第14章 等等,我也是你play中的一環?
他就是克里斯。
準確的說,這幅畫像就是克里斯的自畫像,同時也是一個魔法通道。
無論克里斯身在哪裡,隨時可以透過這幅畫回到自已的家裡,這也是他可以擔任領地商人的原因。
“主人,我聽到艾麗莎的呼喚後,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
“我先前去找了瑪麗,去和她溝通了下次外出時的事項...哦,主人,您真的該去看看瑪麗。”
“她太瘋狂了,給自已的身上縫補了一百多個人類哺乳器官,我從沒見過那麼累贅的身體。”
克里斯一邊說著,一邊從畫像內爬出來。
他的動作有些艱難,高大的身體很難順利鑽過有些窄小的畫框,哪怕他極力壓著腦袋,試圖彎腰跨過,但還是被卡在了畫框裡。
此刻的克里斯,看起來很狼狽,背脊極力壓低,腦袋和屁股分別頂著畫框的上下部分,整個人跨坐在畫框上,一條腿在外,一條腿在內。
“主人...能幫幫我嗎?”
克里斯扭過頭,歪斜著腦袋看著蘇煜,誠懇的請求著:“您知道的,我雖然喜歡痛苦的滋味,但對於這個地方的痛苦,我很不喜歡。”
克里斯指了指自已的胯下,他被畫框卡的有點難受。
哪怕他的脖子已經幾乎被畫框壓迫到幾乎要斷裂了,克里斯依然在努力抬起屁股,不想自已的蛋蛋碎裂。
“你真的...”
蘇煜無言以對,深吸一口氣:“你真的有損巴努爾的形象。”
說是這麼說,但蘇煜還是出手幫忙了。
“啪。”
蘇煜抬起手,伴隨著優雅的響指,克里斯的身體陡然縮小了一半,而後順利的從畫框裡“噗通”一聲跌落下來。
這是一種使人縮小的痛苦魔法,準確的說是一種用來折磨人的痛苦魔法。
施法的結果是將目標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強制性縮小,骨頭與血肉完全壓迫在一起,以達到生不如死的痛苦感。
對其餘陣營的生物來說,這個魔法有點惡毒。
但對於克里斯而言,他幾乎興奮到要翻白眼了。
這是常態,痛苦陣營裡的造物們都是魔法大師,他們經常用這類折磨人的痛苦魔法來折磨自已。
當然,蘇煜已經很多次強調不準這麼做了,只不過新的規矩還需要時間來讓人家逐漸接受。
對於痛苦陣營的魔法,蘇煜在之前二十多天的閉關中已經學習的七七八八了。
他的身體被改造後,擁有最頂級的魔法感知能力,對痛苦陣營的魔法學習速度極快,一天的時間就能學會上百個新的魔法。
痛苦陣營的魔法體系十分成熟,優缺點也都很明顯。
優點是施法無需唸咒、釋放迅速、威力強大、並且魔法型別廣泛,連治療類的魔法都具備,並且不受制於大部分比較淺顯的魔法剋制效果和禁魔效果。
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需要痛苦的本源力量。
如果施法者長時間沒有感受到痛苦,那麼施法威力會銳減,直到完全喪失施法能力。
反之,如果施法者正在感受痛苦,因痛苦的等級上升,施法的魔法威力也會直線增加。
最理想的狀態,是一邊自虐,一邊施法,這是痛苦舊日陣營的最強無敵形態。
只不過,蘇煜不太喜歡這種方式。
“哦,主人,您的魔法威力太大了!”
“讓我緩一緩,我感覺...我感覺有點受不了了。”
克里斯趴在地上,翻著白眼,努力深呼吸,讓自已恢復冷靜。
蘇煜點頭,示意克里斯慢慢的舒爽體會。
不急,他可以等。
伴隨著身體咔嚓作響,克里斯在自愈身體承受的魔法效果,逐漸讓扭曲歪斜的身體恢復正常。
“主人,艾麗莎說您找我。”
克里斯恢復冷靜後,優雅的站在桌子面前,面向蘇煜,恭敬的撫胸低頭。
“是關於領地的最新制度和...核心價值觀嗎?”
克里斯微笑的主動開口詢問,他在讚美:“我聽說那是出自主人之手,我在瑪麗的家裡看到了全文,我認為它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正確的文字,是真正的真理!”
“它們太棒了,閱讀它們能淨化我的心靈,讓我感覺得到了昇華!”
“我認為,主人完全理解了父親的意志,感謝主人對我的解答。”
克里斯低下頭,很是尊敬,帶著一些崇拜:“如果主人允許的話,我希望能得到新的完整的相關文字,我一定會視若珍寶,日夜閱讀,爭取早一天完全理解父親與主人的意志。”
蘇煜不知道克里斯是真的贊同,還是單純的拍馬屁。
“莊園裡有免費分發,衛兵們會在不久後給你帶來一份完整的文書。”
蘇煜擺了擺手:“我找你,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是你的新娘。”
“薇薇嗎?她不只是我的新娘,也是我獻給主人的玩具。”
克里斯一愣,微笑著介紹道:“主人已經享用了嗎?我嗅到了鮮血的味道喲。”
“看來,主人很滿意我的禮物呢。”
克里斯笑的很開心:“惡魔之都的那群傢伙說的真不錯,奪走其他人的最愛,以肉體入侵的方式來實現情感上的折磨,這是一種搶奪者的愉悅,也是被搶奪者的痛苦。”
“哦!主人,我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心愛的女人被奪走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滋味!”
克里斯的雙眼在發光,他說的話讓蘇煜原地震驚。
什麼意思?
我聽你這些話,合著你是在玩NTR啊?
你他媽有這癖好啊!
透過被寢取的方式,感受到被奪走的痛苦?
臥槽!
克里斯,還是你玩的花啊!
蘇煜感覺自已被大開眼界了。
他原以為痛苦陣營的居民們,最多就是透過自虐的方式來感受一下肉體上的痛苦與折磨,以此獲得愉悅。
這都不難理解,畢竟地球人類群體裡也有類似癖好的傢伙,只是痛苦陣營裡的居民們玩的更過分一些罷了。
但是!
克里斯此刻的一番話,讓蘇煜明白了。
原來他還是小覷了自已麾下的居民們,他們已經不只是滿足於肉體的痛苦了,甚至開始追求精神上的痛苦!
它們雖然只是一群造物,但也有完整的靈魂和感知,理論上也是可以擁有自已獨特的情感。
所以,這就有了另一種自我折磨的前提條件,導致現在的NTR扮演的劇情出現?
這讓蘇煜有些無法理解,也有點不太愉快。
搞了半天,我也是你play中的一環?
“所以,你一早就抱著這樣的打算?讓我寢取你的新娘?”
蘇煜喃喃著,有些震驚的看著克里斯。
“寢取?嗯,一個很好的形容詞,主人果然博學多才!”
克里斯在讚美,在微笑:“當然,也不能說是計劃,這是對主人的不尊敬...我只是在實行領地的初夜制度,哦,是的,它已經被取消了!”
“但不礙事,只要主人能享受到就可以,我很樂意再去外面找來一個新的新娘。”
“主人,能告訴我,您的感受我嗎?您感到快樂嗎?”
克里斯似乎有點上癮,笑容有點變態的興奮。
“我並不快樂...夠了!我為什麼要跟你探討這個話題!”
蘇煜抬手打斷,深呼吸:“我問你,那個叫薇薇的女人,她是無信者,你知道嗎?”
“我知道,主人。”
克里斯點頭,收斂笑容,他看出主人的認真,歪了歪頭回憶道:“讓我想想...我在惡魔之都的馬戲團見到了她,她似乎是一個新人。”
“那是一次客人對我的邀請,客人說那個馬戲團裡全都是無信者,這是被公開的秘密,只是馬戲團裡的無信者們並不知道。”
“馬戲團以為自已偽裝的很好,但其實我們去看的不是馬戲,而是在我們的觀察中扮演小丑而不自知的他們,這確實很有趣!”
“客人邀請我嘗試,說是以某個角色代入其中,或許有更好的體驗,我答應了。”
“所以,我見到了薇薇,買下了她。”
“這是一個似乎對著舊日有著刻骨銘心仇恨的女孩,我想...她可能會帶來一些美妙的滋味。”
克里斯說到這裡,嗅了嗅空氣,笑眯眯的看著蘇煜:“主人,您確實已經享用過了,我聞出來了,她對您動手了,您受傷了。”
克里斯似乎很滿意自已的傑作,他覺得這是一次合格的進獻。
當然,蘇煜也能勉強理解。
畢竟站在克里斯的角度上來看,他才外出迴歸不久,依舊維持著巴努爾裡的陳舊思想,認為痛苦是最好的禮物。
所以,他知道薇薇是刺客,是心懷不軌,卻依然獻給了蘇煜。
因為在以前的巴努爾,被傷害、體驗痛苦,就是最好的禮物。
“一個全是無信者的馬戲團?”
蘇煜的手指敲打著桌面,排除掉克里斯的個人直觀意志之外,他仍需要考慮一個問題。
“她只是你無心之舉帶回來的女人,沒有其餘人的暗示?沒有更潛在的陰謀嗎?”
蘇煜看向克里斯,痛苦陣營裡的造物不會背叛,是絕對的忠誠。
這是父親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也包括蘇煜,他也只能升起逃避父親命令的念頭,但絕對無法升起背叛神爹的念頭。
連蘇煜都無法避免,其餘的造物更不可能會背叛神爹與蘇煜。
克里斯的忠誠很有保障,所以蘇煜才問的這麼直接。
“應該...沒有吧?”
克里斯似乎不太確定,他皺起眉頭,在認真的思考:“主人,您覺得薇薇來到巴努爾,是有心人的謀劃?”
“但這個過程裡,只有客人對我提及過,只是一種無心的邀請,我可以肯定那名客人對巴努爾的善意。”
“他雖然是一個惡魔,但也是整個巴努爾最豪爽的大客戶,他每年都會購買巴努爾全年哀稻產量的一半份額,他沒有理由傷害巴努爾。”
“而微微和那個馬戲團...說真的,我不認為他們有任何資格站在主人的對立面,他們只是一群小丑,一群玩具。”
克里斯分析的很認真,雖然表達的方式依然病態,但至少說的很真實:“無信者,只是這片世界最好的玩具,他們醜陋、他們弱小、他們有自大的追求,但他們不知道自已只是被圈養起來的玩具。”
“只有最高貴的貴族,才有資格圈養一些無信者...是的,主人,在惡魔之都,這是貴族身份的象徵。”
“作為舊日的代言人,我認為您也應該有這樣的寵物,所以我帶回了薇薇,如果主人玩膩了,我會繼續從外面帶回來更多的無信者。”
無信者,只是一群更高階存在的玩具嗎?
蘇煜看著克里斯的眼睛,克里斯的判斷就是他的判斷,因為克里斯是唯二與外界溝通的痛苦陣營居民,他的看法在某些程度上是幫助蘇煜作出正確的判斷。
“是的,只是玩具。”
蘇煜沒有詢問,但克里斯依舊看著他的眼睛,給出了肯定的複述答案。
克里斯無比相信自已的判斷,蘇煜也只能點頭:“我知道了。”
克里斯只是帶回來一個新玩具而已,可能只是自已太敏感了。
蘇煜微微閉上眼睛,慢慢思考。
一旁的克里斯,在緊張的沉默站立著。
這是他第一次從聖經持有者身上感受到威壓的力量,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明明蘇煜沒有責罰他,沒有痛罵他,更沒有打算將他永恆的關進壁畫裡。
但偏偏,克里斯依然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恐懼感,無關於痛苦滋味的痛苦感,只有純粹的慌張與不安。
克里斯突然想到了,瑪麗在臨走前對他的忠告。
“新的主人,是一個不同於其他事物的存在。”
“有人說他是個瘋子,但我更覺得,他是最接近父親的造物。”
“上一任的聖經持有者,艾麗莎被譽為最完美的痛苦載體,但我覺得新主人更完美,”
“認真對待他,克里斯,否則你會後悔的。”
是的,瑪麗說的對。
新主人截然不同,他明明禮貌又溫柔,卻給人明確的威壓感。
這是既類似於父親的感覺,但又不完全同於父親。
他就坐在我面前,閉著眼睛在思索,無形的沉默卻能讓我感到恐懼。
克里斯在默默觀察著蘇煜,他回到巴努爾之後就感覺變了天,家裡不太一樣了。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曾經的巴努爾回不去了,全新的巴努爾正在降臨。
是好是壞,克里斯無法分辨,他只能承受,永遠忠誠的祈禱著。
“下一次的外出,是瑪麗嗎?”
蘇煜睜開雙眼,看向克里斯,讓克里斯如夢初醒。
“啊,是的!主人!”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積蓄力量,所以瑪麗會進行下一次的外出,大約在十天後。”
克里斯恭敬的點頭:“這一次,瑪麗會去和一些閒散的小客戶們見面,確認今年剩下時間的哀稻交易流程。”
“我聽瑪麗說過,主人似乎要她在這一次的外出中,去開發更多的客戶。”
“據說,我們的哀稻,正在執行新的增長實驗?”
“嗯。”
蘇煜點了點頭:“下一次外出,你也可以問問那名大客戶,有沒有增加購買份額的想法,巴努爾目前正在進行農業改革,以後的哀稻會越來越多的。”
“這是好事!”
克里斯笑的很開心:“我早就提醒過艾麗莎,我們完全可以生產更多的哀稻,但她當年並不贊同我的看法。”
“嗯...艾麗莎不在這裡吧?”
克里斯突然轉頭看了看周圍,有些緊張。
“不需要懼怕她,她是溫柔的女孩。”
蘇煜笑了笑,手指敲打著桌面:“那麼,我也該離開了。”
“趁著在家的這段時間,好好學習核心價值觀,有些經濟領域的改革,還需要你和瑪麗親自把關。”
蘇煜站了起來,克里斯連忙點頭:“是的,主人,我聽瑪麗提到過,領導幹部要發揮帶頭作用。”
“嗯,覺悟挺高,是個好同志。”
蘇煜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誇讚,這讓克里斯有些受寵若驚。
明明主人並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情,只是簡單的拍了拍,但卻給他一種極大的激勵感,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很新鮮,很特殊!
在克里斯愣神間,蘇煜已經走到了教堂門口。
在蘇煜即將跨出大門的那一刻,克里斯突然出聲。
“主人。”
“嗯?”
“您有興趣,離開巴努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