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男人骨子裡都賤
鳳疏影：“……”
她雖然理解巧靈的邏輯，但是她也有些無語。
這一夜，對林府的幾位主子來講，是極其煎熬的一夜。
這一夜實在是太過驚心動魄，一家子都苦不堪言。
府裡的下人一個個則在瘋狂八卦，他們不敢當著主子的面說什麼，背地裡偷偷說上幾句還是可以的。
唯有鳳疏影回房之後呼呼大睡，第二天睡醒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便起床洗漱，她剛洗好，門就被人敲響了。
巧靈把門開啟後發現來的竟是林書正的那個妾室趙姨娘。
她問：“姨娘有事嗎？”
趙姨娘今年不過只有二十歲，是林書正新納的妾，頗為得寵，林書正不說夜夜宿在她屋裡，那也差不多了。
趙姨娘將巧靈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表小姐起來了嗎？”
鳳疏影從裡面探出頭來問：“姨娘找我有事嗎？”
趙姨娘回答：“老爺讓我把姑奶奶留給表小姐的東西送過來。”
她嘴裡的姑奶奶指的是鳳疏影的母親。
她是妾室，出身還十分低微，雖得寵卻沒有忘形，對鳳疏影還算客氣。
她此時看向鳳疏影的眼裡有了幾分打量，兩人之前其實沒什麼交集，她對鳳疏影的瞭解不算多。
被賜婚前鳳疏影在林府沒什麼存在感，整天穿著不合身的衣衫，見誰都低著頭。
她之前覺得鳳疏影可憐，偶爾還給鳳疏影送過一點吃的。
只是她怕惹林書正不高興，都是讓婢女偷偷地送。
兩人明面上打交道，這還是第一次。
鳳疏影昨夜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聰明人，這些事情都做得恰到好處。
且她送過來的這些東西，鳳疏影略翻了一下後就發現比她預期的還要全一點：
華氏不可能一次把東西全部交出來，這一次交出這麼多，估計趙姨娘是使了力氣的。
鳳疏影微微一笑：“多謝姨娘。”
趙姨娘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我只是聽老爺的話把東西送過來而已。”
她說完四下看了看，見四周沒有人，便對鳳疏影豎了個大拇指：“表小姐現在這樣挺好的。”
鳳疏影翻過原主的記憶，知道趙姨娘是林府裡唯一個對她有真正善意的人。
說是善意其實也不太準確，只能說趙姨娘心地還算善良，看不慣林府那些惡毒的行事方式。
鳳疏影輕掀了一下眉：“姨娘過獎了。”
趙姨娘湊得近了說了一句：“大少爺書念得如何，人著實不是個好東西。”
“我之前還擔心你會上他的當，沒想到你是個清醒的。”
“你之前若是跟了他，又哪裡能嫁給楚王？”
“外面對楚王的那些流言你也別信，你嫁給楚王后就是正經的王妃，怎麼不比在林府強？”
“不管外面的人說什麼，只要現在楚王還活著，對你好，能把你娶回家就行。”
她說到這裡有些感嘆地道：“我出身低賤，這輩子都做不了當家主母。”
“我瞧著如今楚王待你還不錯，你要想辦法籠住他的心。”
“男人都賤，太順著他，他會覺得你無趣，有時候稍微逆著他一點，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鳳疏影沒想到趙姨娘會跟她說這些，頗有些意外。
趙姨娘看到她的表情後笑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此時跟你說這些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
“華氏太過陰毒，我在她的手底下討生活也十分不易。”
“所有和她不對付的人，在我心裡，就都是大好人。”
鳳疏影笑了起來：“姨娘真是妙人。”
趙姨娘輕輕嘆息一聲後道：“我不是什麼妙人，我只是想要自己活得好一點罷了。”
“往後你若是要收拾華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別跟我客氣。”
鳳疏影抿著唇道：“好。”
趙姨娘說完這些後沒在她這裡久待，扭頭便離開了。
鳳疏影知道趙姨娘原本是官家女，家裡獲罪之後便充為官妓。
而後又有人為她家的案子平反，她被赦免，也不知道她用什麼法子勾上了林書正，從教坊司出來後就做了他的妾。
趙姨娘這一生也算命途坎坷，因為經歷得多，所以整個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鳳疏影知道她若沒有被賜婚給景墨曄，趙姨娘頂多就是接濟她幾頓飯，絕不會賣她這個好，也不會跟她說這些。
但是趙姨娘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十分坦蕩，話也說得十分明白。
如此一來，不但不會讓人厭惡，相反，還會讓人覺得生出喜歡來。
巧靈輕聲道：“這個趙姨娘有點意思啊！”
鳳疏影點頭道：“是挺有意思的，以後到關鍵的時候，也許還能派上大的用場。”
她說完便去細看趙姨娘送來的那些東西，她核對了一番後發現鋪子的地契什麼的都是對得上的。
只是賬冊那些東西就不是一個亂字能形容得了的。
這些賬冊估計是華氏臨時派人做出來的，基本上所有的鋪子從賬面上看來都是虧本。
她之前得空的時候，曾去看過其中的一兩個鋪子，生意是很好的。
鳳疏影知道這是華氏用她的方式想給鳳疏影一個下馬威，想告訴她就算她把鋪子拿走了也沒有用。
她用膝蓋想，也能想得到，那些鋪子，華氏肯定是做了手腳的，鋪子裡的掌櫃和夥計肯定都是華氏的人。
她想要把鋪子真正收回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鳳疏影略想了一下，便決定先帶著巧靈再去鋪子裡看看。
她是個行動派，上午收拾了一番就直接出了門。
華氏一聽到她出門的訊息冷笑了一聲，問身邊的嬤嬤：“都準備好了嗎？”
嬤嬤點頭：“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
華氏冷聲道：“我就不信她這一次還能跑得掉！”
昨夜的事情華氏越想越不對勁，她連夜做了一番佈置，目的就是要殺了鳳疏影。
鳳疏影不知道華氏的計劃，她出了林府之後，準備去鋪子的時候，被人喊住。
她一扭頭，看到喊她的人，就覺得天上降了個大雷，把她劈得皮焦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