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去鶴府,心裡暗歎,這些人俸祿很高的嗎,趙知讓想著自已可憐的月例,壓根不敢動鶴府的一樣東西,以免自已賠不上。

“殿下,你就住後院這間房行嗎?”婢女引薦他住下,又帶他去沐浴室,遞給他乾淨的褻衣和裡衣。

舒服躺在床上,“不要吹掉油燈。”趙知讓又警惕看著婢女,“殿下,我是來看油還夠嗎,你有吩咐就跟我講。”

趙知讓就閉眼睡著了,屋內有光還有人,他一點也不害怕,所以睡得太香了。

睡到晌午才醒,趙知讓打著哈欠,自個嘀咕,“我得去書院了,不能去晚了。“

“殿下,少爺從書院授課完回來了。”婢女噗嗤笑了一聲。

趙知讓頭一次來鶴府,睡到日曬三竿,他無臉見人。

“殿下,我們都喚不醒你,少爺走之前和回來之後都來幫你蓋了兩次棉被。“婢女繼續告訴他。

趙知讓又羞愧躺下,太沒有禮儀,剛穿上衣衫,打算溜回宮去了。

就聽見趙知棉的聲音,“常姐姐,帝師今日為何生我氣,我們來後院做什麼,帝師不是在書房嗎?”

趙知讓欲哭無淚,又被這倆人看見的話,他可真是臉面全無,豈不是坐實他與鶴松瀾有理不清的關係了。

自個趕緊躲到一間房間裡,躲在屏風後,瞧見了一件非常眼熟的女子羞袒,一時間想不起。

“常小姐,少爺不在房裡。”婢女示意常玥琴不要往裡走,聽見她們走了,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那羞袒,看不出來鶴松瀾如此表裡不一,估計是常玥琴的吧。

悄悄摸摸跟賊一樣溜了出去,關上門,“趙知讓,你這不端的品性,我從未教過吧。”

趙知讓嚇得一哆嗦,走到一邊去,“我可只是避險,你的相好帶人來查你後院。”

“我似乎也從未教過你長舌婦人的說法。”鶴松瀾推開房門。

“我先走了。”趙知讓還四處張望一下,“走去哪裡?”鶴松瀾反問他。

“我回宮啊。”趙知讓自然說著往前走,我已同陛下講,讓你在我府上住幾日。”鶴松瀾瞧見他走,“什麼,父皇是老糊塗了嗎?”趙知讓扭回頭驚呼一聲。

“此話,我明日帶給他。”鶴松瀾冷笑一下,趙知讓又急急忙忙回去,“你的相好來了,我先溜了。”

趙知讓又回了院裡,跑得氣喘吁吁,坐在椅子上,以前他從未與鶴松瀾關係這樣密切,現在還住他府上了。

全都亂套了,從他不爭皇位開始,全都不一樣了,擦了擦額頭的汗,喝了口茶水。

就瞧見院外有幾個婢女,坐在石階上,樹葉被風吹得嘩嘩響,拿著書本看到,心裡想不愧是帝師府,連婢女們都這樣好學。

自個走過去,瞧了幾眼,震驚了,她們看的是春宮圖,幾人還在小聲討論,“真的有這樣快活嗎?”

趙知讓低著頭就走,結果自已撞在樹上了,婢女們嚇得趕緊把書藏好,“殿下。”

婢女們臉紅耳赤,趙知讓何嘗不是,支支吾吾,“那個,你們少看。”

“我們很少看,一月也就只買幾本看,你不要告訴少爺好嗎?”幾個婢女低頭講道。

趙知讓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一月只買幾本看,是很少看嗎?“不告訴,你們收好吧。”

“殿下,你要看嗎?很好看的,書生和狐狸精的故事。”幾個婢女就把書放在他懷裡了,匆匆跑了。

趙知讓拿著燙手的山芋,“趙知讓,你不用膳嗎?”鶴松瀾皺眉看他。

趙知讓慌張把書放在身後,心裡想到難怪她們要跑,“拿的什麼?”鶴松瀾問他。

“書。”趙知讓臉紅得快滴血了,“拿出來。”鶴松瀾伸手,趙知讓不想給,“拿出來,我不說第二次了。”鶴松瀾語氣強硬到不容拒絕。

趙知讓把書放在他手上,鶴松瀾要翻開,趙知讓趕緊搖頭捂著書。

“拿開手。”鶴松瀾抽開他手,把書翻開看到了好幾頁。

“趙知讓,誰給你的。”鶴松瀾把書遞給他,趙知讓不敢接,“怎麼,這些都是人倫慾望,你沒有嗎?”鶴松瀾反問他。

“沒有。”趙知讓搖頭,“也對,從未有人教過你這些,你想學嗎?”鶴松瀾笑著把書放在他手裡,又微微俯下身對著他耳邊輕聲問道。

趙知讓生理性的躲開,想著鶴松瀾以前發病時對他做的事,“我不想,也不要。”

也不知是不是鶴府床要軟點,還是茶要香點,他每日都睡到日曬三竿,是一次書院都沒去過。

醒來就是用午膳時辰了,每日他用完午膳之後,就躺在軟榻上,因為吃得太撐了,一點也不想動彈了。

聽見外面有女娘們學唱戲的聲音,開啟窗戶,聽她們歡笑著,“春桃,你胡亂唱。”

“那伶人就是這樣比劃的。”,“你好像跳神婆的大娘啊。”女娘們歡聲笑語,趙知讓也忍不住笑了出聲。

趙知讓想著消食走過去看她們站在樹底下,穿著長袖戲服,見他來了,“殿下。”

“你們在學唱戲。”趙知讓席地而坐好奇看她們

“對啊,北方大旱,很多災民連米粥都喝不上,帝都的常小姐辦了曲藝大賞,我們報名了,來觀看的達官貴人會捐善款給災民,女娘們赤誠之心的笑意感染了趙知讓。

“我倒是會一點,如果你們願意我倒是可以教。”趙知讓起身又看著她們拿的曲,“你們唱的曲目是什麼?”

“殿下,我們不會唱,這是常小姐給我們選的曲子。”幾個女娘把曲目給他看。

趙知讓撓了撓頭,“那我們改一下曲,你們看行嗎?”

“殿下,你說了算。”女娘們喜笑顏開笑了起來。

“這裡是,書生與小姐的初次見面,小姐的表情要羞澀一點,聲音要壓一點,步子小一點。”趙知讓站在一邊比劃。

“殿下,你能給我們唱一段小姐的嗎?我們真不知大家閨秀該如何演。”女娘們唱了太多次了,都有些疲憊了。

趙知讓嗯了一聲拿著圓扇,慢步走到,花前月下,女娘們似乎真看見曲中的美豔動人的小姐與書生的初次見面,那般羞澀與悸動。

“少爺,這群女娘胡鬧去參加常小姐辦的曲藝大賞,明日還是去同常小姐推辭掉了行嗎?”府上管事的老伯頭疼。

鶴松瀾不以為然,“為何,她們也是赤誠。”

倆人走到後院,聽到悅耳動聽的戲聲,“少爺,莫不是這些女娘們,真會。”

鶴松瀾聽後莞爾一笑,向前走到,瞧見趙知讓拿著圓扇半遮臉,活靈活現的神情,輕靈的嗓音,就如同初次見到心上人。

女娘們早就聽得入迷了,趙知讓唱完之後,“知道了嗎?”用圓扇揮了揮她們,女娘們一個機靈,“殿下,殿下,我要演書生,我不要演女娘,我要中狀元娶你的。”

趙知讓笑了出聲,“好了,快來唱吧,會了嗎?”

女娘們搖了搖頭,“不會。”

“我們一句一句唱怎麼樣。”趙知讓把圓扇放在地上,“少爺。”女娘們笑了起來。

趙知讓扭頭看著鶴松瀾,頓時面如冰霜,女娘們沒聽夠,“少爺,你過兩日生辰,我們能請殿下唱一曲嗎?”

“你們還學不學?”趙知讓拿著曲子嚴厲問他們,“學,殿下。”女娘們又笑著圍著趙知讓。

“那我就不打擾了。”鶴松瀾就同老伯走了。

“殿下,你不喜歡我們少爺嗎?”女娘們不解,“不喜歡。”趙知讓直接回答,“也對,少爺雖是帝師,也會有人不喜。”女娘們又恍然大悟,就開始認真學戲。

一連教了好幾日,瞧見今日這群女娘們都忙上忙下,趙知讓不解,“何事?”

“今日少爺生辰呢?”女娘們喜氣洋洋端著菜往宴廳走去。

趙知讓其實內心是羨慕的,他從未有人為他做過一次壽,也不會有人記得他生辰,他沒親人也沒好友,於是他心裡也祝福鶴松瀾,長命百歲。

轉身就打算回去了,“殿下,我們能在少爺生辰上唱曲藝大賞的戲嗎?”春臨喚住他。

“可以啊。”趙知讓點了點頭。

“那殿下,你能扮小姐給唱完嗎?”春臨一臉期待看他。

“不可以的,春臨,我不喜歡。”趙知讓搖了搖頭,“好吧。”春臨低下頭。

“你們如果想聽,我以後唱給你們聽。”趙知讓補這句話。

“殿下,是少爺做了讓你討厭的事嗎?你老是不願見他,也不願意和他講話。”春臨不解問他。

趙知讓不知該如何講,前世賜他毒酒的人,踐踏他身子的人,嘲諷他的人,他討厭的,可現在他幫過救過自已,雖發病時可怕,但也只他是中毒,可內心的恐懼和抗拒,他改不了。

“少爺是心善之人,我們都是被他從要賣給春樓的人救回來,府上還有很多流民也是他救的。”春臨又自顧自言。

趙知讓開口講話,“可對你們而言他是心善之人,對我不是,對不起。”轉身就走。

“少爺,你怎麼在這裡。”春臨有些驚訝,“路過而已。”鶴松瀾就往後走了。

趙知讓靠在軟榻上,聽著外面有些熱鬧,女子的笑聲,男子爽朗的講話聲。

他前世只是想如果能坐上皇位,是不是就沒那麼多人欺負他了,他會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陛下,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現實,他依舊這樣被人欺負,瞧不上,就連坐上皇位也是被人設計而坐上的,低頭自已自嘲一笑,合上書,關上窗戶,準備就寢。

“殿下。”女娘們在外面喚他。

他好奇開啟門,女娘們拉著他一起,“殿下,你怎麼老是一人,就算你不喜歡少爺,可我們喜歡你啊。”

“我們去放煙花,老伯可是准許的,你是老伯嗎?現在就要就寢嗎?”

趙知讓被她們帶到府內空地上,看著天空綻放的煙花,他頭一次放,“殿下,許個願望吧。”

“就願各位長命百歲。“趙知讓笑了起來,長命百歲對他太過於奢望了。

“殿下,你能給我們唱完嗎?”女娘們太想聽完了。

“好,我們就把這戲唱完。”趙知讓點了點頭。

“書生,丫鬟,夫人,乳孃,馬伕。”女娘們高興喚了起來。

趙知讓知道其他人都在空對的對面橋上看煙花,很快就會看見他們,可他不忍心在拂這群心善的女娘們。

趙知讓接過圓扇,半遮臉,等丫鬟機靈的唱完之後,趙知讓就接過,背過身清婉動人的嗓音,又慢慢扭過頭,拿著圓扇半遮臉,天真爛漫全都演出來。

女娘們因為才學,接不住他的戲,但也十分配合他,看戲的人全都圍了過來,因戲中趙知讓會乘馬車先離開,於是他就回了院。

趙知讓不想同鶴松瀾講話,更不想看見常玥琴這些人,他只想滿足女娘們的心意。

一會兒他也就睡了,等用午膳,常玥琴出現,“殿下,那日的話你是真沒聽明白嗎?”

趙知讓笑了笑,“常小姐,你應當去問帝師,而不是我。“

“殿下,昨兒學著勾欄院的戲子咿咿呀呀學唱是為何?”常玥琴瞧不上問他,趙知讓不想理她了。

“殿下,你是鬥不過我的,反正你最後難逃一死。”常玥琴捂嘴笑了起來。

“常小姐,你這般說殿下,你辦的曲藝大賞,我們不去了。”春臨大聲表達自已的決心。

常玥琴一愣,又笑了起來,“無妨。”

就把春臨端著的熱茶水倒在自已手上,趙知讓呵了一聲,索性拿過她手中茶杯,給她淋道,“你的松瀾來了吧,不要去做誣陷春臨。”

說完還潑了一碗茶水在常玥琴臉上,讓她猝不及防,差點破口大罵。

“趙知讓,你在做什麼。”鶴松瀾皺眉看他。

“我收拾人啊。”趙知讓隨意講出,絲毫沒有慌張。

“少爺,不是。”春臨要開口講話。

“常小姐,惹我不開心了。”趙知讓拿了塊糕點吃到,阻止春臨講話。

“帝師,小女只是提出了昨兒戲曲的一點建議,殿下就拿茶杯潑我燙水。”常玥琴哭了起來。

“趙知讓,你講話。”鶴松瀾皺眉看他。

趙知讓才不理他們,輕笑一聲,順帶辱罵他倆,“狗男女。”

於是被打了手心,就將他送回宮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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