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

江淮寧輕嗤了一聲,走開一步遠離他,抬手將圍巾裹纏在脖子上,觸感特別柔軟親膚,還非常暖和,好像被綿軟的雲朵包圍。

他的心也像被雲朵託著,輕飄飄的,浮在半空。

圍巾是深藍色的,很好搭配他那些深色系的衣服。

鼻尖竄入一股清新的香味,江淮寧用手指捏了捏、掌心撫了撫,還偏著臉蹭了蹭,將“愛不釋手”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沈歡看得直翻白眼:“你差不多得了,看著像個變態,真的。”

江淮寧轉過身來看著他,嘴角翹起一點弧度,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句話:“嫉妒了就直說,別拐彎抹角。”

沈歡果斷翻了個更大的白眼,嘲笑他沒有見識:“不就是一條圍巾,跟誰沒有似的。我衣櫃裡沒有十條也有八條。”

江淮寧沉默了沒兩秒,便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圍巾一角,顯露出一抹不一樣的色彩。他拿起來看,是用米黃色的線勾出來的一個小小的“寧”字。

錯愕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眼裡迸發出濃烈的驚喜,嘴角上揚出更為誇張的弧度。

沈歡眼睜睜看著他表情變來變去,出言損他:“你是不是腦子出故障了?”

“再告訴你一個真相,這不是普通的圍巾,是陸竽親手織的,跟你衣櫃裡那十條八條都不一樣。”江淮寧揚了揚眉,“懂?”

沈歡嘴角顫動兩下,別以為他沒看出來他在炫耀。

不過,誰讓他今天是壽星,收點分量重的禮物合情合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禮物確實很有誠意,他至今還沒收到過類似的手工禮物。

說不嫉妒是假的。

沈歡沒有表現在臉上,默默地豔羨了幾分鐘。

身後的班裡傳來嘈雜的動靜,不一會兒,學生們出來了。

沈黎揹著書包穿過人群走到兩人跟前,她已經消化掉那些不好的情緒,此刻展現在人前的又是從前那個自信飛揚、青春明媚的沈黎。

沈黎笑著問:“你們倆聊什麼?這麼投入,我走過來都沒看見。”

沈歡扭頭看她,努努嘴,語氣裡不無嫉妒:“在說老江收到的生日禮物啊,雖然不多,個個都是有分量的。”

沈黎跟在他身側往前走,多少有些意外。

除了他們,還有誰給江淮寧送了生日禮物嗎?她之前聽江淮寧說,不想鬧得班裡的同學都知道,連陸竽都瞞著。

腦海裡剛閃過那個名字,下一秒就從沈歡的嘴裡聽到了:“陸竽親手給他織了條圍巾,喏,已經戴上了,在我跟前炫耀好半天了。氣死我了。老姐,打個商量,要不把我下一年的生日禮物換成圍巾,手工織的那種。”

不用沈歡特意提醒,沈黎過來時,第一眼就注意到江淮寧脖子上多了條圍巾。

簡約大氣的深藍色,魚骨紋漂亮蓬鬆,看著像是羊絨的。

她以為是買的,卻沒想到是陸竽送的。

一瞬間,沈黎心裡又難受起來,兩相對比,襯得她送的禮物不那麼誠心,可那真的是她挑了很久的一雙鞋。

她自己都沒買過那麼貴的鞋。

看江淮寧的樣子,已經迫不及待圍上了圍巾,是真心喜歡吧?對待她送的禮物,他卻一再推辭,沈歡幫忙勸說,他才肯收下。

江淮寧騎上腳踏車,騰出手將脖子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果然很溫暖啊。

他又忍不住炫耀了:“沈歡,你冷嗎?”

沈歡今晚翻白眼的次數太多,已經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這個人。他抬起腿隔空踹了江淮寧一腳:“你行了啊。”

——

陸竽拎著蛋糕回到宿舍,分給張穎和葉珍珍一人一塊。

“唔,陸竽你……過生日?”張穎吃著美味的草莓蛋糕,話都說不清楚了,直呼太好吃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我們好提前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葉珍珍邊吃邊小雞啄米般點頭。

“不是我。”陸竽趕忙擺手否認,“是江淮寧生日。”

下了晚自習,江淮寧把剩餘的蛋糕都給她了,讓她帶回宿舍當宵夜吃,她推脫不過就提回來了。

晚上已經吃了一大塊,她吃不下,擔心放到明天味道變了,於是分享給兩個好朋友。

葉珍珍舔著小叉子上的奶油,像只小貓咪:“校草對你好好哦。”

“不是啊。”陸竽笑了笑,“沈歡他們都吃過了,不是單獨給我的。”

程靜媛從她們三個旁邊經過,端著一盆衣服,冷淡道:“讓一讓,擋著路了。”

張穎連忙靠邊站,讓她過去,等她進了衛生間,她壓低聲音問:“誰又招惹她了?臉臭得嚇人。”

葉珍珍聳肩:“誰知道啊。”

陸竽大概知道原因,卻不好對兩人說什麼,把空蛋糕盒放到門後的垃圾桶旁,拿了洗漱用品去衛生間洗漱,打算等會兒再看幾頁化學錯題集。

衛生間裡,程靜媛在搓洗一件打底衫,餘光瞥到陸竽的身影,一時氣憤,沒能剋制住情緒,冷冷道:“陸竽,你很得意吧?”

與方巧宜吵架的後續至今仍然讓陸竽心有餘悸,她不想再跟人發生爭執,因而,面對程靜媛的譏諷,她就當沒聽見,擠了牙膏安靜地刷牙。

程靜媛卻大有一股不吐不快的衝動:“你該不會以為江淮寧喜歡你吧?他們都說文科班的沈黎才是他的女朋友。兩人青梅竹馬,郎才女貌,早就在談了。”

她不高興,別人也別想高興。

陸竽輕輕地眨了下眼,嘴裡含著白色牙膏沫,吐字不清晰:“跟我有什麼關係?”

江淮寧曾親口澄清過,他和沈黎沒有在談。

她不明白程靜媛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簡直莫名其妙。

——

翌日,星期六,陸竽起得早,來班裡開了門,坐在位子上專心讀書,聲音很小,如同蚊蠅一般。

江淮寧過來時,手裡拎了杯甜豆漿,放到她桌上。

陸竽的視線從單詞本上抬起來:“我吃過了。”

“我知道。”江淮寧把書包放到課桌上,動手解脖子上的圍巾,“豆漿而已,又不怎麼佔肚子。”

陸竽道了聲謝謝,兩手捧著豆漿,咬住吸管喝了口,仍舊是她喜歡的那家早餐店的甜豆漿,她能嚐出來。

嘴裡喝著豆漿,陸竽的目光不自覺往江淮寧那邊瞥,看見他手裡拿著圍巾,正是她送給他的那條。

說不清心裡是怎麼滋味,非要讓她形容,大概跟她此刻喝的豆漿一樣甜。

江淮寧把書包塞進抽屜裡,圍巾鋪到桌面,側著臉趴上去,因為正看著陸竽,他那雙烏黑瞳仁裡倒映出她的臉。

“圍巾是你親手織的啊?”江淮寧突然問。

哪怕早就知道答案,他還是想親口問問她。

陸竽被他直白的眼神直白的話語弄得很想逃,她猛吸了一口豆漿,嗆了一嗓子,反問道:“不好看嗎?”

她手藝並不好,至少跟張穎不能比,中間還織錯了,拆掉了幾排重新織,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大概以後再也不會織了。

江淮寧詫異地眨了眨眼:“怎麼會?我媽還以為是我買的圍巾。”

陸竽頓時緊張起來:“那你是怎麼說的?”問出來後,她自己都不明白這股緊張來自哪裡。

江淮寧臉頰埋在軟綿綿的深色圍巾裡,顯得面板白得像玉瓷,笑起來那麼俊朗:“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實話說了,是同桌送的生日禮物。我媽就問,你同桌不是沈歡嗎?難道是沈歡送你的?我說,我還有一個同桌,叫陸竽。”

陸竽聽到最後一句又嗆了一下,懷疑他在逗自己:“你騙我的吧?”

“怎麼了,你的名字還不能提了?”江淮寧坐直,食指中指疊在一起,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下。

陸竽著急辯駁:“不是,我的意思是……”

還沒說完,江淮寧就笑了聲,截住了她的話:“我媽知道你啊,你忘了,之前你倆見過幾次面。”

陸竽心裡怪怪的,說不清楚,輕嘆一口氣,索性不說了。

後來想想,她之所以這麼在意、這麼緊張,可能是怕他媽媽誤會什麼,家長最愛腦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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