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爬牆乞丐
“就是俗話說的，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程豐君點頭，“孩兒記著了。”
“嗯，去梳洗一下再過來，今日我讓廚房做了三套鴨，你嘗一嘗。”
程豐君退下。
望舒道：“大公子可真是越來越有樣了，這儀態舉止，出去誰能不誇一聲，倒是同樣的環境，二公子還是塌塌的，一點公子樣都沒有。”
蘇菀青輕笑了下。
就那幾位的縱容，以後還能更不成樣。
上一世，為了糾正他被慣壞的壞毛病，蘇菀青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談話和懲罰等所有方式都用上了，最後他確實成了翩翩公子，但一點也不記她的好，只記得她的狠。
這一世，她什麼都不用做，程錦元就能自已毀掉自已。
等兩個孩子長起來，有價值的嫡長子和有血緣但無法守業的將軍府嫡次子，程運安會選誰呢？
她很期待。
程豐君很快梳洗好折返回來，望舒也帶人去端回了膳食。
倆人淨手用餐。
臨江蘇家的行為舉止優雅有度，蘇菀青的儀態非常好，程豐君也學得有模有樣。
蘇菀青有時都忍不住想誇他一句。
短短時日，學什麼都快，偏還天生心思細膩，真是老天眷顧。
“這三套鴨，選的高家麻鴨一隻，去骨，再挑野鴨一隻，去骨，填入高家麻鴨腹內，最後選乳鴿一隻，亦去骨，填入野鴨肚內，蒸極爛，整供，保其入口即化，但皮相完整。
這是臨江下游的吃法。你試一試。”
蘇菀青為他夾了一塊。
程豐君吃下，嚥下後才說道：“確實入口即化，軟爛可口，麻鴨肉肥味鮮，野鴨肉緊味香，鴿子肉鬆而嫩，好吃。母親，你也吃。”
程豐君學著蘇菀青的樣子，用公筷給她夾了一塊。
蘇菀青笑著吃下。
自打程豐君開始同她吃飯，她便開始了美食文化教學，美食裡蘊含了一個地方的民俗和習慣。
她希望程豐君成為一個眼裡有天下的人。
仇要報，但天下也要守。
這將軍府確實無人對她好，但程家世代戍守邊疆，她也不想英雄寒骨。
這樣平穩的日子過了幾天，甲一來了。
爬牆。
看到自已院裡的乞丐時，蘇菀青第一次覺得程府真是個篩子。
鬼面就算了，他是浮屠之人，可甲一不過是一個扮乞丐收集訊息的人，他是如何進來了。
“夫人，”甲一行禮，“事情有些超出了控制，小的就唐突了，這是給夫人賠罪的。”
他遞上一個油紙包。
知瑜壓住怦怦跳的心臟上前接過。
蘇菀青也沒進屋，就在院子的石桌前坐下，眉宇間看不出喜悅，她問道：“出了什麼情況？”
甲一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道：“服飾放出來後反響很好，但反響太好，九王爺那邊已經對我們下手了，非常瘋狂。”
蘇菀青望著他，“所以呢？”
“我們接下來要如何？”
蘇菀青似笑非笑，右手在桌面有規律的敲著。
甲一有些滲的慌。
良久，他突的洩掉了一身的氣，往另外一個石凳子上一坐，無賴道：“小的坦白，我就是想來見見夫人。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確定一下夫人最近如何，看看能不能再壓榨一下夫人的價值。”
“夫人，有吃的嗎？我好餓。”
蘇菀青吩咐望舒去端點心，然後問道：“你好歹是鬼面的得力手下，他能讓你餓著？”
“他剋扣我的俸銀。”甲一哭喪著臉，“最近我一直在小院訓練那些孩子，沒好好打探訊息，我未來半年的俸祿都沒了。”
“夫人，你得管我飯。”
“我是因為您，才被扣錢的。”
說到小院，蘇菀青終於想起來這幾天她忘了啥。
忘記去訓練了。
那天她回來，被程運安噁心壞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瞧著他無賴的樣子，蘇菀青無奈。
“管，但你不許再爬牆進來了。”
甲一：“那我用什麼身份進來？”
蘇菀青不解，“你還要進來做什麼？”
這檔口，望舒送上了點心和茶水，甲一塞了一塊果子，大口嚼著，又為自已倒了杯茶水，囫圇著灌了下去。
連吃三塊，甲一才停下，道：“進來帶夫人訓練呀。”
“我可以出去。”蘇菀青道。
甲一瞪著乾淨的眸子，十分真誠的問：“夫人真的能每天打早來偏院，然後下午回府嗎？”
蘇菀青一噎。
當時她只想著問訓練的事，根本沒在意出府的問題，她現在是程家婦，根本做不到那樣出門。
她是什麼時候不當自已是程家婦的？
蘇菀青眨巴了兩下眼睛。
“所以還是我來比較方便。”甲一蓋棺定論，繼續吃果子，這次倒是吃的很有吃相。
他五官不錯，雖算不上丰神俊逸，但也算是輪廓分明，能入眼，那雙眼睛更是加分。
活在各種訊息裡，還能保持這樣的眼神，十分難得。
蘇菀青道：“可是你這樣爬牆被人看見，會毀我聲譽的。”
甲一頷首。
“所以我平時都蹲夫人房頂，確定無人會發現才下來的。”
望舒聽不下去了，怒道：“你好歹跟著那位大人做事，怎麼能一點不顧忌我家小姐名聲？
你這青天白日的跳進來，要是被人知道我家小姐院裡有外男，你是要逼死我家小姐嗎？”
她氣得厲害，小臉通紅。
甲一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鄭重道歉：“望舒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下次注意。”
望舒氣得牙癢癢。
還有下次？
這說了和沒說一樣，她握緊拳頭，衝著對方鼻子揮了過去，嘴裡還嘟囔著“打死你這個不懂禮的登徒子”。
“望舒不要。”蘇菀青開口阻止，知瑜也上手去拉，都晚了，甲一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頭。
鼻腔的酸澀感噴湧而出，他捂著鼻子緩了好一會。
“小姐，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阻止我做什麼？”望舒不解，“還有你，”她轉頭看著知瑜，“你為啥要拉我？”
隨後他再次看著甲一，揚著自已拳頭，“你知道自已錯了沒？”
蘇菀青失笑，知瑜無奈搖頭，甲一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