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玄臉色劇變,沉聲道:“雲赫,就算你身為修煉者又能如何?我喬家在魔都之地聲名顯赫,背後更有諸多修真世家撐腰,你以為這些底蘊,是你所能揣測的嗎?適可而止,你還想怎樣施為?”
“喚你家的長輩前來相見,我家主人駕臨,他焉敢不來?”雲赫怒喝一聲,內蘊靈力直衝喉嗓,喬玄頓覺腦海中如有重錘轟擊,心口位置隱隱刺痛,耳中更是血流不止。
在場之人皆受到不同程度的靈壓衝擊,受傷倒地。
喬玄心頭暗凜,意識到今日恐怕是碰到了硬茬。多年來稱霸魔都,喬家一路順風順水,以至於他未曾察覺到潛藏的危機。
“快去,請家主大人前來!”喬玄深感無奈,忙命人尋父解圍,心中清楚,待會即便能消滅雲赫,恐怕也會因此遭到父親的責罰。
喬震與那老者正共飲美酒,聞聽下人稟報,頓時面露尷尬之色。
“怎的,大公子竟無力應對?可知來者何人?”他問道。
“那人言稱,自稱家主大人的主人,名叫雲赫。”
“豈有此理!”喬震勃然大怒,他早年間曾是雲家長工,此事是他一生的恥辱,任何人提及都會令他暴跳如雷。
“老夫親自前去會一會此人。”他沉吟片刻,開口道。
然而李波此刻卻是眼神一閃,示意下人退下。
“此人姓雲,你可想到了些什麼?”他詢問道。
喬震搖頭否認:“不可能是雲家遺脈,當年已被我等斬草除根。此人定是在假冒。”
“但願如此,不過即使他是假扮,既然知曉這段陳年往事,便絕非善類,此人必須除去。”李波起身,堅定地說:“我二人合力,必能在此一舉將此子擊殺。”
話音剛落,五位已臻天仙境修為的武者緊隨其後,實力遠超門外那些普通武者。
喬玄冷眼望著雲赫,傲然道:“家父馬上就會趕來,你就等著受死吧。”
“不錯,你對我而言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雲赫回應的同時,猝然揮出一拳,直擊喬玄,將其砸入地下深處。
“轟!”
喬震聞聲疾馳而來,只見府邸大廳因重擊產生劇烈震盪,不禁怒火中燒:“豎子竟敢在我喬家府邸猖狂滋事,分明是自尋死路。”
“爹……”地面之下傳來斷裂之聲,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掙扎著冒出地面,朝著喬震的方向淒厲呼喊:“為我報仇……”
喬震見狀,心如刀絞,匆忙奔向那身影,卻發現懷中的兒子氣息已然斷絕。
周飛驚恐萬分,大公子竟然也喪生於此人之手,這分明是個修煉界的煞星。
“我要殺了你!”喬震憤怒至極:“雲赫,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害我的兩個兒子,從此我與你誓不兩立!”
“哈哈,喬震,你喬家與我雲家早已恩怨糾葛,勢不兩立!”雲赫冷笑回應。
“你究竟是誰?你怎麼可能成為雲家遺脈,二十年前,雲家人就已經盡數隕落,就算有幸存者也是凡人,怎麼可能擁有你這樣的修為?”喬震難以置信地質問。
\"雲海四脈之祖,乃是吾祖父,爾等忘乎所以矣。那閤家歡照,乃汝此輩僕役所攝,當時幼小的我便隱藏於其中。”
“何言?”喬震懊悔不已,想當年盪滌豬妖餘孽之際,竟未親往查證屍骸,從而留下如此深重之隱患。
“喬震,見故主,何故不下跪?爾應伏在我這位少主腳下痛悔已過,爾二十載逍遙自在,如今正是償還之時。”
“哼,爾視吾為主又如何?昔年雲家勢力顯赫,縱然龐大,終不敵吾手中之劍,爾可知,爾幾位美豔的姑母,嘖嘖,滋味非凡,先是落入鄙人這等遭家族蔑視之僕人口中。當年,我可輕易屠戮爾全家,今日亦然。”
即便修煉千年,此刻的雲赫亦難抑胸中熊熊怒焰。
他目光陰鷙地瞪著喬震:“如實道來,爾背後尚有何等世家血脈,又有何種底蘊,悉數告知於我!”
“須知,我等共有八大世家,皆非爾所能觸犯。我雖居其末,但仍可輕取爾狗命!”
雲赫抬眸環顧四周,隨即冷聲道:“好,那就讓你心服口服。”
剎那間,其身上的修為氣息狂飆突進,瞬息間充斥整座府邸,體內逸散出的煞氣凝聚成一道皎潔的靈光。未曾動手,只需碰觸到任何一人,立時將其化作一團血霧。
周飛驚恐之下,忙不迭奪路狂奔,然而已然遲矣,同樣被席捲入那澎湃的靈氣之中,瞬間化為血霧飄散。
不多時,偌大的廳堂之內,僅剩李波與喬震二人相對站立。
他們望著眼前一片狼藉景象,不禁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雲赫淡然道:“此舉不過些許利息而已,相較當年你們對我家所施諸般惡行,實在微不足道。”
喬震膝蓋一軟,頹然倒地。
他苦心經營二十餘年的家業,眨眼之間便化為烏有。
然而這一切發生時,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無力迴天。
“說!”雲赫怒喝一聲,震得屋宇搖晃欲墜。
李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連忙辯解:“此事,此事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局外之人,大師,請饒恕於我,我和喬震,並無交情。”
他深知憑自已和喬震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對方。於是他決定保全自身,逃回去與其他世家之人通報此事。
話音剛落,李波便扭頭向外狂奔而去。
雲赫隨手揮出一記巴掌,厲聲喝道:“找死!”
“不,不……”李波感受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撲面而來,他悔恨不已,為何今日要來找喬震飲酒談笑,以至於賠上自家的性命。
然而一切已無可挽回,李波的身體如煙塵般消散於虛無之中。
目睹此景,喬震萬念俱灰,顫抖著雙膝跪倒在地:“少主,我真的未曾想到會有今天,我後悔,我對不起老爺。”
“說,究竟是哪八大世家。”
“我說,我都會說,我知曉自已必死無疑,但他們得益比我多得多,為何唯獨讓我赴死,他們也理當付出代價。”
他抹去額頭上滲出的靈元冷汗,緩緩道:“實言相告,我所知亦有限,我僅是執行任務之輩,李波親自找上門,透露有位隱秘而強大的修真宗族欲對雲家不利,命我內外策應,並約定時日,屆時諸多修煉者將會聯手,意圖一舉蕩平雲家。”
那些準備對付雲家之人,此前我僅與他們會過一次面,皆以面紗遮面,神秘莫測至極。我身為下屬執行此事,事後所獲利益不過區區一成,其餘大部卻被他們侵佔瓜分,連李波自家亦從中抽取了兩成之多,比我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