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小王氏失算，真假草藥
“對嘛，小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趕緊跟你小姨回家。小王氏對剛剛沈攸宜搭話不開心，趁機拿話數落他。
沈攸宜這時打量了一下小王氏。今天她怎麼那麼反常，要是平時誰佔她的東西早就破口大罵，怎麼反倒安慰起他們了。
小王氏被她看的不自在馬上轉移話題“大家快回家吧，不然等下日頭越來越高了”。
回去的時候，大家就像打了敗仗計程車兵一樣，來時的熱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小王和李大拉著板車走在前面，藍氏和老李頭也在後面拉著自家的板車，巧兒和小花兒在後面幫著扶一下。
回去的路上，大家累了就歇了一會兒。
沈攸宜的直覺告訴她，小王氏有點不大對勁兒。她就站在邊上觀察著，結果還真有了意外發現。嘿，小王氏車上的側邊居然夾著一根甘草呢！
沈攸宜趁人不注意，輕聲在小花兒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花兒很快就跑到了小王氏的板車旁玩耍。
“小花兒，快回來，別亂跑！”藍氏喊著。小王氏看到了，心情不錯地說：“孩子要玩，就讓她玩嘛。”然後對小花兒說：“等會兒你坐大伯的板車，讓大伯拉著你玩。”
““好嘞，謝謝大伯孃喲！”小花兒高興地爬到了小王氏的板車上。
“大伯孃，這個好像是我們那天賣的甘草呀，娘，你快看！”小花兒指著那根甘草，使勁兒地從板車上拔了出來。
小王氏臉色忽地一變：“我車上咋會有甘草呢？估摸是剛剛在甘草地沾上的。”
李大一也有點慌：“對對對，就是這麼回事兒。”
藍氏夫婦沒吭聲，臉上也沒啥懷疑的表情。
沈攸宜笑著說：“大伯孃剛才好像沒把車停在甘草地上吧。”
“那興許旁邊會有呢”小王氏還在嘴硬。
“剛才明明停的地方就是空地，而且這角度，可不是蹭一下就能上去的。”大家可都看見小花兒使了多大勁兒才拔出來的。很明顯，這隻能是搬乾草時用力塞，不小心塞進去的。
老李頭很快反應過來：“老大你……”氣得他都說不出話了。“你小孩子在胡說什麼？”小王氏激動的指著沈攸宜道。
“他大伯，這是攸宜自已發現的，分與我們一起拔的，你怎麼能獨佔”。藍氏也很生氣。
“什麼佔不佔的，你在說什麼，我不清楚。”
小王氏拽著李大一溜煙兒就往家跑。
“你們咋這樣呢，咱可是一家人啊！”藍氏扯著嗓子大喊。
巧兒聽明白了咋回事，憤憤不平：“小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
“攸宜，別擔心，藍姨回去就找你母親討個說法！”藍氏和老李頭滿心愧疚地看著沈攸宜。
沈攸宜也無語了，這下可算知道啥叫無賴了。哼，錢我肯定讓他們還回來！沈攸宜心裡暗暗盤算著。
回到家沒多久，藍氏和老李頭剛放好東西，就準備去找小王氏討個說法。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你要找的李大一就住最裡面那家。”一位村民熱心地給一位紅衣大娘指了指李大一的位置。
“那個叫李大一的，給我出來！”一位紅衣大娘站在李大二和李大一院子前大喊，引得其他村民都跑過來看熱鬧。
小花兒拉著藍氏和沈攸宜也湊了過去。王氏正好從外面串門回來，一到院中就看到了大娘站在中間，她身後還左右站著兩個壯漢。“那個找我男人的！”小王氏一扭一扭地走過來，好像剛吃完東西，一邊拿手帕擦著嘴角，一邊左瞧右瞧地往門口走。
小王氏一見來人，立馬慌了神，杵在原地。她本以為賣了藥草，拿了錢就高枕無憂了。等老李大一大家子再去，就裝不知道好了，反正他們的性子也鬧不出什麼大事，這樣錢就歸他們自已賺啦，連給王氏的那一份都省了，當時也沒留地址，沒想到竟然找上門來了。
“誰在門外吵吵嚷嚷地找我？”這時，李大一也緊跟著小王氏出來，拉著她就往前走。小王氏想拉都拉不住，著急的摳手帕。
“我認得你，你不就是昨天賣我們草藥的那個人嗎？”
“來人，抓住他！”李大一看到吳姨，先是一愣，好奇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後又理直氣壯地喊道：“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你們這是犯法的！”
“誰讓你抓我兒子的！”
“不準抓我男人！”王氏和小王氏的聲音同時傳來，如同驚濤駭浪一般。
小王氏看到自已的男人突然被抓，也顧不得被王氏發現，扯開嗓子大喊道：“不就是賣了點草藥嘛，怎麼就被抓了？藍氏他們不也賣甘草給你們嗎！”
“就是，藍氏他們也賣甘草給你們啊！為何不抓他們”李大一也跟著叫”
“你居然賣假藥材給我們掌櫃的，還這麼囂張，等我把你送進衙門，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大聲嚷嚷。”
“假藥？”李大一嚇得如遭雷擊，杵在原地不敢出聲，要知道，在這個朝代，賣假藥可是要鋃鐺入獄的。
“我們可沒賣假藥呀，昨天你不是也驗過的嘛。”小王氏這會兒也沒了剛剛的跋扈，聲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藍妹妹，你快幫我們說句話呀，你們不也賣給他們了嗎”小王氏恬不知恥地去拉扯藍氏，藍氏把頭偏向一邊，沒搭理她。
“小王氏，這是咋回事兒啊？不是今天才開始拔草藥嗎？還沒賣出去呢，咋就出事兒了呢？”
“娘，我們是想自已先去拔完，換了錢回來再一起分，誰知道會這樣啊，也不知道咋就成賣假藥了。”
“你個敗家娘們，肯定是想獨吞這筆錢，你咋能幹出這種事兒來！”王氏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和她做了這麼多年婆媳，她啥性格自已能不知道？她自已偷摸換了錢，咋可能會分給我們，更別指望能分給我這個婆婆了！
“大人不關我兒子的事，怎麼可能賣假藥呢，我那二兒子也跟你們換過呀”王氏雖然知道不喜歡小王氏，但對這個大兒子是真的關心。說這話的時候也不顧得會不會影響到另外一個兒子。
“那我就讓你們死心”吳姨扔出一袋裝滿草藥的麻袋，裡面有幾根草藥露了出來，遠遠看去確實是甘草，但細細看來又好像不是。
“這一袋子裡只有大半袋是真的甘草。每個袋子都是一樣的情況，你賣與我們一共二百多斤，甘草有一百多斤，其餘的都是野草，這不是賣假藥是什麼。”
“可明明都一樣呀”小王氏和李大一蒙了。但沈攸宜卻明白了，估計是他們靠老李頭的描述去摘的，把周邊相似的野草都摘進去了。
沈攸宜緩緩走近拿起拿起一株細細看，瞬間明白“這兩種草外表很是相似，然而，真正的甘草葉片上帶著細細的絨毛，且葉子較寬。”而另一種苦參，則是葉子尖長。李掌櫃見沈攸宜出來臉色沒那麼黑了，他微微點頭，流露出讚賞的目光，宛如伯樂相中了千里馬。
““掌櫃的，這真的是一場誤會啊！我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草藥，哪裡知道它們之間還有這麼大的差別呢！”李大一慌忙解釋
“就是啊，掌櫃的，我弟妹可以作證！”李大一和小王氏這會終於意識過來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驚愕與懊悔之色——原來剛才竟然錯把別的草藥當成需要採摘的那一味藥草了！
\"老二，你趕緊幫幫你大哥解釋一下呀！\" 王氏心急如焚地扯住李大二的衣袖，用力將他往前拽去。她深知這次失誤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