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站起來,走過去拉著卓瑪的手,感覺她的手,冰冷,沒有一點溫暖。
心疼的說:“卓瑪,你冷嗎?”
卻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女鬼而已,天,已經暗了。
女鬼卓瑪左手,也拉著小小的右手,溫柔的說:“還不知道相公,貴姓大名,如何稱呼?”
小小此時才明白,兩人說了這麼久的話,卻不知道雙方如何稱呼,便自報姓名說:“我姓蕭,名小小,人稱蕭小小。”
女鬼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嬌笑的捂嘴說:“小小小,好怪的名字。”
小小猜測她,可能誤會和戲謔,也不在意,說:“姑娘如何稱呼,是不是真的是次仁卓瑪。”
女鬼卓瑪點點頭,手一揮,一指前方一個山坡,說:“小小,前面,有一個草屋,是我的棲身之地,我們何不去那裡,休息一下。”
小小也知道天黑了,也該找個地方住宿了,點頭笑說:“那打攪你了。”
於是卓瑪在前引路,小小在後跟著。
走進山坡,果然是一個茅草屋,一個多年的木板支撐的木屋,屋頂是什麼雜草之類的物體。
在夜色朦朧裡,若隱若現,推開木門,裡面很是乾淨,清新,古時的煤油燈,點著微弱的光。
卓瑪安排小小在一個桌子邊坐下,卓瑪倒了一碗酥油茶。小小接著喝了一口。
沒有喝過酥油茶的人初喝時,第一口小小覺得異味難耐,但是卓瑪姑娘,正深意的看著自已,也不敢太表示出來。
又喝了第二口,覺得淳香流芳,對卓瑪輕鬆一笑說:“不錯,好茶。”
卓瑪也開心的笑了。
又喝了第三口,心裡念念難忘,小小笑著說:“謝謝卓瑪,謝謝卓瑪的好茶。”
可是酥油茶本身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不能忍受那種騷味。
卓瑪笑著說:“好茶,還有一個故事呢。”
小小說:“說來聽聽。”
卓瑪說:“藏族嗜好酥油茶,有一則民間愛情故事,敘說了酥油茶的來歷。
傳說,藏區有兩個部落,曾因發生械鬥,結下冤仇。
轄部落土司的女兒美梅措、在勞動中與怒部落土司的兒子文頓巴相愛,但由於兩個部落,歷史上結下的冤仇,轄部落的土司派人殺害了文頓巴。
當為文頓巴舉行火葬儀式時,美梅措跳進火海殉情。
雙方死後,美梅措到內地變成茶樹上的茶葉,文頓巴到羌塘,變成鹽湖裡的鹽,每當藏族人打酥油茶時,茶和鹽再次相遇,這則由茶俗引發出的故事,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
小小聽了,激動的說:“你們藏族都是愛情綿纏的故事,真感人,我也來說一個,我們漢族的愛情故事。”
卓瑪點點頭,靜靜聽小小說。
小小輕鬆的說:“我先唱一首歌。”
於是裝模做樣,唱起了一首歌,《杜十娘》:
孤燈夜下,
我獨自一人坐船艙,
船艙裡有我杜十娘,
在等著我的郎,
忽聽窗外,
有人叫杜十娘,
手扶著窗欄四處望,
怎不見我的郎?
啊!
郎君啊!
你是不是餓得慌,
如果你餓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給你做麵湯。
郎君啊!
你是不是凍得慌,
你要是凍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給你做衣裳。
啊!
郎君啊!
你是不是悶得慌,
你要是悶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為你解憂傷。
郎君啊!
你是不是想爹孃,
你要是想爹孃,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跟你回家鄉。
啊!
郎君啊!
你是不是困得慌,
你要是困得慌,
對我十娘講,
十娘我扶你上竹床。
十娘呀杜十娘,
手捧著百寶箱,
縱身投進滾滾長江,
再也不見我的郎。
小小歌喉不好,又跑調,唱得不是怎麼樣。
卓瑪還是認真的聽著,歌詞還是蠻感神的,再加上小小表演還是投入的,也是一個表情帝。
卓瑪聽了,拍手稱笑。小小也笑了。
小小笑著說:“這個故事,也就是杜十孃的故事,也就是度娘,與你的名字次仁卓瑪杜十孃的故事,很久以前,十娘原名杜媺,只因她在挹翠院的眾姐妹中,按年齡的排列的順序是第十,所以入們稱她為“杜十娘”。
在挹翠院,杜十娘早先也是,官宦家的女兒,只因父親涉案下獄而死,一家人失去了依靠。
剛滿十歲的杜媺,被輾轉賣入挹翠院中。
這小姑娘天生麗質,又早早養成一派大家閨秀的氣韻,再一調教,便是能歌善舞,知書達禮,把女人的魅力全備齊了。
要說為什麼,她能在美妓如雲的“教坊司”中紅透半邊天,看看她那迷人的模樣兒便知:
渾身雅豔,遍體嬌香。
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
臉如蓮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
可憐一片無暇玉,誤落風塵花柳中!
杜十娘自十三歲破瓜,到如今十九歲,七年之中,不知經歷過了多少王孫,把他們一個個逗引得情迷意蕩,多少人傾家蕩產也不惜。
七年來,杜十娘播下了豔名,鴇母杜媽媽則賺進了大把大把的銀錢。
杜十娘日夜接客,時常賣弄著媚人的風情,似乎對每一位客人都濃情蜜意、款款相待,其實那付出的,都是一派職業性的媚情,毫無真意可言。
直到有一天,遇到了初涉人世的年輕太學生李甲,她才真正掬出了,純真無邪的柔情。
李甲是浙江紹興人,父親是浙江的布政使,官居二品,位高權重,一心希望自已的兒子名甲天下,所以取名甲,字於先。
李甲從小在父親的管教下埋頭讀書,科考未中,便被送到京城,入太學學習。
李甲十八歲來京,未經世事,膽怯畏縮,又說一口紹興土話,交流不便,只有在太學中埋頭讀書。
一年後,慢慢適應了京城的一切,悶久的心也開始躁動,幹是趁著春光明媚之際,與同鄉太學生柳遇春,相邀同遊城南的“教坊司”。
卻說李公子風流年少,未逢美色,自遇了杜十娘,喜出望外,把花柳情懷,一擔兒挑在他身上。
那公子俊俏龐兒,溫存性兒,又是撒漫的手兒,幫襯的勤兒,與十娘一雙兩好,情投意合。
十娘因見鴇兒,貪財無義,久有從良之志,又見李公子忠厚志誠,甚有心向他。
奈李公子懼怕老爺,不敢應承。
雖則如此,兩下情好愈密,朝歡暮樂,終日相守,如夫婦一般。
海誓山盟,各無他志。真個:恩深似海恩無底,義重如山義更高。
且說這柳遇春,也是風流倜儻才子,自見了十娘,心裡喜歡,卻又是同鄉先愛,豈敢強奪友之愛,只能把那份深深心意,埋在心裡,暗暗的祝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