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氏送走溫家族長等人後,吩咐銀杏。

“盯緊府中的下人,不許他們傳訊息去溫澤海那裡。”

“是!”

銀杏一躬身,還是沒忍住問出口:“姑娘,您這一次為何如此決絕?就因為二哥兒他站在了表公子那邊嗎?許是二哥兒也被那人矇蔽,這才說了些糊塗話。您只要告訴他真相,他必然會站在您這邊的。”

瞿氏苦笑一聲,看著自己的心腹,還是說出了實情。

“溫承逸他……並非我親生。”

銀杏和銀星猛地抬起眼皮。

“姑娘,此時當真?”

“姑娘都已經這麼做了,必然是真的,才會將二哥兒……哦不,才會將承逸公子從族譜上除名。”

兩人想通了這一層,頓時對瞿氏更加心疼了。

“姑娘,你……定要保重身體!”

“我會的。只有保住了身體,我才能保住我其他的孩兒。”

兩人見瞿氏眼中並無悲慟,反而神色異常堅定,紛紛放下了心。

“姑娘,是奴婢看錯了,奴婢一直以為,您被首輔大人嬌生慣養著長大,心智必定是脆弱的。如今看來,您比這京師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堅強。”

瞿氏苦笑一聲,道:“我哪裡是堅強?不過為母則剛罷了。”

就算是為了幾個孩子,她也絕對不能被擊垮。

就在這時,練了半天劍術的溫承治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娘!娘!我聽說您把二哥哥從族譜上劃去了,此事可是真的?”

“你沒聽錯,是真的。”

溫承治急了。

“那可是二哥啊,娘,您為何要這麼做?”

溫淺淺不耐煩地用心聲說:【蠢豬又來了,你嘴裡的二哥哥並非孃親親生,你真正的二哥哥,在破廟裡住著呢!】

溫承治胖胖的身軀一震,連帶著臉頰上的肉都抖了三抖。

“孃親,妹妹說……”

瞿氏直接打斷溫承治的話,點頭道:“都是真的。”

轟——

溫承治宛若被雷劈中,直接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三哥兒!”

銀星眼疾手快,忙扶住溫承治。

這一扶他的手臂,才發現他的衣衫全都被汗水浸溼了。

可見他今日練功之辛苦。

“我沒事……”溫承治推了推銀星,讓她跟銀星先出去。

等二人出去了,他才迫切地問:“假的二哥哥走了,那我真正的二哥哥是不是要回來了?”

“此事不急,娘自有計劃。”瞿氏安撫了一陣溫承治,交代道:“只是,這件事且不可對任何人說起。”

“兒子明白!”

溫承治胖胖的腦袋想法倒是轉的快。

“兒子本來就奇怪,為什麼二哥哥對錶哥更好,跟我一點也不親,現在算是明白了。”

瞿氏笑得苦澀。

“您都能覺出不對勁來,娘卻是到了今天,聽你妹妹說起,這才知道真相。娘真沒用……”

“娘,這不怪你!這件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誰能想得到呢?”

瞿氏心下頗感寬慰。

“你倒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以後兒子會更懂事的,妹妹說的事情,兒子都不會讓它發生!”

瞿氏點點頭,再一次淚眼婆娑。

只聽溫承治小心翼翼地問:“娘,我現在想去找我真正的二哥哥,可以嗎?”

“這……”

瞿氏下意識看向溫淺淺。

雖然淺淺還是個嬰兒,但她總覺得,淺淺比尋常大人還要聰明有主見。

祠堂的事,她也是看淺淺沒有吱聲,才毅然決然去做的。

溫淺淺感覺到瞿氏的信任,得意地舉高了手手。

瞿氏順勢把她抱進懷裡。

【孃親,你也想去找二哥哥,對嗎?】

瞿氏用力點頭。

分離多年的骨肉,她恨不能立刻就把孩子帶到身邊,好好彌補。

【那孃親,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日就去找二哥哥吧!橫豎渣爹不在,發現不了什麼。】

【不過一定要帶上我,我知道二哥哥具體位置!】

“好!”

瞿氏當即準備出發。

她讓銀杏留在家中盯著府中下人,帶著會拳腳功夫的銀星,圍上面紗從府中後門出去了。

溫淺淺兩次出街,都是坐著馬車,看不到外面的景緻。

這回窩在瞿氏懷裡步行出門,一雙眼睛是看不完的東西。

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認真打量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並不是人獸並存的世界,也沒有魔物侵襲,大家都過著平凡普通的生活。

如此的太平盛世,正是她前世作為降魔師祖,一直想建立的。

前世她沒能最後看一眼她拯救後的世界,現在也算是彌補了她的遺憾了。

很快,四人路過繁華的市集,去到了略顯冷清的西郊。

正好有貴婦人在西郊施粥行善。

粥和饅頭一擺上來,立刻被搶空。

那貴婦人不滿地皺皺眉。

“這些人真是……拿了東西就跑,也不知道道聲謝!”

“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真是一點禮節都不懂!”

瞿氏認出,那是兵部侍郎的新婚娘子。

京師有個規矩,嫁給為官之人的新娘,必須得在西郊施粥三日。

這位郭夫人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滿臉都寫著敷衍和不滿。

瞿氏原本對這位郭夫人還頗有好感,聽到她這樣說,好感度瞬間下降。

原來人真的可以有兩副嘴臉。

面對她的時候,郭夫人那叫一個大方得體。

面對這些生活窘迫的貧民,又是另一個樣子了。

行善,行的是自己的善,而不是為了行善而行善。

如果一開始就抱著想要回報的心,不如去做生意。

若不是她是隱藏身份出行,她非得上去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瞿氏暗暗搖頭,正準備繼續找人,就見一個乞兒打扮、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施施然來到正在罵那些貧民的郭夫人面前。

“這位夫人,你可聽說過一句話?”

郭夫人不屑地瞥了眼這乞兒,冷哼一聲:“什麼話?”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郭夫人旁邊的丫鬟疑惑地問:“夫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夫人心頭一噎。

她是武將之女,只識得字,卻不怎麼讀過詩書,一時也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但面對丫鬟的詢問,她答不上來,頓時感到一陣羞惱。

“一個乞兒,你管他說的什麼意思?”

“來人啊!這乞兒妄圖鬧事,把他的雙腿給我打斷,扔出京師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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