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竽眼神錯愕:“我的朋友?哪個?”

她在學校的朋友寢室裡的人都認識,直接說名字就好了。

趙芮自知失言,不肯再說了。

那個男生幫陸竽說過話。她去男生宿舍樓找陳嘉林那次,那個男生路過她身旁,不輕不重地丟下一句話,讓她在陳嘉林面前丟盡了臉。

他或許是陸竽的暗戀者,要不然為什麼多管閒事?

但她顯然不能提那件事,她不想讓室友知道。

陸竽不明白她語氣裡的埋怨從何而來,就算是她的朋友,她也不該遷怒她。再者,人家公事公辦,按照列印店裡的規矩行事,她生氣好沒道理。

陶念慈從中打圓場:“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去吃飯吧。”

趙芮意識到自己發這一通火師出無名,抿了下嘴,想跟陸竽道個歉,又拉不下臉,只能順著陶念慈的話,轉移了話題:“吃什麼?”

“不都在群裡商量好了?自助餐啊,新開的那家,有烤肉和火鍋。”陶念慈說,“我們快走,晚了要排隊等位。”

何施燕輕拍陸竽的胳膊,給她遞了個眼神,讓她別計較。

陸竽著實無辜,陳嘉林那件事過去多久了,她也有男朋友了,趙芮就算喜歡陳嘉林,總不會還對她抱有敵意吧?

——

自助餐廳開在學校南大門後頭的十字街上,日暮西陲,街上的小推車首尾相接,綿延至長街盡頭。

汪雨在網上團購的六人自助,出示二維碼後,找到一個六人位的餐桌坐下,一人留下來看著大家的物品,其他人去取餐。

留下來的是陸竽,坐在卡座裡玩手機,拍了張餐廳裡的照片發給江淮寧,告訴他自己晚上吃什麼。

江淮寧回給她一張食堂的套餐。

陸竽點開看他吃了什麼菜,回他:“怎麼全是素的?”

江淮寧發了條語音:“天熱,沒胃口。”

“陸竽,我拿好了,你快去吧。”陶念慈最先回來,端了幾盤用來烤的肉,還有一些熟食和點心。

陸竽按住語音鍵,給江淮寧回了條:“我去吃飯了,我們回聊。注意防暑,九月過去天氣就涼快啦。”

她放下手機,從卡座蹦出去,穿梭在各式各樣的食物中,挑揀喜歡吃的。

陶念慈看了眼她的背影,笑了笑,穿著那樣優雅高貴的淑女裙,行動間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的陸竽。

趙芮端著吃的坐在她旁邊,正好看見她在笑,問:“笑什麼?”

“陸竽啊,她那條裙子好好看,穿著特別顯氣質。”陶念慈說,“她男朋友眼光真好,挑的裙子口紅都很適合她。”

“那裙子是她男朋友送的?”

“汪雨問過,陸竽說是男朋友送的,汪雨說不便宜。”

“能有多貴?”

“好像三千多。”

趙芮不作聲,心裡紮了毛刺似的,沉默了幾秒,不以為意地說:“一個女生,總花男朋友的錢不太好吧,又沒有結婚,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她暑假還跟男朋友住在一起,便宜都讓人家佔光了,以後的事誰說得準。萬一分手了,後悔都來不及。反正我肯定不會像她那樣。”

陶念慈看著她,表情凝住了,這話乍一聽沒錯,處處為別人考慮,可就是讓人感到哪裡不舒服。

何施燕這時候過來了,把一摞盛裝肉片的白色碟子放到桌上,笑著問:“聊什麼,表情這樣嚴肅。”

陶念慈正要開口,趙芮搶話:“沒聊什麼。”

“啊,我還想拿蛋撻來著,忘了。”何施燕站起身,“那邊有現成的,剛做出來,你們要嗎?”

陶念慈豎起兩根手指:“幫我拿兩個,謝謝。”

何施燕看向趙芮,後者搖搖頭。

何施燕離開後,陶念慈才續上方才沒來得及說的話:“我覺得你說得有點嚴重了,不至於。陸竽前天還在網上給她男朋友買了雙球鞋寄過去。你當時不在宿舍,我和燕子幫她做了參考,那雙鞋價格不便宜。除了球鞋,她還給她男朋友買了把機械鍵盤,跟她裙子價位差不多。”

趙芮不知道有這回事,臉頰紅白交加,添了抹尷尬。

“所以說,看問題不能太片面。”陶念慈說,“他倆挺配的。”

趙芮咧了咧嘴角,強撐著笑意說:“我的出發點也是為她著想,沒有了解那麼多。”

“嗯,我知道。”陶念慈肚子餓了,先把肉片鋪到烤盤上,“還有哦,你提到她和她男朋友同居的事,完全不用擔心,他們的父母是認識的,也沒有反對。”

趙芮笑容有點僵:“我沒聽說過。”

“上次聊天,你好像去澡堂了。”陶念慈見其他人回來了,注意力就被食物拉走了,“陸竽,你這個灌湯包在哪裡拿的,看著好好吃。”

陸竽直接遞給她:“你先吃,我再去拿。”

“嘿嘿,謝謝,我坐裡面不方便出去,麻煩你了。”陶念慈夾起一個,薄皮大餡兒,鮮香的湯汁從咬破的小口裡流出來,燙嘴。

餐桌很快被幾人拿的東西佔滿了。

何施燕看著堆滿整張桌子的食物,擔心她們能不能吃完:“每次吃自助餐,一開始是看到什麼都想吃,到最後就是誰拿的誰吃。你們記得自己拿了什麼吧?”

氣氛寂靜了幾秒,陸竽的笑聲打破了僵滯:“我應該穿褲子的,肚子吃撐了還能鬆鬆褲腰帶。”

“別啊,你穿這裙子特漂亮,剛才你在那兒挑東西,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你。”何施燕挑了挑眉,“沒騙你。”

話落,過道邊冒出來一個高個子的男生,衣著簡單清爽,不花哨,手裡握著手機,面上帶著點不自然,視線凝在中間的陸竽身上。

何施燕驚詫一瞬,瞭然地笑了起來:“同學,有事嗎?”看他的樣子也是大學生,沒準是一個學校的。

男生略微靦腆,估計前來搭訕是斟酌已久才鼓起的勇氣:“你好,我是財大的,能交個朋友嗎?”

何施燕假裝不知情:“我們這麼多人,你想跟哪位交朋友?”

男生目光更直接了,直直地盯著陸竽,重新打招呼:“你好,能加你的聯絡方式嗎?”

陸竽嘴裡叼著一塊烤熟的牛肉,聞言抬起頭,眉心揪了一下,思考該怎麼委婉又不失力度地拒絕。

還是何施燕厲害,抓起陸竽的右手,給男生展示她手上的鑽戒:“我朋友已經訂婚了,她未婚夫是個醋缸,恐怕你要失望了。”

陸竽被嚇得咬到了舌尖,輕皺著眉嘶了一聲。什麼訂婚,什麼未婚夫,她怎麼不知道?

“抱歉。”男生紅著臉匆匆離開。

陸竽轉過頭看何施燕,提了一口氣:“你真敢說。”

汪雨:“她不是一直很敢說嗎?你才知道。”

何施燕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還給她出主意:“下次你想拒絕搭訕的男生,建議你偷偷把鑽戒換到無名指,開口說你結婚了。”

陸竽:“……”

她佩服的人有很多,何施燕能排前三。

——

大一新生的軍訓結束,伴隨而來的是嶄新的大學生活,以及即將到來的迎新晚會。

陸竽所在的新聞一班出了個話劇節目,由文藝委員負責統籌,陸竽沒太關注,只知道劇本從開學打磨到現在,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導致排練的時間很緊張。

晚上,陸竽坐床上背臺詞,敲門聲打斷了她。

得到允許後,文藝委員推門進來,揚起一張溫和的笑臉,嗓音柔柔的:“班副,在忙什麼呢?”

雖然她的笑容很甜美,但陸竽看出了不懷好意。

“在背臺詞啊。”文藝委員自問自答。

陸竽憋不住了,主動問她:“找我有事?”

文藝委員雙手合十,指尖抵著下頜,先把“拜託”的姿勢擺好了,然後軟聲軟氣地央求:“我們話劇缺個女演員,你能不能頂上?”

陸竽搖頭擺手,臉上抗拒:“你太抬舉我了,我哪兒會演話劇,演根木頭還差不多。”

她以前不愛表現自己,上大學後在努力克服,但不代表她不自量力。

“除了你,沒別的人符合我的要求。”文藝委員坐在她床邊撒嬌,“你就試試吧,我們服裝道具都弄好了,旗袍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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