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圍觀的人都散場了,陸竽才把顧承拉到無人的角落。

“對不起。”

她開口就是道歉,顧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拒絕了他。

哪怕他乞求她不要拒絕,她還是拒絕了。

答案只有一個,她不喜歡他。

顧承苦笑,沒有質問為什麼,很平靜地告訴她:“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了,不可能停止的,陸竽,我可以追你,你現在不答應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

“顧承。”陸竽今天晚上受到的驚嚇不輕,嗓音都有些啞了,“我只想和你做好朋友,我們不要……把關係弄得複雜好不好?”

顧承薄薄的眼皮覆下,遮住眼底的情緒,表情卻無法遮掩,是受傷難過:“這是連追都不讓追的意思?”

“顧承。”

陸竽就只是叫他的名字,沒說別的,但她眼裡的意思很明顯。顧承懂了,她是想說別讓她為難。

兩人之間沉默了很久,大概有三分鐘,或許是五分鐘,最後還是陸竽先開口,她一字一頓,想要把話說明白,不想白白給他希望:“你和書涵、周鑫他們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傷害你,但我對你真的沒有……”

“行,我知道了。”

顧承喉結滾動,阻止她說出剩下的話,他不想聽到從她嘴裡說出“我對你真的沒有一絲男女之情”這種話。

那比直接拒絕他還讓他難以接受。

“顧承,你值得一個很好的女生,全心全意對你的女生。”陸竽輕輕笑了,試圖讓氣氛不那麼尷尬,“真的,你很好。”

她用溫和輕柔的語氣,說出了真實殘酷的話。

顧承望著她,漆黑眼眸像被晶瑩水光浸潤過,他想說,在我心裡,沒有比你更好的女生了。別人是不是全心全意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全心全意對我。

可惜這些話,在她明確地拒絕他後,沒辦法再說了。

他不想死皮賴臉,把一段關係鬧僵。

四周無人,蚊子嗡嗡叫,陸竽手臂被叮了幾個包,癢癢的,她搓了搓手臂:“我們回去吧。”

她心情有些沉重,因為她也不確定,今晚過後,他們會不會維持住以往的關係。

顧承遞上捧了很久的玫瑰花:“表白都被拒絕了,這束花就別拒絕了吧,就當是祝你畢業快樂。”

陸竽沒有猶豫,伸手抱了過來,下巴擦過柔嫩的花瓣,一點清香沾染上她的面板。

“謝謝。”她笑著說,“很漂亮。”

兩人一前一後從暗處走出來。

整棟飯店昏暗得像個鋼鐵模型,還沒來電,但狂歡仍在繼續。

402包廂裡,奧賽班一眾學霸壓抑已久,解脫以後,徹底變成群魔亂舞,玩桌遊的、唱歌的、猜拳喝酒的,全都扯著嗓子喊叫,在晃來晃去的手機燈光裡,跟瘋子沒區別。

江淮寧獨自坐在角落,一張臉完完全全藏匿在黑暗裡,修長白皙的手指拎著瓶酒,一口一口灌進肚裡,跟喝白開水一樣面不改色。

李元超找到他,爆了句粗口:“你怎麼喝上白的了?”

他以為江淮寧喝的果啤,之前看見了也沒阻止,走近了才看清他手裡拿的是一瓶老窖白酒。

李元超奪過來,用手機照了照瓶身,看清上面的字。

“靠,五十六度。”他晃了晃瓶子,只剩個底了。

李元超那會兒去了洗手間,沒有下樓湊熱鬧,不知道顧承向陸竽表白的事,只覺得此刻的江淮寧不正常:“你就算畢業了高興,也沒必要這麼瘋吧。”

江淮寧嫌他聒噪,撐著桌沿起身,跌跌撞撞出了包廂,想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把臉。

沒走幾步,模模糊糊的視線裡,出現陸竽的身影,她懷裡抱著一捧粉白的玫瑰花,下頜擦過花瓣,人比花嬌。

江淮寧甩了甩頭,想知道是喝醉酒的幻覺,還是真實的。

陸竽抬眸看見是他,愣了下:“江淮寧。”

江淮寧猶如隔霧看花,眼前的一切都有重影,他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踉蹌一步走過去。

他一靠近,陸竽就聞到了濃濃的酒精味,輕蹙眉心:“你喝酒了?”

驀地,江淮寧傾身,用力抱住了她,兩人中間隔著礙事的玫瑰花,被他拽出來摜到地上。他薄薄的唇壓在她耳廓,帶來滾燙的溫度。

陸竽渾身僵硬,整個人好像燒著了。

黑黢黢的走廊裡,這會兒剛好沒人,她的眼睛瞪到最大,手腳不知往哪裡放:“江、江淮寧……”

“陸竽。”江淮寧顫抖著喚她的名字。

陸竽大腦眩暈,是缺氧的感覺:“嗯?”

江淮寧嘴唇動了動,咕噥了一句什麼,陸竽心跳過快,壓根沒有聽清,耳尖在發燙,她強忍著那股異樣的感覺:“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李元超從包廂裡追出來,他擔心江淮寧喝多了,再加上停電看不見路,出什麼意外。

陸竽看見他,推開了江淮寧,改為用手扶著他:“李元超。”

李元超循聲看過來,舉起手機電筒照著兩人,快步走來,扶住江淮寧另一邊:“哥們兒,你還好嗎?”

江淮寧清醒道:“我沒醉。”

陸竽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喝醉了,還是真沒醉,聽說一般喝醉酒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她撿起掉在地上的玫瑰花,看著兩人進了包廂。

下一秒,走廊亮起燈光,伴隨著各個包廂裡傳出的驚呼聲。

陸竽不適地眯了眯眼,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彷彿做了一個短暫的夢,夢裡有她渴盼已久的一個擁抱。

夢醒了,什麼都見不到。

——

陸竽回到405包廂,坐了沒一會兒,聚會就要結束了。

大家互相說著告別的話,心裡都清楚,今晚一別,再見面或許是經年之後,有些人可能這輩子也見不到了。這絕不誇張,大家日後奔赴不同的城市讀大學,有的畢業後留在外地工作、定居,結婚生子,哪還有機會碰面。

袁冬梅抱住陸竽不捨得撒手:“再見啦,好好照顧自己。喜歡就勇敢去追,雖說青春總要留點遺憾,但我希望你不要有遺憾。我們鱸魚是最棒的!”

陸竽眼中有淚,笑著拍了拍她的背,送上自己的祝福:“祝你和你那位長長久久,永不分離,以後結婚記得請我。”

“一定。”

“你說的,我可記下了。”

陸竽的手機響了,黃書涵打來的電話,接通後,聽到那邊的人含糊道:“陸竽啊,我頭好暈,你走了嗎?”

陸竽問她在哪兒,黃書涵說了個包廂號。

“我過去找你。”

陸竽找到黃書涵所在的包廂,她趴在桌上,腦袋枕著手臂,邊上一個碰倒的酒杯,酒液沿著桌邊往下淌。陸竽扶正了杯子,輕拍黃書涵的肩膀:“你睡著了嗎?”

黃書涵仰起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好歹還能認清人:“陸竽,你來啦。”

她一把抱住陸竽的腰,臉埋在她身上,吐字模糊:“黑燈瞎火的,我口渴拿錯杯子了,喝了大半杯酒才反應過來。這什麼破酒,後勁好大,我現在腦袋暈暈的。”

陸竽摸著她的額頭:“你怎麼回學校?有同伴嗎?”

黃書涵搖頭:“顧承他們去網咖通宵,我室友有的回去了,有的在親戚家住,除了我沒別人了。”她緊緊抱住陸竽,搖晃她的身體,“你陪我住宿舍好不好?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覺了。”

陸竽很難拒絕她的央求,況且,她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她確實不太放心她晚上一個人住在宿舍裡。

“好。我們現在走吧。”陸竽拉起她,“你能走嗎?”

黃書涵借力站起來,東倒西歪,打了個嗝:“能……能走。”

陸竽在飯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扶著黃書涵坐進去:“師傅,到曨高。”

司機拍下亮著燈的空車牌,扭頭問:“老校區還是新校區?”

“新校區,走東側門那條路。”

相比學校的正門,東側門離宿舍樓更近。

車子開出去後,陸竽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夏竹報備情況,然後給江淮寧發了條簡訊,跟他說,不用等她一起回家。

晚上路況好,一路暢通無阻,計程車停在學校的東側門。

黃書涵毫無所覺,歪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陸竽付了錢,叫了半天才把昏睡的人叫醒下車。

悲催的是東側門鎖上了,陸竽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

天上一輪明月,照著不鏽鋼的柵欄門,泛著銀亮的光。

再繞到正門去不知要多久,陸竽豁出去了,拍打著門,叫醒值班室的門衛:“叔叔,開一下門,叔叔。”

這時,一位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著不正常的蛇形步伐撞過來。

陸竽聞到一陣刺鼻的酒氣,想要避開已經晚了,那人撞到她的肩上,嚇得她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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