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男人不出意外地安靜下來了。

夏語開心的笑聲讓他心中五味雜陳。

他原本是出於關心,想要為她提供一個更好的居住環境,順便藉此緩和兩人的關係,找個機會一下解釋白黎的事情。

然而,剛剛這番話卻讓他覺得自已的關心似乎有些多餘——她竟然對他和白黎的關係滿不在乎。

雖然這在某種程度上減輕了他的心理負擔,但一股難言的失落將他死死籠罩住。

她怎麼可以不在乎?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嗎?

電話那頭的夏語還在繼續說著什麼,他卻越發感覺聒噪。

他想念她的聲音,可那些阿諛奉承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其實我覺得,就我們現在這種相處模式就挺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尊重、保持距離……要不這樣吧,就算以後咱倆真的搭夥過日子,也可以各過各的……我們還可以維持一種公平公正的合作伙伴關係,就比如,你是領導我是下屬,你負責計劃、我負責實行,你負責談業務、我負責挖牆腳……哎!等等!我還沒說完呢,別掛電話啊林總!”

林允則身強體健,極少出現病症。

可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覺得自已好像有了心梗的跡象,他胸腔裡似乎憋著一股氣,堵得他腦仁生疼、呼吸困難。

“孟小羽啊孟小羽,你可真有本事……”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花園的夜景,鬱悶地嘆了一聲又一聲。

夏語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坐在一堆奢侈品中間,滿臉洋溢著開心滿足的笑容。

她並不知道林允則的心思,也不關心他和其他女人之間的糾葛。

對她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將手裡的東西變現,實現自已的小目標。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多虧了名牌皮包,夏語擁有土豪寢室的事情果真沒有爆發。

獨自逍遙在外的她還不知曉,當天晚上,拿了包包的劉瀟瀟和潘悅,當即就上網查了品牌和價格,標籤後面幾個零,嚇得她們合不攏嘴。

兩人七嘴八舌地八卦不停,一會在猜測孟小羽的家境到底如何,一會又說看見床頭擺著她和長腿叔叔在宴會合照,兩人關係肯定不一般,最後在白鷺遙的反覆敲打下總算是安靜下來。

不過,得了甜頭的劉瀟瀟此後和孟家小姐走得越發親近了。

“小羽,我給你佔了座,快來啊!”

“小羽,你就坐著吧,我去打湯,給你端一碗過來!”

“小羽,你上次說想看的一本書我去圖書館給你借來了!”

雖然上班時候也遇到過獻殷勤的同事,但這樣明目張膽、毫不避諱的人,夏語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劉瀟瀟在殷勤之餘,還不忘繼續打聽梅壑清的事。

無奈夏語自已為了避嫌也沒有他的聯絡方式,為此,她只能拖延說等下次回家再幫忙要電話。

其實自從那次雨天與梅壑清在林宅分別後,她已經有好些天沒有見過他了。

當時他糾結又認真的喚她一聲“姐姐”,著實讓她有過一瞬的心動,可就是因為這份“心動”,她反而不敢深想。

一個週五的傍晚,夏語坐在陽臺上,手中隨意翻閱著一本書,心思卻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裡。

她糾結著週末是否應該回別墅,可她還沒整理好再次和梅壑清見面的心情。

她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向樓下張望,就在這時,她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林間小道上,有一個身型頎長的男性身影。他正抱著一束浪漫的粉色玫瑰花束,伸出一隻手臂,將笑容滿面向他奔跑而來的女生抱了個滿懷。

夏語站在三樓,看得清清楚楚。那身穿黑色棉服的帥氣男生,那笑容春風般和煦的男生,正是梅壑清。

莫名其妙地,她的心猛然一沉,彷彿被什麼堵住了。

她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心口,看著那女生親暱地挽著梅壑清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地沿著小路漸行漸遠。

空氣中瀰漫著乾澀的氣息,而他們的笑容卻甜蜜而幸福。

夏語在陽臺上站了很久,直到一陣涼風吹過,混沌思緒才漸漸清晰。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暗想:“啊,原來如此,原來也會送別人花啊……”

而此時的梅壑清,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來自遠處的異樣視線。他和俏皮的女孩一起走在校園的小路上,聽她抱怨學法律的辛苦,還有她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今天不是週五嗎?你怎麼有空來看我了!”女孩挽著梅壑清的胳膊,笑得花枝亂顫。

“馬上要元旦了,老闆讓我提前休息幾天。”梅壑清點點頭,溫柔地回應。

“也就是說今年元旦,你不能回家和我一起過啦?”女孩假裝生氣地撅起了嘴,“你們老闆怎麼想的呀,過年都要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我們倆兄妹相依為命,他還要在這種節日把你安排上班?好氣哦!”

梅壑清沒有繼續解釋,只是疼愛地摸摸她的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一路上,兩兄妹聊了許多家長裡短。用過晚飯後,梅壑清把妹妹送到了宿舍樓下。有認識的同學從旁經過,和他們打招呼:“莉婭,你哥哥又來看你啦!”

梅莉婭笑著點點頭,與她們寒暄兩句。

天色黑定,梅壑清看看時間,差不多要走了,他準備和梅莉婭道別,可臨走前,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折返回來,神情認真地詢問妹妹:“……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哭泣天使’的恐怖的虛構生物?”

梅莉婭皺眉一陣思索,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麼……”梅壑清了然地點點頭,輕笑了一聲,似乎確定了什麼。

這段時間,他查了很多資料,無論是網上的檔案還是在圖書館的文獻,他都沒有查到過這種生物。

忽然他嘆了口氣,語氣無奈地笑著說:“在同一個世界裡,所有的資訊都應該是相通的,對吧。”

梅莉婭不解地看著他,“你晚上沒喝酒啊,說什麼胡話呢……”

梅壑清不和她打趣,而是認真地詢問她,還記不記得父母是如何去世的。

“當然是因為意外。”

梅莉婭毫不猶豫地回答,然而在梅壑清追問具體是什麼意外時,她卻得不出結論。

“我記得沒錯,總而言之就是意外事故。”

“那你還記得意外的具體時間嗎?”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當時太小了,不過哥哥你肯定知道……”

“不。”梅壑清的表情忽然變得寡淡,說話聲都顯得無謂,“我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

可梅莉婭絲毫不感覺疑惑,嘟起嘴來指責他,“哥哥,你可不能在這種嚴肅的事情上開玩笑哦!”

然後她輕輕地擁抱了一下他,說要去複習功課,就那樣平常地離開了。

寒冷的冬夜裡,梅壑清神色平靜、眉眼生冷,壓抑冷淡的眼神和熱情的周遭格格不入。

忽然間他無力地垂下頭,自嘲似的吐出一口氣,“看來,我和她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漏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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