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縣,蕭府。

馬武站在一個腦滿腸肥,只有一隻耳朵的漢子身旁,神情激動,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大人,好訊息!那七十多個鬧事的賤民,現已全部捉拿歸案,不僅如此,我還從他們口中,審訊出了周武這賊子的藏身之處。”

蕭武坐在檀木椅上,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色。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他猛地站起,袖中的手緊握成拳。

馬武見狀,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張細密的地圖,小心翼翼地鋪在桌上。

馬武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那是芒碭山,群山環繞,地勢險要,猶如一頭潛伏的猛獸。

“大人,這芒碭山便是周武的藏身之處。”馬武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我已派常申做先鋒,帶著一隊精銳,先行前往捉拿周武那賊子。”

蕭武的目光落在芒碭山上,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周武被捉拿歸來的場景,心中的怒火得到了片刻的平息。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乾的好,馬百將,你有沒有告訴常申,務必活捉周武,我要親自炮製他!”

馬武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猶豫,他撓了撓頭,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大人,常申那人您是知道的,他一向以勇猛著稱,抓人的時候可能……可能就沒太注意留活口的事。”

馬武邊說邊觀察著蕭武的臉色,只見蕭武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心中一緊,趕忙補充道,“不過大人放心,我這就去傳令,讓常申務必留下週武的性命!”

說罷,馬武轉身欲走,卻被蕭武一聲冷喝止住:“站住!”

他心中一顫,只得硬著頭皮轉過身來,堆起一臉的笑容,“大人還有何吩咐?”

蕭武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的目光在馬武的臉上掃過,猶如一把銳利的刀。

他冷冷地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馬百將,不必再去傳話了。那七十多個起鬨附逆的賤民,他們的行為實在可惡,若是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們被斬首,未免太便宜了他們。”

他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繼續道:“你去告訴夏侯財,每天給這些賤民三十鞭子,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記住,不要手下留情,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馬武聞言,身體一顫,他感受到了蕭武話語中的狠辣和決絕。

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立刻點頭應下:“是,大人,我這就去傳令給夏侯財。”

沛縣牢獄內,昏暗的燈光下,夏侯財正與幾個親信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賭得興起。

骰子在木碗中跳動,發出清脆的聲音,伴隨著他們的歡呼和咒罵聲,牢獄內充滿了緊張而刺激的氣氛。

就在此時,馬武的身影出現在牢獄門口,他的到來立刻打破了原有的氛圍。

夏侯財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但仍起身迎了上去。

“馬百將,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道我正在興頭上嗎?”夏侯財抱怨道,他的目光在馬武的臉上掃過,試圖看出他的來意。

馬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夏侯兄,蕭大人有令,命你每天給那七十多個賤民三十鞭子,務必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侯財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瞪大眼睛看著馬武,彷彿沒聽清他的話一般。

“什麼?每天三十鞭子?這是要把他們往死裡整啊!”夏侯財的聲音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滿和驚訝。

他回頭看了看牢獄內那些瑟瑟發抖的賤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和無奈。

“馬百將,這蕭大人是不是太狠了點?這些賤民雖然起鬨鬧事,但也沒造成什麼大損失啊,而且過幾天就要斬首了。”夏侯財試圖和馬武商量,希望能少點事。

馬武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聲音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夏侯兄,這是蕭大人的命令,你我不過是執行者而已,如果你覺得不妥,可以自已去找蕭大人理論。”

夏侯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心中充滿了不滿和無奈。

他明白,馬武不過是奉命行事,自已無權干涉,於是,他只能將這股怨氣憋在心中,強裝出一副笑臉,恭送馬武離開。

看著馬武漸行漸遠的背影,夏侯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他轉身回到牢獄內,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賤民,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媽的,這蕭武也太不夠意思了,曹大人讓咱們辦事,哪次不是給了份酒錢,讓咱們落個輕鬆自在?”夏侯財忍不住向身邊的親信抱怨道。

“那蕭武,家資百萬,遠的不說,前兩天還得了曹大人二百金的補償。

讓咱們幹這苦差事,居然一點茶錢都不意思意思,這麼摳,去他媽的”

夏侯財咒罵著,一拳狠狠地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骰子亂跳。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傾瀉出來。

牢獄內的空氣彷彿都因此變得沉重起來,那些百姓更是渾身顫抖,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夏侯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氣歸氣,該幹還得幹。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親信,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去,把那幾個附逆時,鬧得最兇的賤民給我帶出來!”

親信們立刻行動起來,不一會兒,幾個被繩子緊緊綁著的賤民被帶到了夏侯財的面前。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彷彿已經預感到即將到來的殘酷懲罰。

夏侯財冷冷地看著他們,心中的怒火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其中一個賤民的背脊。

“啊!”慘叫聲在牢獄內迴盪,百姓的身體被抽得劇烈顫抖,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背脊。

夏侯財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一下接一下地抽打著,每一鞭都用了十足的力氣。

其他百姓見狀,紛紛驚恐地尖叫起來,牢獄內充滿了淒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

夏侯財一邊抽打,一邊冷聲喝罵:“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痛不欲生!再敢起鬨鬧事,這就是下場!”

隨著他的喝罵聲落下,最後一個附逆者的背上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夏侯財看著他的慘狀,心中湧起一股滿足感。

他狠狠地將鞭子扔在地上,對身邊的手下吩咐道:“把這些賤民都帶回去,剩下每人再抽幾鞭子,意思意思就行了,讓他們知道痛處!”

手下們聞言,立刻行動起來,將那些已經半昏迷的賤民一個個拖了回去,再象徵性地抽了幾鞭子。

牢獄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夏侯財和他的親信們圍坐在桌子旁,繼續他們的賭局。

縣城牢獄內如修羅地獄,哀嚎聲、求饒聲此起彼伏,而在遠離縣城的芒碭山兄弟會山寨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王林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山寨,映入眼簾的,是一派和諧安寧的景象。

陽光斜照在山寨的木製房屋上,金色的光芒與青翠的山林相映成趣。

孩子們在空地上追逐嬉戲,笑聲此起彼伏,彷彿這裡與世隔絕,沒有外界的紛擾和爭鬥。

王林走進山寨的中心廣場,這裡聚集著不少村民,他們或坐著或站著,聊天、搬木頭、運沙子,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

看到王林統領回來,村民們紛紛熱情地打招呼,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王林微微一笑,向他們揮手致意,然後徑直走向自已的房間。

他的房間位於山寨的一角,簡單而樸素,草編的門簾輕輕搖曳,透出一股鄉土氣息。

房間內,一張木床乾淨整潔,床上鋪著厚厚的草蓆,雖簡陋卻不失溫馨。

就在王林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一陣爭吵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大統領的房間怎麼能如此簡陋?”一個衰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顯然是屬於楊玄的。

“簡陋?我周武又不是什麼王孫公子,睡草房怎麼了?”另一個的聲音反駁道,顯然是大統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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