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李大人來了。”府上的人來通報,現在都快亥時了,趙知讓也不敢耽誤立刻起身出去。

“李大人,何事?”趙知讓有些奇怪問他。

“侯老夫人,已將此事稟告給陛下了,明日就會讓你進宮。”李玄舟嘆了口氣,他也是早有預知。

“無妨。”趙知讓搖頭,“無妨?你可知,常妃與侯府的關係?”李玄舟也搖頭看他。

“侯老夫人,不敢造次,現如今,父皇要求官員廉潔清正,侯府列了一大堆聘禮要求我們返回,這聘禮的規格高於了當今公主的聘禮。”趙知讓無所謂笑了笑。

“聘禮之事好說,可你辱罵侯老夫人的事,這事不佔理,殿下,得賠禮道歉,以免再此事被做文章。”李玄舟提點他。

“此事我不會道歉,若我道歉,這平民百姓的女娘若還有這類事發生,就只會再被這樣欺辱。”趙知讓堅定搖頭。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這般莽撞。”李玄舟不贊同他的 做法。

“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趙知讓轉身準備進府。

“殿下,你可知常妃本就恨你入骨,你這般做就是給她機會。”李玄舟拽著他手,著急的模樣,趙知讓卻笑了起來。

他想到前世定李玄舟著急的模樣同他講,“陛下,為何不與他們開戰,我們兵力尚可一搏。”

到現在為止,李玄舟不知趙知讓其實就是一個爛好人,他不願因為一個皇位讓無辜的百姓在戰火中流亡或者死去,他寧願赴死,現在他也一樣,他本就活不了多久。

“殿下,你為何非要這般。”李玄舟一臉不願這樣的神情,“李大人,若能讓帝都的女娘們不再被這些莫須有的禮俗困住,我生死又何妨。”趙知讓揮手讓他回府。

早就知道要去宮裡的趙知讓起了早床,吃了頓豐富的早膳,就聽見春臨緊張來講,“殿下,宮裡來旨,讓你進宮。”

老伯不放心,“殿下,怎麼可如何是好,少爺不在,這宮裡對你來講萬般兇險。”

“老伯,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我可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趙知讓自已騎馬出府。

就被太監帶到了側殿,陛下坐在椅子上,旁邊坐著常妃,陛下握著常妃的手,就還有臉色蒼白的老夫人和那唯唯諾諾打量他的小侯爺。

“父皇。”趙知讓跪下。

“好你個趙知讓,你現在沒有尊卑長幼嗎?平日在宮裡學的禮去哪裡了”陛下開嘴就罵。

“陛下,讓七殿下回宮去內務府重新學禮吧,真是丟了皇家的臉。”常妃搖頭嘆息。

“愛妃,你莫為此生氣,朕定要為侯府罰他。”陛下伸手摟著常妃的肩膀

“父皇,兒臣不知為何惹您生氣,兒臣先行道歉。”趙知讓立刻道歉,緩和一下氣氛。

“那跟侯老夫人道歉,再去內務府領罰。”陛下也就順水推舟了。

“父皇,但兒臣想求你借我一箱元寶。”趙知讓轉移話題,“用來何事。”陛下不解,什麼事要一箱元寶,老夫人察覺不妙,向前行禮,但晚了一步。

“父皇,老夫人要鶴府府上的侍女還聘禮,父皇,你不知,侯府聘禮比宮內嫁公主的規格還高,父皇,侯府有些珍寶,兒臣在宮內都沒見過,我只能要一箱元寶了用來還禮了。”趙知讓垂頭難堪講道。

“陛下,這聘禮就是尋常百姓家娶親的聘禮,並無殿下說的那麼誇張,殿下,侯府一直秉承廉潔,絕無奢靡無度,還請陛下嚴查。”老夫人拉著小侯爺一起跪下。

趙知讓搖了搖頭,拿出清單紙張,“父皇,老夫人可不這樣說的,她都羅列出單子了,讓侯府的婢子遞到了鶴府,父皇你要看嗎?”

“殿下,聘禮清單,老朽不知,也不認,絕無要求返回聘禮之事。“侯老夫人不敢要聘禮,不然定會讓趙知讓抓到把柄,嚴查侯府。

常妃落下眼淚,“陛下,七殿下在鶴府連口茶水都不給侯老夫人飲用,讓老夫人這般難堪了,連侯府門都不敢出了,老夫人以前可是救過陛下的呢?”

“愛妃,莫哭,趙知讓,跟老夫人道歉。”陛下又呵斥他,“父皇,兒臣不覺自已有錯,老夫人自已都不是完璧之身,還在循規蹈矩說其他女娘不守貞潔。”

“陛下,七殿下講這話,這不是讓老夫人傷心嗎?”常妃驚呼一聲,眼淚落得更兇。

趙知讓搖頭,“這世上有大婚之夜落紅的女子,也有沒有落紅的女子,我看過醫書,有的是因為男子尺寸短小,有的是因為年幼騎馬破裂,所以為何要以此來批判。”

“趙知讓,朕要你立刻跟老夫人道歉,不是聽你來講這些。”陛下破口大罵。

“兒臣,不道歉,兒臣不知為何同為女子,為何要如此苛刻彼此,兒臣也不知,就因為出身階級不一樣,普通百姓的女娘們都該被欺負嗎,父皇。”趙知讓站起身來問道。

“趙知讓,你現在連朕也不放在眼裡嗎?”陛下也站起身來指著他。

“父皇,你罰我吧,我不會認錯,府上的春桃就因大喜之日沒有落紅,被汙衊清白,被侯府退婚,讓她遊街,這更毀女子清白。”趙知讓又跪下。

“不認錯,就去內務府受罰。”陛下揮袖離開。

“父皇,若你都不站在普通百姓的女娘這一邊,那她們多心寒。”趙知讓一聲嘆息,說出自已的心聲。

“陛下,七殿下現在眼中全無你,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以後他就目中無人了。”常妃故作害怕握緊陛下的手。

“現在就拖趙知讓去內務府,打到認錯為止。”陛下一揮衣袖帶著常妃離開。

內務府裡,刑架上趙知讓被綁著,“殿下,這鞭子打下去,你可受不住。”汪復嘆息一聲。

“我能受住。”趙知讓點頭,汪復讓人餵了他些吃食,還是糖水,“這鞭子,自然是有人來抽。”

“把這藥吃了,不然殿下,你真得死。”汪復把藥餵給他,“汪復,我要是死了,我把春臨託付給你行嗎?”趙知讓知道是誰要來抽他。

“春臨,是你照顧你的那個小丫頭。”汪復有些驚愕,“是的,我問她有無中意之人,她說是你。”趙知讓低頭笑了起來,看著汪復已經呆住了。

“可我是一個閹人,萬萬不可。”汪復搖頭拒絕,“春臨知道,若你不喜她,你就把她當作妹妹看吧,因為你比其他男兒更有韌性更負責。”趙知讓聽見外面喚起了,“常妃,駕到了。”

“好了,快拿起鞭子。”趙知讓催促他道,“殿下,對不住了。”汪復打不下去,讓其他人來了。

“常妃,來了,停下,不可讓娘娘見血。”汪復立刻吩咐人。

“汪總事,你不用跟本宮演戲,你看我親自找了人來,不能讓你跟松瀾交不了事,不是嗎?”常妃輕笑道。

“年妃,你說的事,小人不懂,把鞭子給常妃帶來的大人手上。”汪復讓人遞鞭子過去。

常妃反而接過鞭子,走到趙知讓面前,“趙知讓,你也落到本宮手中。”

啪一鞭子打在他身上,走到他身邊,對著他耳邊小聲講,“鶴松瀾回不來,看誰能來救你,是本宮讓陛下讓他去南下的,我告訴你,鶴府那個侍女與她同房的根本不是小侯爺,有落紅的,是我讓侯府換了,她根本不知道。”

“你也是女子,你這樣對她有意思,你有本事衝著我來啊。”趙知讓大罵她,“我這不是正在衝著你來嗎?”又打了一鞭子,“你太蠢了,沒有鶴松瀾,你根本就不配跟我比。”

趙知讓被打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心裡悲憤無比,春桃有何錯,“你說我去讓人告訴那個婢女,她會不會自縊啊。”常玥琴大笑問道。

“不會,她們比你想象中更堅強。”趙知讓疼的講不一句完整的話來。“娘娘,李大人在陛下書房說此事。”趕來的婢女跟常玥琴小聲講道

常玥琴眉頭一皺,把鞭子遞給了其他人,“算你好運。”就匆匆走了。

刑架上,趙知讓被打得皮開肉綻,他不肯認錯,他想死了就死了,他們沒有錯。

汪復提醒正在對他行刑的人講,“大人,這人可是帝師明媒正娶的殿下,若回來瞧見殿下救不了,你我都不好交差。”

“汪總事,陛下的聖旨可是講的是打到殿下認錯為止。”此人不聽。

“大人,你若不信就算了,你知道以前內務府的總事,就是因為多關了殿下一日,那總事死在井底了,前些日子才發現呢?”汪復喝了口茶,扭過頭不敢看趙知讓。

這人就停手,“汪總事,你在威脅我嗎?”

“大人,你在講什麼,我是在講,我們這般無權無勢的人,要學會審時度勢,惹了不該惹的人,最先死的就是我們了。”汪復笑了出聲。

這人看見已經暈死過去的趙知讓,上前去探他鼻息,心裡鬆了口氣,幸虧還有氣。

“殿下,暈死過去了,汪總事,我休息一下,你讓人來行刑。“這人笑了笑。

“來人,給大人沏茶,帶去一旁休息。”汪復鬆了口氣,趕緊讓人給趙知讓鬆綁,“快去,拿藥來。”

“殿下,一天一夜都還未回來。”春臨哭了起來。

老伯接到宮內的人密信,“殿下,在宮內內務府被鞭刑,這可如何是好,少爺,快給少爺寫信傳密啊。”

府上的女娘們哭成一團,春桃摸了摸眼淚,“此事都因我而起,殿下不是時常同我們講,哭沒有用,我們奔走相告,去找各自閨中好友,跪在入宮內的道路上,人多定是有用,求陛下放了殿下。”

“對,殿下時常同我們講,我們女娘就要不顧這世俗的眼光,敢於面對一切困難。”大家點頭出府。

鶴府的女娘們挽上了髮帶,穿著白衣,奔走在街上,沒有女娘迴響她們,她們也未氣餒,跪在入宮的門前,舉著條幅,“何謂不貞不潔,應是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始亂終棄,不應完璧之身來辨。”

過了一天一夜之後,隊伍加長了,帝都的女娘們都前來跪下了,外面下著小雨,大家也未退縮。

大臣們不敢作聲,跪在外面的女娘們都有他們自已府上的女娘,陛下面色凝重,李玄舟出列,”陛下,臣建議應修改刑律,有的禮俗就應廢除,若不放七殿下,女娘們也定是不會離開的。”

“李大人,七殿下頂撞陛下,還未認錯,不可放。”常尚書搖頭。

“七殿下頂撞陛下是因此事,七殿下從未對陛下不尊,還請陛下三思。”李玄舟搖頭不同意常尚書的說法。

“七殿下,本就有錯,頂撞陛下此事不假。”金太守附和道。

“頂撞陛下,七殿下已經在內務府受罰,陛下不如召見鶴府那位女娘進宮,聽她如何講。”李玄舟建議。

陛下點了點藥,隨後講到,“喚那名春桃的女娘進宮。”

太監喚春桃,春桃被人攙扶起來,眾人依舊跪在地上,只是把橫幅舉得更高了。

大殿上,春桃不卑不亢跪在地下,“小女,拜見陛下。”

“你的訴求告訴朕。”陛下問她,以為她會講與侯府的世子重修舊好。

“小女,無其他訴求,只求不讓抱薪者受凍,求陛下放了殿下。”春桃說完就叩首。

“再無其他之事,可想恢復與侯府的婚事。”陛下又問。

“不想,殿下曾教小女,做人應自立自強。”春桃堅定搖頭。

“你不怕被人詬病。”陛下笑了笑,“小女問心無愧,何懼詬病。”春桃搖頭。

陛下點了點頭,“好,女娘的氣節,就應如此,來人立刻放了趙知讓。”

趙知讓被汪復扶出來,早就沒什麼意識了,他甚至能知道自已快死了,因為他真聞到了鶴松瀾說他身上的香味。

李玄舟送他回府,瞧見外面還跪著的女娘,心中感觸,他感嘆一聲,“殿下,你沒錯,大家都把你放在心上了。”

跪在外面的女娘們,瞧見春桃出來,聽聞殿下已經回鶴府了,大家都起身要各自離去,春桃跪在地上,“小女謝謝大家,救了殿下,也救了我。”

“我們沒有救任何人,我們是在救自已。”其中有位女娘回頭笑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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