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超坐在那張餐桌靠邊的位子,剩下幾個位子被他拿餐巾紙佔了。

不用端著餐盤到處找空位,黃書涵當然樂意,朝旁邊一臉呆愣的陸竽努努嘴:“快,坐過去。”

陸竽默不作聲地聽從安排,跟在江淮寧身後,坐在了其中一個位子上。

黃書涵緊挨著陸竽落座,放下餐盤,大方道謝:“謝謝校草。”

“別再叫我校草了。”江淮寧一手摁著額心,無奈地央求。

“哈哈哈。”黃書涵立馬改正,“Sorry,私底下稱呼慣了。江淮寧,叫你江淮寧總行了吧?”

江淮寧點點頭,正常稱呼就好。

不一會兒,張穎、葉珍珍、蔣珊打完飯過來了,黃書涵朝她們招手:“這裡,這裡。”

張穎和葉珍珍對江淮寧太熟悉了,作為曾經的同班同學,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當即走了過去。蔣珊一貫大大咧咧,也沒有別的想法,跟著過去。

與此同時,沈歡和沈黎也端著餐盤過來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

食堂裡一套餐桌配了八個圓凳,一邊四個,他們這群人統共九個,多出來一個人,或者說,少一個凳子,註定要有一個人單獨坐到另外的餐桌。

蔣珊不太講究,幾乎沒經過思考,主動站起身,端起餐盤到隔著一條過道的另一張餐桌旁坐下。黃書涵想過去陪她,誰知蔣珊對面的空位被人坐了。

坐在那裡的人是沈歡。

沈歡在察覺到一張餐桌不夠坐的情況下,視線便落在隔壁那張餐桌的空位上,自顧自坐了過去,沒想到有人跟他想到一處去了。

他抬眸看著對面健壯的女生,咧嘴笑了笑,打了一聲招呼。

蔣珊禮尚往來地回了句“你好”,低頭開始吃飯,氣氛有點冷。

兩相對比,江淮寧所在的這一桌就熱鬧了,他先給其他人介紹:“我同桌,李元超。”然後一一給李元超介紹其他人。

“李元超”這個名字理科班的同學都有所耳聞,數次霸榜年級第一的學神大佬,被各科老師交口稱讚,清大的預備役選手。

沈黎作為一個文科班的學生,對他也不陌生,打量一眼後,表示驚訝:“你就是李元超啊,久仰大名。”

李元超朝她揚了揚唇角,露出個親和力十足的笑容。

陸竽因此多看了他幾眼,以前只聽說過他的名字,唯一一次見面,是他來八班圍觀江淮寧,跟他那些同學一起,躲在門邊探頭探腦,看得出來是個性格很陽光開朗的男生。他五官清俊,笑起來左邊臉頰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濃黑的頭髮剃得很短,靠近鬢角那一塊能看到頭皮。校服外面套著短款的黑色棉服,深藍色牛仔褲,一雙潮牌運動鞋。

這是江淮寧的新同桌,毫無疑問,是個非常優秀的男生。

在陸竽走神之際,李元超語出驚人:“上學期老李去八班要人,被你拒絕了,他氣得夠嗆。說實話,你是不是因為你女朋友才不想轉班的?”

“咳咳咳——”

“噗——”

“啊?”

“……”

大佬的話剛說完,這一桌沒有一個人能倖免,被嗆到的、噴飯的、表示震驚的、還有無語的……形態各異。

李元超像是沒看到大家的異樣,抬起臉,拿筷子尖指著陸竽,用一副“求知”的眼神看著江淮寧:“這不是你女朋友?”

他那次心血來潮,跑到八班去見識把他從理科第一名的寶座上擠下去的人,看到江淮寧的同桌是個女生,再結合方才在視窗處那一幕,他便發散思維,想到一出“學霸為愛留在普通班”的愛情故事。

沒人回答他,李元超追問:“難道不是嗎?”

江淮寧抿緊唇,看出了陸竽的不自在,連忙出聲解救她:“不是,你想多了。我當時是覺得快期末了,沒必要換班。”

陸竽舒了一口氣,縈繞在周身的那股緊張感和尷尬感散去了一些,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

同樣鬆一口氣的人還有沈黎。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李元超問出口的那一刻,她的手指攥緊了筷子,險些失態。她害怕從江淮寧嘴裡聽到肯定的回答,還好,還好他否認了。

“這樣?”李元超半信半疑。

“就是這樣。”

江淮寧眼神真誠,語氣肯定,連他自己都差點騙過去了,更何況是旁人。

李元超本就不是八卦的人,剛才是突然想到,問出了這麼一句,見他回答得認真,也就不再糾結於這個小問題。

他是真心崇拜江淮寧,縱使兩人到目前為止做了不到一天的同桌。

座位是昨天晚自習調換的。奧賽班裡的學生個個成績拔尖,安排座位不需要考慮“好學生帶動差生”那一套規則,座位都是隨機調的。

他和江淮寧被調到一起,做了同桌。

班裡學生大為震驚,曾經的年級第一和新上任的年級第一坐一起,不得相看兩相厭?搞不好會打起來。

他們多慮了。

李元超沒那麼小心眼,但是由於和江淮寧不熟,一開始沒有主動跟他講話。晚自習第二節數學,老師發了一套卷子讓大家做。

卷子是老師自己出的題,難度超高,不是一般考試的水準。

江淮寧很快刷完了一套題,而他還在運算最後一道大題,從這裡開始,他就有點佩服江淮寧了。

他課下找人家請教的時候,人家特別謙虛地給他講解了一遍,隨口說,還有一種解法,你要不要聽,聽的話我就順便說一下,不聽就算了。

李元超徹底被他折服了,說是化身為迷弟也不為過。

——

吃過午飯,一大群人從食堂出去,走在林蔭道上還挺壯觀,因此受到一些注目。

漸漸地,江淮寧和陸竽落在了後面。是江淮寧故意的,看陸竽走得慢,便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並肩而行時,陸竽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男生,開口問他:“你在新班級還習慣嗎?聽沈歡說,奧賽班學習壓力很大。”

江淮寧如實回答:“是有點不適應。”

上課要跟上老師的節奏,課下除了一堆作業要寫,他還要補上前面落下的功課,有些分身乏術。可能是在八班那樣的舒適區待慣了,冷不丁把他放到一個決賽圈裡,四面八方而來的緊迫感就能讓人心生恐懼。

聽他說著,陸竽彎彎眼眸,微微一笑:“你又不是那種抗壓能力差的人,肯定很快就能遊刃有餘啦。”

說起來,她還有點羨慕,想去他的班裡感受一下那種學習氛圍。

她還是對他這麼有信心。江淮寧搖了搖頭,笑起來眉目如畫。

“你呢,調座位沒有?”他問。

“老班說先上一個星期的課,之後再找時間調。”

她目前還坐原來的位子,與沈歡中間隔著一個空位,有時寫著作業,遇到不懂的地方,下意識想要問一問江淮寧,一扭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桌面一張紙片都沒留下。

當然,這些事情她是不會跟江淮寧說的。

不懂的問題,她會列出來,利用課餘時間問班裡其他同學。

——

晚自習的鈴聲“叮鈴鈴”響起,陸竽收拾完東西,讓張穎和葉珍珍先走,不用等她。

今天星期三,輪到她值日。

江淮寧離開後,三組值日的人少了一個,衛生委員主動過來幫忙。陸竽跟以前一樣,負責擦洗黑板和講桌。

剛開學,班裡垃圾多到一個垃圾桶裝不下,顧承去隔壁七班借了一個垃圾桶,裝了滿滿兩大桶垃圾。

兩個男生合力抬一個,四個人先後出去,班裡就剩下陸竽一個人。

最後一節晚自習是數學,老師沒講多少內容,黑板很容易擦洗。陸竽清洗完抹布,倒掉盆裡的髒水,將抹布摺疊了兩下,搭在窗邊晾著。

只等那幾個男生回來,鎖了門就能走。

陸竽回座位背上書包,在講臺上揹著手來回踱步,目光掃過講桌上的粉筆盒,她鬼使神差地拿了半截粉筆,在黑板的角落寫江淮寧的名字。

他說過,她寫的字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她左手拿著黑板擦,右手捏著粉筆,寫第一遍的時候,覺得沒發揮好,很快用黑板擦擦掉,重新寫了一遍。

這次用了點技巧,中間有連筆,寫得很飄逸。

沒來得及欣賞,門外倏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陸竽一驚,慌亂地拿黑板擦去擦。許是太過著急,手沒拿住,黑板擦掉在了地上。

陸竽顧不得許多,直接用手掌抹去。

直到黑板上不留一點粉筆痕跡,她才鬆口氣,去看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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