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方道友在此隱修,貧道全真尹存豐,冒昧叨擾了!還望道友現身一敘!”這日午間,一道如驚雷般的喊聲忽然打破了飛白的冥想,迴盪在山林間。

功法被打斷,飛白倒是一副覺得有些有趣的模樣,運起了魔目,向著地上望去。

雖然與真正精通陣法之道的仙人相形,飛白的陣法造詣淺薄得很,但若放在凡間而言,已經足以稱一聲大家了。而這道迷蹤陣雖然受限於材料,但尋常的人階巔峰強者也斷然是無法察覺到,只會以為此處是尋常土地的。

那麼,來者或是修為已臻地階之境,又或是精於陣法、持有破陣類寶物等等了。

來者卻是一名身著藏藍道袍,挽著髮髻,長鬚飄飄的中年男子,聽他自報家門,想來便是此處的主人家察覺到了飛白這個偷偷住進來的蟊賊,上門來討要說法了……

只是飛白一目瞭然——此人也不過是人階下品的修為,想來必是身懷秘寶了。這倒令飛白有些感慨,幸虧此人遇上的是自已,若是撞到心懷不軌之人,說不得便又是一出殺人奪寶。

想明瞭對方來意,飛白當下也調下陣法,略施遁術穿過土層,現身在這位“尹道友”身前。

“尹道友請了。”飛白雖嚴格而言並非道門中人,但也承道統恩惠頗深,是以仍以道家抱拳禮與尹存豐相見。

“鄙人姓楊,楊清豐。這次不請自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道長,多有得罪之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飛白倒也確實沒發現此處還有些“真正”的修行者,只見到那些宮中的道士修為大都十分淺薄,便以為在此地開闢洞府並無妨礙。

尹存豐倒也較為隨和,面上仍有幾分笑容地道:“好說,好說。想來楊師弟也是未曾發現我山門所在,才導致誤會一場,如今說開就好……既然師弟也是同道中人,還請往我觀中一敘,也好同我門中師長們談談此事……”

若單論年紀,現今用著楊清豐肉身的飛白看起來也是九旬老者,而尹存豐不過三十出頭,足以做他的孫子輩了。只是飛白的肉身上真氣、法力的痕跡微弱得很,甚至還不如宮中那些道士,怎麼看也是個初窺門徑、連築基都未完成的新手。故而尹存豐會以師弟相稱,只是尹存豐也想不明白,一個築基未成的人,又是如何施展遁法,如何開闢出如此寬闊的一片洞穴,佈下這麼一個迷蹤陣的?

想到這些,尹存豐便又開口道:“請問楊師弟是一人在此麼?還有同伴沒有?”

飛白搖了搖頭,道:“只有我一個人,便勞煩尹師兄引路了。”

當下尹存豐也只好不再糾結此事,翻手間已然取出一隻深紫色葫蘆,這葫蘆見風便長,霎時間已有兩丈大小。尹存豐穩穩當當地站將了上去,又回首來問飛白:“楊師弟,可需要愚兄帶你一程?”

“多謝好意,但還是不勞煩尹師兄了。”飛白卻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招了招,林深不遠處馬上便飛來了一隻健美白鶴,俯身讓飛白坐到背上。實際上飛白若直接以遁法趕路,速度還要快上相當之多,只是左右也要遷就尹存豐的速度,便正好藏拙一次了。

“好靈俊的神物!”尹存豐讚歎了一聲,心中對飛白的評價又高了一分,目前看來,此人雖修為淺薄,身上卻有不少寶物。

二人捏起隱身訣,一道往北飛去,但裡全真的山門所在距此也不過數十里。眨眼間便已抵達,一見此地地勢,飛白便意會過來為何他此前未察覺此處有一座宗門——此處山勢之形似豹非豹,乃是一處形似孟極的山地,孟極為獸善於潛伏隱匿,藉助此等風水布以陣法,以飛白目前的力量倒確實察覺不了。

尹存豐收起葫蘆後,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舉了起來,那兼有隱匿、御守之能的陣法便自然散開了一道入口。

“請。”在尹存豐的引領下,踏入陣法之內後,眼前的景色便豁然一變、豁然開朗。

若非親眼所見,只怕世人怎麼也想不到,在此會有一座如此宏偉的道宮,看那珠欄玉砌、拱鬥飛簷,只怕世間再難尋得出匹敵的所在。

而正中大殿所懸玉牌上,赫然提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全真”。

“師叔。”“師叔。”“尹師叔早。”而一路上,倒也有不少年輕弟子向著尹存豐行禮問好,看來在門中尹存豐已有了一定的輩分。

“楊師弟,我家師長都在大殿中,請。”尹存豐一路將飛白引至大殿之中,飛白放目望去,原來殿中所坐的是四位黃衣玉帶的道長。

最左側的老者已經鬚髮皆白,生得一副國字臉,看起來已有七八十歲。第二人倒是頭髮黑白混雜,面容也生硬一些,看起來年輕些,大抵在五十來歲。第三人同樣鬚髮皆白,看起來比第一人還蒼老一些,臉上又有著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疤。最右側一人倒是看起來年紀與尹存豐相仿,生得頗為丰神俊朗、劍眉星目,縱是凡夫俗子見了,也會以為是神仙之流,而此人修為也是場內最高,已達人階中品,比之如今的飛白也所差不多。其餘三人則都是人階下品巔峰的修為。

“見過師父、三位師叔。”尹存豐行了一禮,隨後默默地退至了那丰神俊朗之人身後。

飛白倒並無驚訝,與他所觀察的一樣,這看似最年輕的男子才是四人中年紀最長、修為最深之人,所以餘下三人反而是尹存豐的“師叔”。

那丰神俊朗的男人微微一笑,開口道:“貧道法名崔玉恆,這幾位是我家師弟,張清恆、張步恆、丘肅恆,其中肅恆師弟便是如今的全真掌教。”

“見過四位真人。”雙方難免又是一番見禮。

“我便開門見山地說了,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楊道友多多包涵……請問楊道友是何處出身?”仍舊是由崔玉恆一人開口交涉,看來餘下三人是把這次的交涉功夫交由他主導了。

“慚愧,楊某是碑林區人氏,空活了這麼多年頭,直到幾年前才偶有所遇,學了些微末的養神功夫,讓幾位真人見笑了。”這番說辭自然是飛白早就編造好的,倒也解釋了為何他真氣低微,卻能使用術法。至於機遇的詳情,四人自是會避嫌不加細問的。

“原來如此,便是說楊道友現今是無門無派的自由身?”

“確實是一介散修罷了。”

全真四子略略交換了一下目光,崔玉恆便又道:“既然如此,你可願入全真門下?也好過獨自摸索,循前人之路自然好走得多。”

飛白搖了搖頭,他身上的秘密又多又重大,全真道雖看起來是名門正派,但總是不大方便。於是他又開口道:“多謝幾位真人的好意,只是楊某資質淺陋,難有成就,只怕有損全真光彩。楊某倒是另有一番打算,還望幾位垂聽。”

崔玉恆倒也沒什麼所謂,便順著話頭道:“請說。”

“楊某想以一套養神功法作租金,租借貴派的寶地做個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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