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
時至七月,火熱的天氣炙烤著無名峰,讓許清安修行都難以靜心。
許清安想讓郝仁老道弄個清涼陣法,誰知老頭成天挖地洞。
“徒兒,那玉峰冬暖夏涼,待為師挖到哪裡,咱師徒倆就去享福。”
許清安心累啊,拜入無名峰一月有餘,他算是明白了,甭管吃喝拉撒,別指望老道,那是不會給你一丁點的希望。
在這一月時間,許清安鑽研小五行遁術,有了不少收穫。
雖說原主修煉天賦不行,也許曾經的悟性也差,但如今的許清安,悟性極好,莫說參悟道法,就是邪門歪道他都能悟出新花樣。
就拿那可憐的花烏鴉來說,自從得罪了許清安以後,一月之間被煉了七八次。
許清安那是高興的正兒八經的煉,不高興的就會摻雜點私人恩怨。
什麼加點浩然正氣,加點阿嗚那說是鬼氣又不像的氣息,有時也會加入靈氣,妖氣……
總之,經過他天馬行空的嘗試,這花烏鴉已經快被煉的沒毛了。
想上月,花烏鴉還擁有一身靚麗的彩色羽毛,如今,渾身上下的羽毛不足十根。
今日心情煩躁,許清安又想煉烏鴉。
郝仁老道看的於心不忍,便說了一句:
“徒兒啊,那七彩靈鴉是你師姐的靈寵,你莫要給煉沒了,不然,等那丫頭回來,咱師徒倆…”
老道說著,瞥了一眼晚霞古榕下那堅硬的地面,語氣幽幽:
“都沒好果子吃。”
許清安看向老道,那是相當無語,自已都快煉廢了才說…
忽然,許清安想到什麼,吃驚問道:
“七彩靈鴉,書中記載那經常帶來厄運,卻在九數之後,帶來福運的天地異種?”
老道點頭道:
“你師姐曾帶它外出九次,每次回來都丟了半條命。”
許清安一愣,若是這麼說,這烏鴉目前很可能屬於祥瑞狀態…
不好!
許清安頓時蛋疼了,師姐拼死拼活的辛苦,這要是回來發現被自已搞成這樣,她不得弄死人?
就在此時。
鴉兄再次邪眼睥睨許清安:
“傻逼,傻逼,怕了吧,怕了吧,主人神功蓋世,主人天下無雙……”
許清安嘆了一口氣,默默的挖坑,事到如今,也不差這一次了。
烏鴉驚的大叫,奈何羽毛所剩無幾,成了走地雞的它,如何逃離許清安的魔掌。
正準備挖洞的老道看著徒兒那稀奇古怪的煉鴉術,那是一個心驚膽戰,不禁暗道一句命苦,自已門下弟子,就沒有一個老實的主。
……
這日晌午。
正值炎熱之時,乾元道宗來了兩位客人,一位儒服青年,一位儒裙女子。
“山崖書宗童餘前來拜會。”
“妙音樓柳柳……”
廣善子早已出現,笑臉相迎,似知曉來者何人,趕緊派人去瑤峰通報。
沒一會,瑤峰的大師姐出現,蘿蔔頭的身高,老氣橫秋的姿態,她揮手驅趕眾雜役弟子後,望著童餘,不悅嘟囔道:
“你來幹嘛?”
童餘彎腰作揖:
“侄兒拜見小姑。”
那站在儒生旁的女子有些吃驚,沒有想到童餘與乾元道宗瑤峰大師姐還有這層關係。
她隨後作揖道:
“妙音樓柳柳,見過童師姐。”
瑤峰大師姐童心沒有理會童餘,倒是看向柳柳姑娘,有些驚訝道:
“你是詩姬?”
“正是。”
童心笑道:
“當年我外出歷練,與一個叫臻臻的姑娘結伴同行,後因某些原因,未曾留下聯絡方式,你認識她嗎?”
柳柳思索著搖頭道:
“能與童師姐結伴同行,怕是來自京都城某位師姐,柳柳自幼在小地方修行,沒有聽過此人。”
童心嘆息一聲,轉而領著兩人前往瑤峰。
就在儒修童餘與柳柳姑娘路過雜役弟子房間時,各自怔了下。
他們一人儒修,一人是詩姬,對於某些方面的道有相似的感應。
此時,在他們眼中,眾多雜役弟子房,那最靠邊,窗邊生有青松的那間,有股說不明道不清的玄妙在其中。
兩人相視一眼,有些茫然,又有些明悟,但更多的則是好奇。
那柳柳姑娘傳音道:
“童公子,也發現了?”
童餘迴音道:
“嗯,好似文采自晦,但又不像,可能是道門有玄妙青詞出世,未能讓世人知曉吧。”
柳柳姑娘輕輕頷首,道家青詞多半是四六駢文,但也有詩詞歌賦,若是後者,的確會出現如詩詞文章般文采自晦的情況,只是少見罷了。
三人到了瑤峰,沒有得見彩霞道長(雲瑤),頗為遺憾。
童心察覺兩人心思,解釋了一句:“師尊常年閉關,我也不常見。”
這話純屬瞎扯淡,因為作為雲瑤的親傳弟子,她幾乎每月都能見到師尊,甚至有時還會進入雲瑤的洞府一同修行。
童心問道:
“你二人過來,不僅僅只是過來看看吧?”
童餘笑道:
“侄兒與柳柳姑娘,是協助道司尋找邪嬰的修士,這次過來,一來是拜見小姑,二來是想接下來與乾元道宗一同行事。”
童心眉頭一挑:
“那邪嬰有動靜了?”
童餘點頭,神色忽變的凝重:
“前段時間之所以沒法得知邪嬰線索,是因為,那邪嬰很可能是活的!”
童心一聽這話,臉色當即一變。
邪嬰乃號稱邪神的邪修神嬰所化,若是活的,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明,曾經那修為深不可測的邪神,他還活著。
這樣一位攪動風雲的邪修,哪怕如今只殘留了神嬰,倘若活著,也不容小覷。
“這倒麻煩了,若是邪嬰出現在雲水郡一帶,怕是要經歷腥風血雨。”
童餘點頭:
“邪嬰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我等的任務,便是儘量早些找出來。”
童心開口道:
“即如此,待會便把此事告知掌門,算算時間,那邪嬰倘若突破封鎖,很可能隱匿在偏遠之地,雲水郡正在此列。”
童餘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就在此時,一個嬌滴滴的道姑出現,正是潘瑩,她望著俊朗的童餘,行禮後問道:
“大師姐,這位道兄是誰呀?”
童心美翻了一個白眼,潘瑩是怎樣的人,她多少了解一二。
“在下山崖書宗童餘,見過這位師妹。”
潘瑩眼神一亮,三段渣力瞬間爆發:
“師兄好,若無事,去師妹那裡喝杯靈茶嗎?哎呀,這位姐姐也是,一起去嗎?”
童心用不似成年人的小手,拍了下圓潤的腦門,開口道:
“師妹,我們有正事,你莫要搗亂,今日怎不見你去找許師弟?”
潘瑩連忙正色道:
“大師姐,師妹與許師弟只是同鄉之情,你不要多想。”
童心無語的揮手:
“去吧,在逗留,就罰你去面壁崖待上幾年。”
潘瑩嚇了一跳,連忙表示回去乖乖修煉,可臨走前,卻是深情款款的看了一眼童餘。
童心說道:
“咳,潘瑩師妹為人熱情。”
說著,童心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有些事也不能明說,即便是童餘,她也不會告訴,畢竟,這可能關乎他人對瑤峰的印象。
“走吧,帶你們去看看我乾元道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