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師父,返回天津
第0008章:師父,返回津門
離開二冬的住處,西門有慶並沒有離開燕京。
他要等人,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那個身穿旗袍,唱著《桃花庵》,豔如桃花的女人,先找到了西門有慶。
當時西門有慶正在客棧前的麵攤上吃炸醬麵。
“咕咕咕……”
女人的肚子發出聲音。
西門有慶抬頭看著有些狼狽的女人,對面攤老闆道:“來碗麵!”
“好嘞!”
很快,面出了鍋。
西門有慶把面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撩起髮絲,坐在一旁吃起了面。
西門有慶看她把面吃完,便將身邊的小木盒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開啟木盒,看到裡面是幾十根小黃魚和一把女士手槍。
“這?”女人看向西門有慶。
西門有慶道:“這以後都歸你管。”
女人聞言,猛地抱住西門有慶,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男人了。”
西門有慶道:“可以。認識一下,我叫西門有慶。”
女人道:“我叫月牙紅(注:《箭士柳白猿》劇情人物)。”
西門有慶等到了月牙紅,便買了馬車、馬匹和飼料,一路出了燕京城。
燕京城外,西門有慶等到了滿身是土的柳白猿,或者說雙喜。
雙喜的氣運點很高,足有二十來萬。
不過,西門有慶並沒有殺他的打算。
西門有慶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他想殺誰便殺誰,絕不會因為氣運點的高低而影響自已的意志。
“你是柳白猿還是雙喜?”西門有慶坐在馬車前,問道。
雙喜疑惑地問道:“你認識我?”
西門有慶道:“算是認識。”
雙喜道:“你要去哪?”
西門有慶道:“去津門。”
雙喜道:“為什麼要去津門?”
西門有慶道:“因為我爹、娘、妹妹還在那裡討飯。我現在有了本事,也該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好一點。”
說到這,西門有慶道:“你呢?你有親人麼?他們有沒有等著你回去?”
雙喜道:“你說的對,也許我該回去。”
西門有慶道:“是該回去。”
說到這,西門有慶道:“來搭搭手,點到為止,就當交了你這個朋友!”
雙喜道:“好。”
西門有慶當即躍下。
倆人在大樹下打了一場,交手不過十分鐘。
最終雙喜倒地,西門有慶將他拉起,在心裡感慨他果真是個肥羊的同時,嘴上卻道:“兄弟,我要走了,咱們有機會再切磋!”
說著,便返回了馬車。
雙喜看著離開的馬車,高聲喊了一句道:“你叫什麼名字?”
西門有慶道:“我叫西門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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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距離燕京並不遠,但是西門有慶還是在路上軟磨硬泡了兩天,除了月牙紅著實讓他爽得流連忘返外,更重要的,還是西門有慶對於津門之行,內心總是有些抗拒的。
不僅僅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安置自已的父母親人,更是因為那裡有他不想見的人。
“這個世道,誰能知道自已的死亡和明天哪一個會先到?”
西門有慶有些感慨。
不過,再怎麼磨嘰也是無用,西門有慶還是到了津門城。
人在城下,吹吹打打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一溜前後百十餘人,身穿麻衣,頭戴白布,浩浩蕩蕩地從遠處走來。
開啟洞察,送葬的人群中密密麻麻幾千幾萬的氣運點讓西門有慶著實震動不小。
“看來,死的是個大人物。”
西門有慶心裡有了個估計,將馬車退避一旁,靜靜地等待送葬隊伍過去。
送葬隊伍行到一半,西門有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臉的主人是個一身孝的女人,短髮,懷裡抱著一塊靈位,上面寫著“先夫韓龍韜(注:《師父》掛在牆上的人物)之位”七個大字。
韓龍韜,津門武館的館長,既是最早在津門開設武館的人,也是將津門武行聯合起來,組建“18館”的能人。
“沒想到竟然是他死了。”西門有慶嘀咕道:“如此,那個舉著小木牌的女人,想來便是《師父》裡有名的狼滅——鄒榕了。哈哈,果真是個俏寡婦,還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目送送葬隊伍遠離,西門有慶方才拉著馬車,從西門沿著大道,拐彎抹角,前往城南的一個乞丐窩。
這個乞丐窩所在地是個被燒的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大宅子,因為沒有人管理,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乞丐們聚集的地方。
白天的時候這裡沒人,只有臨近傍晚的時候,在外乞討或者做苦力的人才會回來。
雖然這附近就有一個公廁,但是乞丐窩附近仍有不少的屎尿殘餘,讓人聞著就想吐。
西門有慶並沒有進門,而是在入口等著。
倆人一直等到傍晚,才見一群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人赤著腳,拄著竹竿,破衣爛衫,看不清形容、搖搖晃晃地走來。
西門有慶也是好一陣看,才在人群裡看到了自已的爹孃、小妹,嗯,除了大哥,家裡頭活著的人都在這。
“爹,娘,小妹!”
西門有慶衝著三人揮了揮手。
三人恍若未覺,西門有慶又喊了一遍。這時,小妹西門有霽方才看了看,欣喜道:“爹,娘,前面那個人好像是二哥?”
西門有慶的爹孃這個時候方才脫離隊伍。
月牙紅見狀,掏出一把銅子灑向一邊。
其他人都去彎腰撿銅子,西門有慶的父母下意識也想去撿,卻被西門有慶攔住,讓他們上了馬車。
把迷迷糊糊的三人拉到客棧,讓人準備了熱水和換洗的衣服,又吃了一頓好的之後,幾人方才緩了過來。
“爹,娘,大哥呢?怎麼就你們三人?”
西門有慶問。
誰知西門有慶一問,小丫頭西門有霽便哇地哭出來,抱著西門有慶道:“二哥,大哥不要我們了。”
西門有慶疑惑道:“爹,娘,這是怎麼回事?”
西門有慶他娘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抽著煙的西門大善掐滅煙,將還剩一點的菸屁股別在耳朵上,道:“他去山東了。”
西門有慶皺眉道:“回山東?找那個扶桑娘們去了?”
西門大善點點頭。
西門有慶聞言,頓時心中大喜,心道:“之前之所以不想回來,可不就是怕那王八蛋沾了我的光。如今你非要跟個扶桑娘們掰扯不清,這以後要是當了漢奸,我也能名正言順地大義滅親了!媽的,早就想弄死你了,感謝你如今成全啊!”
想到這,西門有慶道:“爹,娘,那狗東西既然去了山東當漢奸,就不要管他了,反正以後有他挨槍子的時候。我現在也有了錢,你們以後安心享福就行。”
西門大善聞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而西門有慶的老孃只是在那抹眼淚。
話談到這就沒得談了,西門有慶帶著月牙紅回了房間。
上了床,西門有慶趴在床上,月牙紅給他按摩,活絡筋骨。
“你是哪人?”月牙紅問。
“河南的。”西門有慶道。
“以前家裡闊過?”月牙紅又問。
西門有慶道:“你怎麼知道?”
“晚飯的時候,你爹孃遭了不短時間的罪,但是都只是吃了一點東西便停下。”月牙紅道:“不是闊過的人,不會是這樣。”
西門有慶道:“哎,我家以前也是河南的有錢人,我大哥西門有喜還去扶桑留過學。後來嘛,學人家荒年屯糧趁機發財,結果遇到亂兵打劫,又遇上連年饑荒、瘟疫,一家人只能一路逃難到了山東。到了山東後,因為我大哥要當漢奸,我弄死了幾個扶桑人,這就又被迫從山東逃難到了津門。”
“折騰了幾年,所以才這麼慘。”西門有慶道:“你呢?”
“我比你可厲害多了。”月牙紅道:“我身上可是流著大青貴族的血。”
西門有慶道:“那還真是失敬。”
月牙紅道:“可惜啊,大青亡得太早了,不然我好歹也是個錦衣玉食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