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柳卿確實很強,但是不到兵境的執行者進入二階及以上的時間線就是死。”金黎邊理解遲毅的無知,搖頭離開,反鎖會客室大門。

“這難度也忒高了吧!統共三境界,時間線分一、二、三、四階,凡境還不能成為執行者。”遲毅掰著指頭怎麼算都不對。“這一階時間線誰管?正反力量太不均衡了,總不會到後頭反派贏了吧。不合理,不合理……”

遲毅搖著頭掰開一次性竹筷,機械的咀嚼飯菜,回味金黎邊說的修正計劃。

“真虧莫問柳想得出,借藍清月家政人員的身份,帶青青跑去海歸公寓逐家推銷業務,包年打五折送冰箱,這年頭確實挺誘人。”遲毅一邊吃飯,一邊自言自語點評著。

“這樣他們三人就能躲在包裝箱裡,順理成章進入海歸公寓,要進入陳秋明的住所更不是難事。”

銀鏈晃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黃毛海龜蛋不也住海歸公寓麼?要是撞見藍清月跟青青,會不會想起先前的事情?”

遲毅停了筷子,思索著可能發生的問題。

“不會那麼巧吧?再者說就算發現了又怎麼樣,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沒事找事,就算鬧,也不影響修正陳秋明啊。”

遲毅覺得自已多慮了,繼續動筷夾菜。

“只要陳秋明心動,就一定沒問題。就怕他不心動,不心動?才怪呢!哈哈哈,那可是冰箱啊,稀罕物件,又不是大富大貴……”

遲毅的動作漸漸停下。

“心動?不心動?冰箱……富貴……”

腦海閃回著陳秋明的過往。

的確陳秋明現在沒有冰箱,但他似乎並不需要冰箱。即便是成名之後,購置的冰箱也不過是個擺件,連啤酒都不放。

陳秋明是個貪財好色的人,卻滴酒不沾。

遲毅放下筷子。

“他為什麼不喝酒?為什麼從來不碰冰箱?害怕?不可能,誰會怕冰箱呢?不……不是害怕,那是什麼……”

遲毅閉上眼,腦海中模擬自已是身為陳秋明的網文主角。

假如我是陳秋明,我是一個帶著慾望重生的主角,我會怎麼做。

首先,我要成功。為了成功,我必須小心謹慎。

其次,我要裝逼。在登場亮相的時候,我必然是救世主的形象,我必須符合人們心中對英雄的想象。

英雄是什麼形象?沒有不良嗜好,兢兢業業,受人敬仰。

就這樣不喝酒?也有喝酒的英雄啊。豪邁灑脫的英雄,人們並不討厭。

那麼,是因為謹慎?

為什麼謹慎?

喝酒傷身?

傷身有什麼問題?

……

不,不對。

我是帶著多年記憶重返過去的陳秋明,為了確保案件必須由我解決,為了裝逼不出差錯。我會記好每一個細節,但是我不能寫下來,這樣會被人發現。

可是我真的能記住每一處細節,每一個時間嗎?重生的機會或許沒有第二次,我要牢牢把握住。我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大腦,正常的作息。我不能喝酒,即便我想喝也不行。

如果我寫下來呢?我不會讓任何人在我離開的時候進入房間。如果我在呢?不,這同樣有被發現的風險。

如果家政公司的人發現了我的秘密,我該怎麼辦?

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我可以找機會幹掉知情者。

不,距離真正的連環殺人碎屍案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現在沒有功夫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我是陳秋明,家政公司上門推銷包年送冰箱的業務。我,不會動心!

“不,不,不對,不對,這個計劃有問題!這個計劃有問題!”

遲毅猛地睜開眼,衝到房門後,用力的捶著。

“莫問柳!金黎邊!皇鎮雲!你們快來!你們快來!計劃有問題!有問題!”

叫喊持續了足足一刻鐘,門鎖轉動,遲毅一拳差點打到皇鎮雲身上。

“又在發什麼癲!”莫問柳緊皺眉頭,越發不待見遲毅。

“小夥子在屋子裡憋瘋了吧,差點打到姐姐咯!”皇鎮雲笑眯眯的,絲毫不介意遲毅方才的無心之失。

“兄弟,剛才不還好好的,咋的,飯菜不合口味?”金黎邊蹲到桌旁,飯盒比狗舔的還乾淨。

遲毅不管其他,嚴肅的對莫問柳說道,“計劃有問題,不想浪費時間的話,就聽我說說。”

莫問柳眼光一寒,凝視金黎邊。“你把計劃跟他說了?”

“呃……這問柳卿……”金黎邊不知該如何回答,心底大嚎遲毅這個騙子,把他害慘了。

“是我以死相逼讓金黎邊開口的。”遲毅知道自已對不起金黎邊,故而沒說實情。

“他想死就去死,黎邊你管那麼多幹甚!”莫問柳火氣也是上來,遲毅三番兩次搗亂讓他的忍耐到達極限。

遲毅一把拽住欲離開的莫問柳言辭懇切。“我死沒問題,但這次我真不是發瘋,我說的是真的,就讓我問一個問題,行不行。”

見遲毅這般鄭重,莫問柳不耐煩的說。“問!”

“清月他們跟陳秋明推銷過業務沒有?”

“今天。順利的話,明天我們就要動手了。”莫問柳一甩胳膊,示意皇鎮雲鎖門。

“不,不會順利的,陳秋明一定不會接受。你們相信我,相信我……”

遲毅拍打著房門繼續吼著,“你們等清月回來就明白,我說的沒錯,我說的一定沒錯!”

然而這次再沒有人來開門。

叫喊的累了,遲毅坐在地上。

“我想的應該沒錯,陳秋明這龜孫一定不敢。他要是真敢,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凳子。不為別的,就敬他是條不合主角常理的漢子!”

“可若這計劃真的推進不下去,該怎麼辦?這個計劃肯定是莫問柳他們深思熟慮,篩選出的最後方案,有沒有辦法能更進一步,能讓陳秋明自願主動的上鉤呢?”

遲毅回到書桌,拿起紙筆,思考起本不屬於他的任務職責。

“我是陳秋明,我最在乎什麼?”

遲毅咬著筆,鏡片折射出窗外的金色光輝,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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