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結束了遊湖,我們便帶著那落水的男人回了酒肆。男人落了水又吹了風,本就破敗的身體更加虛弱,時睡時醒,醒的時候也不甚清醒,更遑提問清他的身世,將他送回家中了。我們只好將其帶回酒肆好生將養著,只待他身體好些再另作打算。

崔判心裡裝著事兒,不在酒肆多停留,就匆匆離去了。

而我呢,既然確定了要走,便也不再耽擱。備了幾件常服,取了一些金銀細軟,叮囑了青籬辰安好好看管鋪子、好好溫書,便也上路去了。

因著有些法力的緣故,衣裳細軟於我其實無甚用處,只是要裝就裝得像一些,所以才做此準備。僱了轎子出城之後,我便不再以馬力行路,而是施了內力一路向西北急行而去。

若說法力,雖然修行了三百年,也並不是就無所不能,只是比常人體魄更強健些,能施展一些小法術。也不是不夠勤勉,只是三魂七魄並不健全,於修行一道總有些阻礙。有時候想想,以我這微末的道行,能認識衍鶩崔珏這樣的人物,也算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長陵地處中部,四季分明,春秋較短。而今雖是冬季,風有些凜冽卻不至於太凌厲。一路向西北而去,因著行路速度快,便能明顯感覺到途經之地與長陵的不同變化。愈向西北行去,愈感覺冬風幹凜,風裡好像攜著沙似的,吹得人臉頰生疼。

行了四五日,便到了陽城,過了陽城,便是涼城,也是二皇子肖鈺所轄的幾個城池中最南端的一座城了。到了陽城,為著不引起注意,也想著要多瞭解一些情況,我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準備從長計議。

陽城的房屋宇閣,也不同於長陵。而是兼具靈動與典雅之美,風格獨特,別具一格。我歇腳的是一座兩層的客棧,小二帶我上了二層的一間,推開窗子,正看見對面人家屋頂上的龍吻脊,煞是好看。

陽城人的服飾與長陵也不盡相同,我選了一件青蓮色長裙,長裙曳地,大袖翩翩,頗是靈逸。

換好衣服,收拾妥當,我將房門關好,拿出臨行前八皇子給我的那一方錦盒來。錦盒並不不貴重,看起來好像有了些年頭。我開啟,露出一方信紙,將信紙拿開,露出了底下一方玉佩。我沒有著急拿那玉佩,而是先展開信紙讀了起來。

寫信的人竟然是……沅芷。

沅芷在信中說,玉佩是她的家族傳了幾代的貴重之物,祖先對這塊玉佩並沒有太多的說明,只說等待有緣人。而至於為什麼交給我,則是因為在出發之前,淏蕪與八皇子曾經找過欽天監卜過兇吉,欽天監只說命格奇特吉凶難料。沅芷以蠱入法,依舊是如此結果,只是在入法時這玉佩有了感應,便將這玉佩交由我。沅芷說,玉佩中有一股奇特的力量,當慎用,若我平安回去,還當完好無損的還給她。

面硬心軟,口不對心當如是。沅芷是個直性子,看起來好似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然而在遇到大事時卻毫不含糊、慷慨大方,這也便是沅芷的可愛之處了。

我摩挲著那玉佩,玉佩通體晶瑩,入手觸感溫潤,上雕一朵精緻絕倫的婆羅花。玉身以一段紅繩繫著,下頭墜著些流蘇,不知是因著有人常常摩挲還是因為時間實在有些久遠的緣故,有一小段兒的紅繩已經有些泛舊了。

是……婆羅花嗎?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包圍了我。想著回去一定要同沅芷好好地聊上一聊。

我將玉佩原樣放回,又將錦盒重新封好。這東西,我目前還不打算用。當務之急,應當是打算如何入城。

若是崔珏在,我還能同他一起假裝探親入那涼城,可如今我只是一介女身,又如何以合適的理由進城去呢?若是選擇悄無聲息地飛身進去,我又如何接近得那二皇子、從而獲得我想要的訊息呢?我飛快地想著。

所幸到了陽城,我也不再著急了,起兵並非一時之事,長陵城裡剛剛斷了內應,想來二皇子也不會這麼快有大動作。再者,已經到了涼城腳下,若有什麼異動,我也可以第一時間知曉。

也不知道崔珏什麼時候能夠忙完,更不曉得小將軍同沅芷那邊是什麼情況,他們的進展是否順利,不知這件事是都能在過年前有個著落。這樣想著,我便打算出門轉轉,瞭解瞭解這城中的情況再說。

我將那錦盒揣入懷中,又換了城中時興的雙掛垂髻,對著銅鏡仔細確認並無甚異樣,我便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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