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章 先帝託夢，是真的？
皇宮東門外。
甘延壽一身戰甲，手持漢劍，率八百名鐵鷹銳士，披堅執銳。
守護在側。
朝中官員們，以當朝三公，丞相賈詡、太尉李嚴，御史大夫賈似道為首。
分列兩列，躬身而立。
無一例外的是，所有人全是面帶欣喜，翹首以盼得勝之師。
劉瑾、王振、谷大用一眾太監。
則是奉茶、捏肩，伺候著一身黑色繡金龍袍，高坐正中首位的大漢天子，劉越。
“虞子期，季布。”
劉越眯著眼，聲音平淡。
“時至今日，朕的討逆大軍即將抵達，你們兩個，有何話說啊？”
“...”
虞子期、季布兩人面色蒼白。
聽到天子的聲音，更是虎軀一震。
早在前幾天，便有天子派人將捷報，交給他們檢視。
不過，他們一直不信。
李淵他們的勢力，縱使是軍師範增都忌憚不已，朝廷兵少將寡，根本不可能取勝。
何況是速度，如此之快。
但是現在，天子公告天下，親率百官設宴，出宮迎接功臣。
這要還是在演戲，不惜欺騙天下百姓，只為了招降他們...
可能嗎？
“叛將季布，遵守承諾，願歸順朝廷，聽從陛下驅策。”
季布嘆了一聲。
上前一步，單膝拜倒。
聲音，格外堅定。
“好！”
“朕素聞季布重諾，一言九鼎，今日才知絕非虛言，真乃大丈夫也！”
“傳朕旨意，擢升季布為御林校尉。”
劉越不吝稱讚。
見其頭上的忠誠度，從負一百飆升到了三十，足可見上一世歷史記載，季布的為人。
寧舍千金，不捨季布一諾。
這才是真男人。
“陛下，御林軍乃我大漢皇城護衛軍，其中將士，非得忠義為先，背景乾淨不可。”
“如此任用，臣只怕...”
賈似道心中一動，撲通跪倒。
勸阻天子，其中的危險。
他當然看出，天子的用意何在。
而且，還搶先了李嚴一步。
沒辦法，如今他還是停職留用的狀態，必須抓住任何一點機會，討天子高興。
季布同樣一臉驚詫不已。
身為項羽的部將，與反賊無異。
天子竟然直接加封他為御林校尉，等同於親身護衛中的千夫長。
這究竟是天子太過輕信於人。
還是沒有任何安全意識。
“朕信得過他。”
劉越面無表情，瞪了賈似道一眼。
“...陛下！”
“季布身為反賊，卻能得陛下恩信，委以重任...”
“陛下，季布在此立誓，唯陛下龍首是瞻，任憑驅策！”
季布眼圈發紅，差點當場痛哭。
跪在地上，叩首不止。
那可是，當今天子的信任。
不是昔日江湖當中，小打小鬧。
“子期兄，賭約仍在，大丈夫焉能言而無信。”
“何況虞姬妹子，已貴為婕妤娘娘，深得陛下寵愛。”
“你身為兄長，若失信失親...”
“...”
“季兄，不必再言了。”
“陛下在上，虞子期願降。”
虞子期面色掙扎，終是跪在地上。
一切，都是天意。
如此也好。
有他跟季布在外，一同幫襯著虞姬，至少能讓其不會受到輕視、欺負。
“大舅子，你總算是懂事了。”
“很好。”
“傳旨擢升虞子期為若盧右丞，負責監造我大漢將士的兵器、甲冑。”
劉越嘴角上揚，再次降旨。
這兩人，他早已吃定了。
季布也則罷了，頂多是讓他麾下多一員戰將，但是虞子期的天賦，對於軍事而言，實在重要。
有了神兵利器，堅固甲冑。
不但能提高大漢將士們的殺傷力，防禦力，對於敵人更是一種威懾！
“謝陛下。”
虞子期老臉一紅，叩首謝恩。
對於大舅子的稱呼，第一次沒有反抗。
而是欣然受用。
雖然論官職，他的若盧右丞沒有兵權在手，但是負責的是監造整個大漢的兵器、甲冑。
以真正實權而論，遠勝千夫長。
看著兩人，季布的忠誠達到了八十六，虞子期則是七十九。
倒也差不多了。
畢竟，身份轉換一時不適應，在所難免。
慢慢施恩，不愁滿百。
“陛下，大將軍他們來了。”
正在此時，劉瑾指著前方，聲音高亢，滿是興奮。
他們的大漢朝。
多少年，沒有如此盛事了。
朝中官員們亦是如此，全都目視前方，以示敬重。
唯有賈詡的表情，異常沉重。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信了。
不可思議啊。
先帝託夢，竟然是真的...
太離奇，太可怕了。
除了這個解釋外，沒有任何原因能讓天子提前那麼久，知道前線戰況。
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天子堅信會勝。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
他們這位天子，絕對不簡單。
聖明到了極致便是神。
賈詡神情呆滯，下意識看向天子，剛好遇見天子的目光也在看他。
還衝他微微一笑。
這可是讓賈詡心臟猛跳，瞬間回神。
“陛下，陛下！”
“臣...”
“末將，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李景隆身形踉蹌，一張老臉上全是淚水，帶著岳飛、楊再興、曹性等將士。
未至近前，便是全部跪在地上。
尤其是李景隆，哽咽到了無法出聲。
“愛卿，諸位將士們快快平身。”
“此去平叛，愛卿，還有將士全都受苦了。”
“朕能看到你們得勝而返，朕高興啊。”
劉越眼眸含淚，上前一把扶住李景隆的胳膊。
望著一位位大漢將士，綿綿不絕，跪地上的場景。
他是真有些感慨萬分。
自古征戰幾人回。
大漢江山，全靠他們才得以穩固。
“謝陛下！”
“末將叩謝陛下！”
“...”
虎賁將士們，在李景隆的帶頭下，無不叩謝天恩，這才起身歸隊。
各個面上，紅光滿面。
只是身上的甲冑，多有汙血、損傷。
像極了在外立功的兒郎們，回到家中，等待一家之長的嘉獎。
劉越看得心酸，也是愈發欣慰。
不惜伸手，在一名名身上負傷的將士們肩上，輕輕一拍，說上一句受苦了。
他這一舉動，實在是天恩如山。
凡是被天子拍在肩膀上的大漢將士們，無不重新跪地，虎目流淚，高呼陛下萬歲，為陛下效死。
沒別的，在他們心中。
能讓天子的龍手，拍在自已的肩上，跟他說一句話。
那是能吹噓一輩子，值得記載族譜首頁的榮耀。
有些將士，甚至眼巴巴的望著天子。
祈求著，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