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和白芙休息了一會兒,準備尋找出路。

白芙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羅盤,指南針,有了它,慢慢走出了一條路。

一路上遇見多少危險困難,兩人齊心協力的走過來,彼此多了信任。

小小不知道怎麼,碰了墓道牆壁上的一塊突出的石塊。

一陣亂箭飛舞,小小忙撐起天堂傘,和白芙躲在後面,躲過了亂箭,好險。

只聽見咯吱吱的聲音,一個偌大的石門開啟了。

一個很大的墓室,裡面飄來清香,小小和白芙猶豫了一會兒,小小說:“我們去看看,有沒有出路?”

拉著白芙膽怯的進去。

進去一看,裡面有一副神奇棺木,好像千年久遠。

這個棺木發出濃濃的清香,令人攝魂。木質清新,好像剛砍下來的,栩栩如生。

原來是崑崙神木:造棺木的材料,最好的便是陰沉木的樹心,還有一種極品中的神品木料,極少有人見過,那便是隻在古書中有記載的崑崙神木。

傳說崑崙神木即使只有一段,離開了泥土、水源和陽光,它仍然不會乾枯。

雖然不再生長了,卻始終保持著原貌,如果把屍體存放在崑崙神木中,可以萬年不朽。

難道那精絕女王的屍體,就在這崑崙神木中?

古籍中說這樹,和崑崙山的年代一樣久遠,當年秦始皇都想,找崑崙神樹做棺槨。

白芙喃喃自語:“這一定是崑崙神木,裡面一定埋葬,一個神奇美麗的女子。小小,我們開啟看看……”

小小一想不妥,忙阻攔說:“既然是千古美人,美麗神奇寶貝,千萬不要褻瀆神靈,會遭譴責的……不可,不可……”

白芙也覺得,小小說得有道理,可是白芙,還是好奇走到前面,輕輕的摩挲著棺木。

突然,不知怎麼,棺木自動霍的一聲,開啟了,嚇得二人往後躲避,生怕有什麼暗器。

裡面果然,有一個美麗的女屍。

小小二人猶豫不決,過了好久,才壯大膽子去看,一看驚訝了。

這個女屍和白芙一模一樣,一樣的白衣,一樣的容貌,如同一對雙胞胎,更勝一個人似的。

小小連連感嘆,不敢褻瀆,女屍身上有一堆紙,上面寫著字。

紙突然揚起來,落在小小的手上,小小一看,原來是一個女孩寫的書箋。

小小開啟一看:

已經下了一整天的雪,終於停了,窗外的山,坡趁著瑩潔的月色,越發顯示出滲入骨髓的寒意。

他是不喜歡冬天的,雖然他,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但是那清冷傲慢的月光,以及純雜無色的雪光,還是逼得他骨頭裡面,一陣縮緊。

皺皺眉頭,他忽然轉出了一個念頭,然後義無反顧地展開了,一絲笑容向山坡那邊奔過去。

窗子裡面,其實也並不見得溫暖,溫暖到哪裡去?

十年苦讀換來的,只是才華天縱的薄名,交換的卻是一襲布衣,家徒四壁。

不是不恨的。

只是無可奈何。

青素的帳子,抵不得一夕風雪,卻還死撐著,就像他始終,改不去的狂狷本性。

再過三月,又是新的試期,可是趕考的銀子,卻還無可覓處。

看盡了各種嘴臉,不過是世態炎涼,只是他不甘心。

就在這時,菲薄的門板被扣響了。

門開了一條小縫,旋即湧入一陣,夾著碎雪的風,冷。

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纖纖畏畏的溜了進來,小小大吃一驚。

細看來人,不過二八年華,青衣垂髮。

“請公子恕我無禮,”小女子盈盈拜倒,“我是鎮上,張員外家的丫環,今天一早被人誣陷,偷了夫人的金鐲,不得已逃了出來,不想夜深路滑,又連天風雪,所以還望相公,容我嶄留一夜。”

一語未畢,雙目已經,盈然淚下,”若是今天得公子收留,就是救了我一命了。”

小小書生淡淡的說:“大丈夫救弱女子,與冰炭水火亦是義不容辭,何況區區留宿?只是……唐突,小氣了姑娘……”

聽了書生肯留,小女子再次深深一福,“請叫公子叫我白衣。”

淚光掩映不住,白衣的白白的笑臉,如同冬天的最後,一瓣雪花,書生不虞有它。

夜慢慢,已經深沉,書生望著自已單薄的鋪蓋,開始有點後悔,自已一早,答應得如此輕鬆。

男女畢竟授受不親。

數九寒天,如此陋室,地板竟也不是那麼好睡的,寒冷,這該如何是好?

白衣像是看懂了,書生的猶疑,眼波一轉款款道來,笑著說:“公子必不需拘,那世俗之禮,今日白衣為公子所救,即便是命都是公子的,怎麼忍心讓公子,臥薪而眠。

若是感染風寒,豈不是讓白衣粉身碎骨麼?不如今日且容,白衣一枕之榻,也成全了白衣敬仰公子之心。”

枕邊莫名的,多出了一個女子,書生心裡不,由得輕輕嘆息起來,年輕少艾不動春心,又怎麼可能?

君子做到現在,也只好用力,挽住一頭心猿,只求一覺黑甜。

身邊的白衣如同,一隻小獸屈卷著身體,縮成小小一團。

半夢半醒之間,忽然白衣的呼吸聲,變得清晰可聞,嬌聲俏語的說:“公子公子,你可睡了?”

書生還未回答,小巧的身子,已經鑽入棉被,滿懷暖香。

從此,白衣就在書生的寒室,住了下來,雖然日子依然清苦,但有紅袖添香,畢竟愜意得多。

日子久了,書生慢慢發現,白衣的越來越多的好處。

每次書生讀書時,她都默默偎依在一邊,問她,她說自已,原是伴讀小姐的,日子久了,便也識得幾個字。

再後來,書生髮現白衣,遠不只是得幾個字那麼簡單,常常自已苦思,半天的一篇破題立論。

她反而眼波一轉,便有了想法。

不到半月,書生竟發現自已的文思,比起以往要敏捷了許多。

而且,自從白衣來了以後,她便在院子裡面,設下了竹籠木械,晚上灑下糠皮,待到第二天竹籠裡面,便扣住了一些野味。

書生以前倒是也試過,但是連一根雞毛也沒能抓住過。

有了白衣相伴,三月後的應試,好像變得很縹緲。

在白衣輕巧的奉上,一杯香茗時,書生看著她盈盈的笑容,經常會覺得,世間之事也不過如此。

碰上讀書倦了,書生便帶著白衣出去散心。

知她喜歡顏色嬌豔,便採了西山的紅梅貼於她眉心。

後來白衣更用竹葉,雪煮了梅蕊灑在衣上。

那香氣向滲透進了,白衣的骨頭,即便是枕蓆纏綿之間,都瀰漫著梅花的清香。

只是一點,每次白衣都像明天,就再不能相見一樣,抵死痴纏。

連入夢都要緊緊的抱住書生。

可能,這就是愛吧,書生想不清楚,也懶得去想清楚。

轉眼冬盡春來,三月之期將近,書生的一腔熱血,全都銷到了紅綃帳裡,哪還有什麼,再去應試的念頭?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衣每天,變得神情恍惚起來,經常若有所思的發呆。

有一次書生夜裡醒來,竟然發現白衣,在自已懷裡流淚,問她,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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