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淵沉聲道:“你可還記得你的生辰?”

陶安之微一點頭,有點不解的問:“記得,三月一,和我的生辰有什麼聯絡嗎?”

赭淵微頷首,道:“你出生的年月日便是陰氣最為旺盛之時。”

陰月陰日出生,所以他身上陰氣旺盛,能看見鬼怪不足為奇,這樣的純陰體質能為鬼怪提供最精純的養分,這種體質很容易招惹靈異事件,擁有純陰體質的人往往病痛纏身,早早丟了性命。

但陶安之像是一個特殊的例子一般,從小到大不僅從未遭遇過什麼靈異事件,還健健康康的活到現在,除了感冒發燒也沒生過什麼大病,更別說死了。

陶安之微微皺眉,說道:“照你這麼說,那我應該是多病的人,為什麼我還是這樣健康的活到現在了呢?而且我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鬼。”

他露出有點無奈的表情,嘟囔道:“不過我一來到這就見到了各種各樣的鬼,遇到各種靈異的事,就這樣我都沒被嚇死,我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強的不行。”

赭淵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語氣有點冷,“此事你可以問你的父母。”

“我爸媽?他們難道知道點什麼?”聽他提起了自已的爸爸媽媽,陶安之急急追問道。

但赭淵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攬著他的腰往床榻走去。

見他不回答,陶安之稍微有點急了,提高一點音量對他說:“這和我爸媽有什麼關係?你告訴我。”

他帶著陶安之躺在床上,偏頭堵住他的嘴。

陶安之猝不及防,身前的鬼硬的跟銅鐵似的,根本不動,只能乖乖的承受他的吻,被親的暈頭轉向,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

過了半晌,赭淵鬆開他,啞聲道:“睡覺。”

陶安之還有點理智,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我...我要回酒店...睡,我不在這裡...”

赭淵當作沒聽到,又低頭親他鼻尖。

又來又來!

陶安之用力擦掉鼻尖上的觸感,很堅決的告訴他:“你不要再隨便親我了,我真的實話告訴你,我不是同性戀,我相信你肯定也不是。”

赭淵摟著他,心情很好的說:“你若不是,我便也不是。”

其實他根本不懂什麼是同性戀,只聽他說他不是,那自已也就不是咯。

陶安之有點無語的看著摟在自已腰上的手,“那你為什麼還摟著我?”

事到如今,陶安之再傻也能看出來赭淵並沒有想要傷害自已的想法,於是他對這隻鬼的恐懼也減少了幾分。

陶安之伸手輕輕抵住他的下巴,將他往後推開一點,自認為很是嚴肅地對他說:“我說真,人各有所好,我也不會看不起你,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可以給你燒幾個帥的,任你挑選。”

赭淵手還緊緊摟著他的腰,頭卻順著他的力道往後離開一點。

他就著這樣的姿勢,說:“那把你燒給我吧。”

這人,哦不,這鬼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

陶安之跟他講道理:“我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燒給你呢?我是人你是鬼,人鬼殊途,我們真的不可能的。”

他巴拉巴拉講了一大堆道理,說的他自已的都困了,打了個哈欠,眼睛睜不開了。

赭淵置若罔聞,像哄小孩似的輕拍他的背,輕聲說:“睡罷。”

兩人緊緊貼在一塊,赭淵的身上一絲溫度也無,散發著陰冷氣息。

陶安之跟他緊貼著抱了一會,四肢熱氣很快被那鬼身上散發的冷氣所覆蓋,冰冷一片。

他冷的把自已的身體蜷縮起來,勉強睜開眼睛用睡意強烈的聲音說:“你身上...太冷了,你抱著我...就跟我躺在冰箱裡面一樣...我要自已睡...”

話都沒說完,他便抵擋不過睏意,眼睛一閉沉沉睡過去。

赭淵微微抿唇,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很想一直抱著他,但這樣會對他的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忽地伸出一隻手,洩憤般的掐了一下陶安之的耳垂,陶安之在睡夢中似乎也感覺到了,皺眉瑟縮了一下。

赭淵將他旁邊的被子扯過來,把陶安之包的嚴嚴實實的,才伸手隔著被子抱他,也閉上了眼睛。

——

“陶安之?起床了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張向陽刷著牙從廁所探出頭來叫他。

陶安之昨天睡得太晚,原本一向準時的生物鬧鐘在今天早上罷工了,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張向陽和楊林兩個更是沒有鬧鐘絕對不會醒的人,偏偏昨天兩人打遊戲忘乎所以,忘記定鬧鐘了,三個人睡到很晚才醒。

陶安之坐起身來,揉著眼睛打量周圍。

是酒店房間,看來昨天那鬼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已帶到了房間來。

幸好他還有點良知,如果張向陽和楊林睡醒看不到他人,不得鬧翻天了。

陶安之快速爬起床,將自已收拾完。

今天,除了拍攝任務,他還有一件事要做。

找到拾荒大叔。

四人在樓下集合,去了下一個拍攝地點。

陶安之邊做自已的事,邊留意著周圍情況,看看拾荒大叔有沒有出現在附近。

張向陽看了他幾眼,招呼他過來這邊,:“陶安之,過來這邊拍。”

陶安之快速掃了幾眼附近,沒看到人,這才慢吞吞的走過去。

張向陽用攝像機拍著遠處美景,低聲和陶安之說話:“安之,昨天他們兩個在,我不方便問,你昨天一個人跑去那邊,回來之後就很不對勁,問你你也說沒事,但我還是放心不下,昨天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嗎?”

從大一到大三,張向陽一直都是和陶安之一個班級和一個宿舍的,兩人的關係就像兄弟一樣。

但對於這件事他,陶安之很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張向陽。

他很怕會把張向陽扯進來,如果他因此受到了傷害,陶安之真的擔待不起。

陶安之微微皺著眉,吞吞吐吐的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張向陽心很大,想做什麼直接做,想說什麼直接說,他不太明白陶安之的糾結,伸手搭在陶安之的肩膀上,爽朗一笑,“嗨,你就說唄,不管什麼事,你兄弟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陶安之抬頭,剛想跟他說點什麼,臉色忽然一變,沉聲說:“一會再跟你說。”隨後越過張向陽朝田文心那邊走去。

因為陶安之的動作,張向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落下來,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但張向陽頓了幾秒,把手抬起來放到眼前,一臉迷茫的說:“好像有什麼東西把我的手甩下來?”

某隻鬼隱身跟在陶安之身後,聽到張向陽的話,發出一聲冷哼。

“文心。”陶安之走到田文心的身旁,眼神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田文心有點害怕的喊陶安之:“安之。”隨後往陶安之身後走了一步。

張平看著走到眼前的年輕人,面板白皙,身形單薄,恐怕連自已的一拳都接不住吧?他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小妹妹,這是你的誰呀?”

他剛剛看這女孩一個人在這塊地方拍照,並且這女孩長相清純,是自已喜歡的那一掛,就想著上來聊幾句,看能不能搞到手,誰曾想來了個弱雞?呵,不自量力。

陶安之冷著臉,沉聲道:“我是她哥哥。”

張平笑了起來,抱著手臂睨著他,“哦?哥哥啊,剛剛我想請你妹妹吃個飯,但她好像有點害怕,既然哥哥來了,不如哥哥也一起吃個飯?”

他身形微胖,臉上更是掛著滿臉肉,因為年紀稍微有點大,面板鬆垮,笑起來滿臉褶子,再加上一雙吊梢眼,一臉精明樣,看的人心裡不舒服。

陶安之冷冷的拒絕:“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拉著田文心的手臂想帶她走。

張平往前走一步,擋住他們的去路,“哎,先別急著走呀,實話告訴你吧,我挺喜歡你妹妹的,請她吃飯就是想培養培養感情...”

聞言,田文心更加害怕起來,幾乎要哭了,緊緊抓住陶安之的衣尾。

她從小到大就沒遇見過這種人,不知道怎麼應對。

陶安之想起赭淵給自已看的那段回憶,裡面就有張平,他和其他畜生一樣,傷害凌辱那些女孩,豬狗不如。

他怒斥道:“讓開!你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張平冷笑一聲,“把你打殘了看你還有手報警嗎?”

他說著握緊拳頭就要動手。

張向陽還在往這邊來,看到對面動手,一臉怒氣的衝過來,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甩到一邊去。

張向陽雖然是畫畫的,但他長得牛高馬大,比面前的男人高出一個頭,瞪著眼睛看他,不客氣的說:“幹什麼啊?想打架啊?”

那張平剛想大罵,看到又來了一個比自已還要高大健壯的男人,頓時散了氣,卻還是嘲諷:“怎麼,你一個大男人打不過還搬救兵啊?”

張向陽挺著胸膛,站在離他只有一拳寬的位置,微微抬頭俯視著面前的男人,冷聲道:“我不跟你廢話,要打架就來。”

張平氣的不敢說話,咬的牙齒咯吱作響,最後惡狠狠的瞪了陶安之一眼,狼狽離開。

“那人誰啊,怎麼要打你?”張向陽轉回頭問。

田文心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已的情緒,低聲說:“就是個流氓!他讓我跟他去吃飯,安之幫我拒絕了,他就惱羞成怒想打人。”

陶安之也心有餘悸,“他可能咽不下這口氣,還會再來,以後我們四個就一起走吧,不要分開走了。”

像這種畜生,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陶安之決定要把那件事告訴他們,但不是現在,得找個合適的時間才行。

“走吧,我們去楊林那。”張向陽說。

田文心還是心有餘悸的時不時回頭看後面,生怕一不小心跳出個變態將她捉住。

一個女孩子遇到這樣的事,如果·不是他們及時趕來,恐怕就要被那變態傷害了。

陶安之讓她站在自已和張向陽中間,盡力讓她不要這麼害怕。

三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張平從房子後面走出來,一臉陰翳的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眼中含著濃郁的不甘。

這兩年來跟著馮化做事,還從來沒有讓他不順心的事情,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他眼眸微微眯起來,露出一絲陰冷笑容。

越得不到的東西,他就一定會想辦法把它拿過來!

楊林正在不遠處的一座古老宅院內,看見陶安之和張向陽臉色不愉,田文心眼眶還紅著,一臉受驚的模樣,忙走上前,皺著眉問發生什麼了什麼事情。

陶安之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

聽完之後,楊林也一臉怒氣,沉著聲音罵道:“真不是人,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他不覺得丟人嗎?”

張向陽低頭整理著相機膠片,肯定道:“剛剛我們讓他這麼沒面子,他肯定會回來報復的我們的。”

那人走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善罷甘休的樣子。

陶安之注意到田文心還在後怕,安慰她說:“別怕,我們三個大男人呢,可以好好保護你的。”

田文心露出一個真誠感激的笑容,“我知道,剛剛真的是謝謝你們了。”

“不用謝!”張向陽大大咧咧一笑,“看我這身肌肉,就是為了保護女孩子而練的!”

說著,他做了一個展示手臂肌肉的動作。

幾人被他這個語氣和行為逗笑,剛剛沉重的氣氛被一掃而空。

張向陽性格開朗,沒那麼多心思,也就是平常人們所說的腦子一根筋,但他五官端正,留著一個美式前刺,看起來也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有他在的地方,不會冷場。

“好了好了,都別笑了,給我看看你們都拍得怎麼樣了。”張向陽開啟自已的相機,一張一張滑給他們看。

“這張,這張不錯。”

四人不再去想不開心的事,總歸是自已的正事要緊,這些素材都還要交給關幻看過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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