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暗沉。

五行山腳下。

乾元道宗的大師兄楊簾風一身黑衣,臉上戴著一副獠牙面具,高大身材也有所改變。

在楊簾風的身邊,是一位身材消瘦的男人,氣質陰柔,粉腮白臉。

他穿著寬鬆的花色道袍,手裡拿著血骨搖鈴,眼瞼下垂。

“血骨大護法,我們在等什麼?”

被揚簾風尊稱血骨大護法的男人輕抬眼皮:“等血欲蟲甦醒。”

楊簾風眉頭一皺:

“雲瑤中了血欲蟲?”

血骨大護法笑了起來:

“此事,神教已謀劃多年,早就在山靈身上動了手腳,加以妙法輔助,那雲瑤只要與山靈鬥法,必然中招。”

站在兩人身後的公羊慶嘿嘿笑道:

“那娘們中了大護法的血欲蟲,不足為懼,到時…”

血骨大護法道:

“不可掉以輕心,那雲瑤修為精深,劍術了得,又精通乾元道宗五行妙法,若不是我等提前謀劃,想算計她談何容易。”

揚簾風嘆氣道:

“雲師叔待我不錯…”

血骨大護法笑道:

“既如此,不若本護法把她控制帶回神教,供神子日後消遣。”

揚簾風搖頭道:

“大護法心意領了。雲瑤玄丹之境,可助你提升修為,此乃神教之幸。”

血骨大護法嘴角輕斜:

“只怕這女人不顧弟子安危強行遁走,到時倒是有些麻煩。”

揚簾風道:

“不會,師叔心善,哪怕明知結局,也會留下為弟子爭取生機。”

一眾邪修耐心等待,而此時的五行山木峰上,雲瑤正在佈置陣法。

“潘瑩,為師會借用陣法之力,再以手段助你出去,屆時,無論發生什麼,切莫回頭。”

“弟子遵命。”

雲瑤說罷,本有些蒼白臉色忽就潮紅起來,是邪術發作了。

她眉頭一皺,心裡早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無可奈何。

許清安此時在一旁不死心的說了一句:

“長老,您看能不能順帶把弟子也隨手丟出去?”

雲瑤看向許清安,開口道:

“為師中了邪術,一旦發作,可能短暫失去理智,你的確不能留下。”

許清安大喜,尚未出聲感謝,便聽美人長老繼續說道:

“被邪修抓住,生不如死,倒不如……許清安,這五行山也是一處難得的風水寶地,你可願擇一地,長眠此地?”

許清安嘴角抽了下,這她孃的什麼腦回路:

“弟子…還是想拼一下,無論何等情況,總會有一線生機。”

雲瑤點頭道:

“也罷,為師儘量拖住更多的人。到時,你去找大師兄和其他同門,若是有幸見到,告訴他們,儘管逃命即可。”

“好。”

雲瑤畫好玄陣時,正午將近,五行山忽飄起各色霧氣,遮蔽了本就暗沉的天色,讓環境顯得更加壓抑。

雲瑤語氣凝重道:

“山君已醒,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潘瑩,你站在陣法中心。”

潘瑩照做,走進陣法中心。

那雲瑤見狀,喚出一把三尺靈劍,隨後站在原地閉目不語。

大坻過了一炷香時間,只見她睜開眼睛,眼神中以往那種溫柔不復存在,只存猶如實質的五色霞光。

雲瑤抬手,其手中握著的靈劍突然霞光四射,下一刻,她朝著天邊猛然斬出一劍,璀璨的劍光如流星一般劃到上空。

這如煙花燦爛的一劍瞬間把邪修所精心佈置的大陣破出一個細微的口子。

雲瑤見狀,甩出諸多上品靈石入陣法邊緣地帶,只見她事先準備準備好的陣法泛起光澤。

也在此時,潘瑩的身影開始變淡,只是呼吸之間,整個人消失不見。

就在雲瑤動手的一瞬間,在五行山腳下的邪教大護法慕然朝著山上望去。

他沒有任何言語,直接搖晃手中的血骨鈴鐺。

那血骨鈴鐺發出的聲音並非鈴聲,而是讓人頭皮發麻鬼怪之聲。

突然!

一聲沉悶的嘶吼聲響起,整個五行山彷彿地震了一般。

在土峰之上。

一頭巨大的山龜仰天嘶吼,雙眼血紅,表情痛楚。

那山龜彷彿受到某種指引,身上出現五行之力,直奔木峰而來。

它身形龐大,猶如房屋,看似爬行不快,實則極快。

此時。

雲瑤站在木峰,蒼白的臉色再次出現潮紅,再無法徹底壓制血欲蟲的她嘴角溢位鮮血。

雲瑤伸手擦掉,隨後回頭看向許清安:

“山君被邪修用秘法控制,已經朝此地遁來,許清安,自行逃命去吧。”

許清安猶豫了下,問了一句:

“長老,你可是中了邪修的某種手段?”

雲瑤點頭道:

“我身中邪術,承血欲蟲之苦,眼下很難化解。”

許清安道:

“一起逃呢?”

雲瑤搖頭道:

“五行山下有許多沒有隱匿的高手氣息,他們有心坐山觀虎鬥。即便逃下山,也會被他們逼回與山君纏鬥。”

許清安心裡嘆氣,隨後抱拳道:

“長老保重。”

許清安說罷,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雲瑤望著許清安的離去的背影,神色猶豫了,隨後一掌輕輕推出。

做完這一切,她嘴角再次流出一縷鮮血,顯然,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對她如今的副作用不小。

許清安只覺被一股溫柔的力量包裹,下一刻就看見四周風景極速倒退,且越來越快,以至於山峰樹木模糊不清。

……

與此同時。

五行山的山心之地,八九歲的阿嗚正附身一副白骨上,帶著兩小獸玩耍,一人追,兩怪跑。

“嗒,本大王阿嗚…”

忽然!

破空聲傳來,阿嗚抬頭一看,一個大活人“啊啊啊”迅速墜落,正朝著她頭頂落下。

阿嗚嚇了一跳,本能的溜出白骨中,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把她心愛的一副軀殼砸的稀巴碎。

阿嗚一怔,烏黑的大眼瞪的老大,隨後小嘴一撅,哇的一聲,只有哭腔,卻不見眼淚:

“我就吃了你兩個餅餅,你就暗中偷襲,把我的小白砸爛了,你這個壞心腸子,黑心肝…哇,我好可憐哇…”

許清安坐在碎的稀巴碎的白骨上,望著傷心難過的小丫頭,眨眨眼,有點不好意思道:

“這…純屬意外,我也沒想到,會落在這裡,還砸你頭上…”

阿嗚沒有理會許清安,望著白骨一副嚎嚎大哭的模樣:“我的小白,你好死的好可憐啊…嗚嗚嗚…”

許清安一拍額頭,他孃的一具白骨,它怎麼就死的可憐了?

“別哭了,引來那大烏龜,小心一口吃了你。”

阿嗚頓時一愣,

“那大傢伙來了嗎?”

說著,她抹了一把小臉,起身對兩小獸道招手:

“溜了溜了…”

許清安被阿嗚的話說的一怔,這小鬼頭難道見過山靈。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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