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九王爺
這話自然是說給程月香聽聽。
上一世她勞心費神，還託了母家關係為她尋了門好親事，可對方一點不領情，反倒怪她自作主張，讓她沒了入主中宮的機會。
這輩子，她尊重他人命運。
程月香柔弱點頭，隨著蘇菀青起來。
春華宮的插曲並沒造成很大的影響，眾人回了宴會廳，迎接最重要的環節——獻藝。
她們進去時，環節剛剛開始。
“嫂嫂，我去準備準備。”
蘇菀青點頭，隨她去，自已再次端著酒杯去了蘇母處，蘇菀茜也去做準備去了，蘇母身旁無人，此刻正強裝鎮定的飲酒。
待蘇菀青一坐下，她壓低聲音，迫不及待的問道：“菀兒，現在什麼情況？”
“娘放心，一切安好，等二妹妹徹底清醒，會有人將她送回來的。”她給蘇母吃下了定心丸。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到現在蘇菀青還有些後怕。
當時她和蘇菀檸躲在床下，眼看就有人要來撩床幔檢視床底時，她們身下突然裂開，兩個人直接掉了下去。
她們摔在了厚厚的褥子上。
等她視線恢復，入眼的是位身材欣長、身著玄裝的男人，面上覆著一張閻王鬼面。
“你是誰？”
鬼面沒答，只說道：“此處一直往前走，第三個路口拐進去，就能到西偏殿。”
“還有，今日所見你最好忘記，若是外面有什麼風聲……”那鬼面貼近，冰冷的觸感讓她起了雞皮疙瘩，“程府和蘇府，都會陪葬。”
說完，鬼面轉身走了。
走到一半，他又停了下來，“西偏殿有個宮婢，腰間配了竹節，可信。”
蘇菀青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幫自已，又是怎麼知道自已和小妹正躲在床底下的，但還是道了聲謝，等人一走，她便立即揹著蘇菀檸回了西偏殿，就在她假意小憩的房間旁邊，門口的宮婢腰間也確實佩了竹節。
見到兩人這般模樣歸來，那宮婢臉上也是毫無波瀾。
“夫人，奴婢幫您。”
宮婢幫助蘇菀青安置好蘇菀檸，只是從懷中拿出一瓷瓶給蘇菀檸聞了聞，蘇菀檸便甦醒過來。
看到蘇菀青，蘇菀檸哇的一聲哭的很傷心。
安慰住她，蘇菀青趕緊回到自已“休憩”的小屋，隨後又去春華宮，便有了剛才的一幕。
“會不會再出意外？”蘇母擔憂。
“娘放心，一切妥當。”
安了蘇母的心，蘇菀青又回了自已的位置，場上的女子一個一個的換，皇后都作了點評。
至於皇上，早已離開。
一國儲君，每日繁忙，自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裡。
只是春華宮回來後，皇后的興致明顯不高，眾位夫人也不好太過恣意，勉強撐過這個環節，皇后一走，大家相繼尋藉口離開。
蘇菀檸是在大家表演到一半回來的，還上去彈了一曲琵琶。
蘇母帶著兩姐妹離開時，蘇菀青也準備離開了。
“嫂嫂，咱們這就走了嗎？”
程月香有些不願。
蘇菀青轉頭看她，目光清冷，直瞧得程月香心裡發毛，就在程月香快繃不住時，她道：“你想留下來？”
程月香埋頭揉著衣角，小女兒姿態道：“月兒不如嫂嫂命好，往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進宮，我想再去看看雙色牡丹。”
“似乎也是。”蘇菀青不鹹不淡接話，“雖然將軍府背景了得，但在皇后娘娘跟前，卻也是不夠份量的。你如今得了娘娘如此評價，以後還真不一定能再進來。便如了你願吧。”
她每說一個字，就化作一柄尖刀，扎程序月香的心裡，蘇菀青看著她臉色轉白，抿著唇，想要發作又不敢，很是憋屈的樣子，心中爽快了些。
“快去吧，早些回來。”
程月香許是憋的太狠，她一說完，就快速起身出去了。
蘇菀青悄悄跟了過去。
一個愛權和利的女孩子，會因為一朵雙色牡丹再次駐足？顯然不現實。
程月香走的不算快，她畢竟第一次進宮，但她目標明確，似乎有什麼在指引她。
沒多久，她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宮殿。
宮殿很偏，雖然收拾過，還是壓不住的蕭條，一身形欣長、長相俊俏的男子坐在院中，正悠閒的品著茗。
氤氳的茶氣飄起，染在他的臉上，程月香看愣了。
她就應該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九皇子。”她嬌滴滴行禮。
谷晉淳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程月香嬌羞的坐在他對面，時不時拿眼神去瞟他，小臉染上了緋紅。
“事情沒成。”
程月香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明明看著人把她和十一皇子送進春華宮我才離開的。
帝后過來也沒多久，我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真的盡力在做了。
九皇子谷晉淳唇邊綴笑，淡然道：“本王知道，你定是盡心了，只是可惜。”
程月香輕鬆一口氣，只要對方不怪自已就好。
“確實可惜，我還有個辦法可以拖蘇家下水，我嫂嫂。”程月香獻計，“我嫂嫂是蘇家女，如果我嫂嫂出事，肯定能連累到蘇家。”
谷晉淳挑了挑眉，誇讚道：“是個好主意，有想法了嗎？”
程月香搖頭。
谷晉淳又喝了一口茶，沒有說話。
程月香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瘋狂搜腸刮肚，最終她眼睛一亮，道：“可以讓她失節。”
“對，可以讓她失節，如此就能牽連到蘇家姑娘了。”
女子失節，雖然夫家也跟著蒙羞，但爆出來受傷最重的還是母家，這也是為何有些人家明明對女兒不上心，依然要做她們的後盾。
出嫁女為家族帶來紐帶關係，家族為女子提供後盾。
真正意義上的休慼與共。
“很好。”谷晉淳勾勾了手，程月香壓住內心的尖叫，小心的走到他身邊。
他伸手，一把將人拽進懷裡，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頰，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表現的很好。”
他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事成以後，本王一定兌現承諾，封你為貴妃。”
程月香瞳孔張開，慢慢被驚喜填滿。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帥臉，聞著男人身上獨有的香味，心中一片憧憬。
“好了。”谷晉淳突然推開她，“你來的太久了，該走了。”
程月香很不捨，但也不敢違逆，她嬌滴滴道：“那我走了，九王爺可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