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意(9)
齊將軍看著玉佩落下眼淚,遞給了趙知讓,半晌之後,“這是我那笨蛋妹妹,離世之前做的最好之事。”
然後大步走出營帳,“擊鼓。”隨即喊道旁邊計程車兵,旁邊計程車兵大喜過望,用力敲著大鼓。
”七殿下可隨我出來嗎?”齊將軍喚他,趙知讓握著玉佩,他已經知道他的使命。
站在列好陣計程車兵面前,趙知讓生平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威望,下面計程車兵開始點兵,他們的眼神全是帶著光,沒了頹廢。
點完兵之後,“七殿下,你需要我們齊家軍去幫助徐將軍掃平倭國嗎?”齊將軍鏗鏘有力問他。
“我需要齊家軍前去幫助我的好友徐將軍掃平倭國,也需要各位士兵減少最大的傷亡,取得勝利,我與你們一同前去,不必管我生死。”趙知讓舉著玉佩,同樣也大聲喚道。
“我們齊家軍,定不會讓七殿下傷到分毫,半個時辰之後集合,傷病家有妻兒者,暫列後線,在此地等候訊號。”齊將軍佈置人員前往戰地。
大家前去準備,趙知讓站在原地,軍醫遞給他一件遮風擋雪披風,“殿下,前去路上要一天,注意身體。”
“對了,這裡有信鴿嗎?我想給鶴府報個平安。”趙知讓問道。
“殿下,這裡沒有信鴿,我讓軍營的探子幫你去報平安怎麼樣。”軍醫提議。
“甚好,他們會擔心。”趙知讓點了點頭。
“你放心,探子加快腳程兩天就能到。”軍醫寬慰他。
而此時,徐滿盈坐在營帳裡,夜裡倭國都還在偷襲,趙知禮拿出長刀笑了起來,“我也習武,還未派上場。”
鶴松瀾沒有什麼精神,因為鶴府亂成一團,四處尋不到趙知讓。
“喂,鶴松瀾,我可以派人送你走,你別死在這裡了,以後誰來照顧我的殿下。”徐滿盈滿身傷口,要讓人送他走。
“徐滿盈,你與鶴帝師,趙知禮一起走,我來斷後。”齊霄站起身來,準備派兵佈局。
“我來段後,我可不懼死,你死了誰來給我報仇,我能指望鶴松瀾嗎,還是這個有點子東西的趙知禮,對了,你要告訴趙知讓,讓他不要忘了我。”徐滿盈已經喚兵。
“不好了,帝師,倭國那邊講,他們抓到了七殿下,這是他的衣衫。”一前線士兵把帶著梅香的衣衫遞給鶴松瀾。
徐滿盈大驚,“鶴松瀾,為何是這樣。”
鶴松瀾冷靜看著士兵,“他們還講什麼。”
“他們說,他們說。”士兵不敢說下去了。
“說啊。”徐滿盈著急拍了桌子,“他們說殿下很香,說今晚不會前來偷襲,會去關照殿下。”士兵不願再講了
“來人。”徐滿盈起身就要去戰,鶴松瀾冷笑了出聲,“徐滿盈,你都吃了這麼大的虧,為何還是不冷靜。”
“鶴松瀾,你什麼意思。”徐滿盈大罵他,“他們這是再激怒我們,你去定是全軍覆沒。”鶴松瀾告訴她。
“可知讓的衣衫都在他們手上了。”徐滿盈著急搖頭。
“除了這些話,還有什麼話。”鶴松瀾問士兵
“沒了,帝師。”士兵搖頭,鶴松瀾皺眉,握緊拳頭,“去告訴他們,我獨身前去。”
“帝師,不可。”齊霄搖頭,“無妨,他們不會殺我,他們與常玥琴有勾結,常玥琴讓人去鶴府,綁走了知讓,我對常玥琴有用。”
沒過一會兒,倭國就同意鶴松瀾一人前去,鶴松瀾向前走,扭頭又看了徐滿盈一眼,”若倭國此事是真,我想知讓定是不願活下去了,但我會以我換他,你出來接應他,若此事是假,以我要挾你們,不必顧我生死,只管回帝都。”
“我可以接應知讓,但我不會讓你以身試險。”徐滿盈拒絕這項提議。
“帝師,若是以趙知讓的性子,他早就自刎而亡,你前去實屬無用,不如撤回帝都,為趙知讓復仇。”趙知禮勸誡他。
“我定是要見知讓,無論什麼情況,若他離世,我定也陪著他。”鶴松瀾不接受趙知禮的說法。
起身與倭國使者前去敵方軍營,大家都起身相送,剛要出軍營大門。
一支長箭因射箭人的臂力不夠,沒射中木樁,直接垂落在地上,大家抬眼望去。沒人理會大喊著的倭國使者,“兩國交戰不斬使者!”
趙知讓披著厚實的披風騎馬而來,不夠整潔的衣衫,沒有理順的長髮,臉頰還帶著巴掌印,笑著告訴他們,“各位,久等了。”
如同一道火光照亮著快要瀕臨破滅的軍隊,鶴松瀾跑過去,伸手抱著他下馬,伸手抱緊他,與他貼著臉,”還好,你無事。”
身後就是鐵馬踏聲而來的軍隊,齊霄紅了眼眶,看著為首的齊將軍,“爹。”
齊將軍下馬,拍了拍他肩膀,“布戰不錯,吾兒成長了。”
“齊將軍。”徐滿盈有些羞愧看著他,因為她內心自責,若不是她意氣用事,大家都不會這般狼狽。
“丫頭,膽識過人,有你老爹徐虎的氣勢,無礙,反正這一戰都會打,已經很不錯了。”齊將軍笑了出聲。
徐滿盈卻落下眼淚,趙知讓笑著碰了碰她手肘,“喲,怎麼不好意思了,你的殿下我,這次給你長臉了對吧。”
徐滿盈抹掉眼淚,拉著他趙知讓的手,“我這次是真的認識到自已的錯誤了,害得大家都差點丟了性命。”
齊將軍長槍指著倭國使者,“你回去告訴你們的將軍,投降不殺。”
倭國使者屁滾尿流回去了,大家進了營帳,趙知讓就不勝體力睡在了臨時搭的塌上,鶴松瀾給他披上衣衫。
“齊將軍,此次真是謝謝你了。”鶴松瀾滿眼心疼看著趙知讓,“這次真要謝李大人,是他送殿下來的軍營。”齊將軍搖了搖頭。
“回帝都,我定是當面答謝。”鶴松瀾也算鬆了口氣。
“齊將軍,你動兵,父皇可知,若是擅自動兵,大家都是死罪。”趙知禮不解問他。
“殿下,我不是擅自動兵,大家都不會有事。”齊將軍並不打算告訴趙知禮實情。
“殿下,你現在不是應考慮齊將軍的事,而是你自已的事。”鶴松瀾提點他。
“帝師,此次我不打算回帝都,而是我應該要擁兵自重。”趙知禮醒悟過來。
“那你去尋我阿叔吧。”徐滿盈看著趙知禮,“我阿叔很早就不服氣現在的陛下,他有一支軍隊,他為人正直,但邊關物資很差,你得要有銀子,能養活他們。”
趙知禮大喜過望,“此話當真。”
“你這次幫我,這是我對你的答謝禮,你去尋他,報我名字就行。”徐滿盈點了點頭。
“滿盈的阿叔,是位難得的軍事人才,就如滿盈講的,他們沒銀子,軍隊一直很差。”齊將軍也點頭贊同。
“事不宜遲,趙知禮,你現在就回邊關吧。”齊霄看著他在這裡也無事了。
“行。”趙知禮也是果斷之人,便起身告辭,又扭頭看了一眼睡著的趙知讓,“我定是以後會把趙知讓當胞弟看待。”
趙知禮一走,徐滿盈又拍了一下腦袋,大喊一聲,”壞了。”
“一驚一乍的做什麼。”齊霄正低頭看地圖,“齊叔,我那阿叔,最好男色了,趙知禮這樣的,他最喜歡的。”
鶴松瀾扶額,齊霄快被口水嗆死了,齊將軍望著天,“我爹見不得他敗壞徐家名聲,就分了一大半計程車兵給他,讓他滾了。”徐滿盈再補了一刀。
大家也不想理她了,鶴松瀾去看趙知讓了,齊將軍和齊霄出去看兵去了。
被士兵的喊聲喚醒的趙知讓,起身披著外衫,瞧見徐滿盈穿著盔甲騎著馬,趙知讓想到話本書中的女將軍,威風凜凜,手握著長槍,以後她會比現在更出色,定是會成為威震一方的巾幗英雄,也不知自已還能看見嗎。
齊將軍下令,讓眾軍都聽徐滿盈和齊霄的指令,“殿下,等我凱旋而歸。”徐滿盈對著趙知讓喚道。
“好。”趙知讓頷首點頭。
齊將軍又喚道齊霄,“殿下,煩請你再把玉佩拿出來。”
趙知讓拿出,遞給齊霄看到,齊霄大為震驚,“原來在你手上,那我也就放心了,沒落入奸人手裡。”
“以後殿下,喚你,你可要忠心不二。”齊將軍叮囑他。
齊霄沒講話,趙知讓笑了笑,他也並未想要奪權之心。
“殿下,我只是想,為何你現在不奪帝位,天時地利人和。”齊霄看著他。
齊將軍打了他腦袋一下,“宮裡還有三十萬精兵,三萬侍衛,每座城池還有重兵把守,你是去送死?”
齊霄咳嗽一聲,“屬實沒想到。”
“你啊,還要跟帝師多學學。”齊將軍笑著搖頭。
不容置疑,到晌午時,已把倭國打得節節敗退,鶴松瀾收拾行李,“知讓,我們得先回帝都了。”
趙知讓點了點頭,“我們同齊將軍,先回帝都,才能讓徐滿盈和齊霄算得上凱旋而歸。”鶴松瀾同他解釋
兩人話還未講完,徐滿盈喚他出來,“知讓,出來。”
倆人來到了後山,趙知讓出來就看見趙知海了,趙知讓臉色頓時變了,“知讓,你的衣衫我都留著的。”趙知海笑了出聲。
趙知讓沒理他,”怎麼捨不得殺我,還是講我比鶴松瀾好,你捨不得了。“
徐滿盈瞧了他一眼,“你連鶴松瀾的腳趾頭都比不上,你也太噁心了。”
趙知讓拿著長劍比劃在他脖子,“知讓,你就殺了我吧,反正現在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我跟你做了一夜夫妻。”趙知海無所謂講到
“你TN的,我不殺了你。”徐滿盈氣得踢樹。
趙知讓冷笑一聲看著他,“那又如何,難道留你一命,這事帝都之人也不會知道了嗎?”
“你可以留我一命,我會回去同帝都人講,我救了你,並無那樣的事發生。”趙知海畏懼死,發現趙知讓並不在意,立刻改了態度。
“你可知,你這一生做了太多錯事,你沒法回頭的。”趙知讓長劍刺中趙知海的心窩,抽出刀來,遞給了徐滿盈。
“知讓,你不用擔心,此人是我殺的,你並不會背上弒兄的罪名。”徐滿盈收回長劍。
趙知讓第一次殺人,自已說不害怕是假的,他站在原地,看著趙知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知讓,此人是我徐滿盈殺的,你無須擔心。”耳中又聽見這個聲音,他扭頭看著徐滿盈。
好似一切景象全在眼前,現在和過去都重疊在一起了,他腦子好疼,耳中也全是響著這些聲音,“我疼。”趙知讓抱著頭蹲在地上。
徐滿盈被嚇到了,趕緊揹著她,“鶴松瀾,不好了。”一邊跑一邊大喊。
鶴松瀾趕緊出帳營,“知讓,他喚疼。”
趙知讓痛苦萬分,喊著,“我頭疼。”
”你們出去做了什麼事。”鶴松瀾著急抱著他,“我遇見了趙知海,我就將他帶回,交給知讓處理。”
鶴松瀾讓人去喚了軍醫過來,“然後,知讓殺了他,他就喚疼了。”鶴松瀾反問她。
“是,這可該怎麼辦,是不是嚇到了。”徐滿盈著急得四處轉。
“我疼,你們滾開。”趙知讓疼得胡言亂語,伸手就推開鶴松瀾,鶴松瀾抓著他手,軍醫好在趕來就打暈他了。
“無事,殿下估計是受到驚嚇,癔症發作。”軍醫翻開趙知讓眼皮看到。
“我們可以啟程了嗎?”齊將軍不知發生了什麼,詢問他們。
鶴松瀾點了點頭,“我們先回帝都。”
徐滿盈又同鶴松瀾講到,“帝師,知讓喚疼之前,他抱頭在地上,講了一句話,這些事為什麼都在重複。”
鶴松瀾點了點頭,沒在講話,抱著他坐上了馬車。
等趙知讓醒來,他看見鶴松瀾,沒什麼精神,依舊很難受,“鶴松瀾。”
鶴松瀾嗯了一聲,“鶴松瀾,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鶴松瀾喂他水道。
“人死都會看見走馬燈,我剛剛頭疼欲裂,好似真的看見了。”趙知讓笑了起來。
“那不是走馬燈。”鶴松瀾伸手摸他額頭,燙得要命。
“我們不講了,睡一會兒就好了。”鶴松瀾抱著他,擔心他冷,拍著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