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情。
“哈哈哈哈，師傅。”
“你不是剛才還想殺我嗎？”
“現在又怕我危險了？”
凌齊得意的看著凌有乙，眉目之間稍顯幾分調戲。
“切。”
凌有乙啐了口氣，將他桌子上的一部分稀有素材和藥水收入了自已的包中。
“當時我想殺你是覺得你瘋了。”
“連我都敢背叛。”
“現在不想殺你是因為你確實瘋了。”
“連自已的命都不要了。”
凌有乙撣了撣身上的土，隨手抄起一些雜七雜八的藥材混合成溶液，便向著凌齊潑去。
凌齊身上的墨跡瞬間褪色，化到了地上。
“別搞這些封建迷信了。”
“那些只不過是傳說而已。”
“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
凌有乙將他脫下來的衣服重新披到了他的身上。
凌齊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將衣服扔到了一邊。
“師傅。”
“就算那些東西是什麼傳說怪談。”
“但那可是賢者之石啊！”
“能夠改變一切的賢者之石啊！”
他將一摞筆記攤到了凌有乙面前。
上面雜亂的記載著關於地獄的設想，凌有乙認識那些字跡。
一部分是源於一些古書和雜談的影印體，一部分是凌齊自已手寫上去的。
“只要我們透過真理之門來到地獄，就一定能找到賢者之石。”
“所謂賢者之石也只不過是地獄的結晶罷了。”
凌有乙搖搖頭，不贊成這個想法。
“這些也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
“師傅。”
“你知道為什麼之前那麼多人都找不到它嗎？”
“因為它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所以！”
凌有乙打斷了他。
“所以它根本就不存在！它只不過是一個故事罷了。”
“不！”
“賢者之石是真實存在的。”
凌齊指著凌有乙的心臟說道。
“他就在你的身上。”
“什麼？”
凌有乙驚愕的看著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齊默不作聲，他攤開了另一個卷軸。
這個卷軸上有帝國的章印，這便是他出賣凌有乙所換來的物品。
“看看吧。”
“這是原本是你父母的東西，在他們被帝國殺死之後，一直壓在了帝國的圖書館裡。”
“這上面的東西除了你沒人能看得懂。”
“嘗試研究這個的人最後都會瘋掉，我將那些瘋掉的人的大腦煉化了出來，才能從中讀取出一點有用的資訊。”
凌有乙將卷軸攤開，只見上面扭曲盤環的刻著一堆雜亂的字元，那種字型和筆跡不屬於凌有乙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
可就在他觸碰到的一瞬間，他的大腦瞬間泛起了一些畫面。
漫山遍野的岩漿，血管組成的藤蔓，漫天漂浮的眼球。
凌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是地獄的影像。”
凌有乙捂著腦袋，一股劇痛襲擊了他的大腦，卷軸隨後也掉在了地上。
那些字就像是有生命一樣。
啪嗒一聲，在地上摔爛了，留下一大片血跡。
“看到了吧。”
凌齊將凌有乙攙扶了起來，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著。
“當初你的父母施展的儀式根本不是什麼詛咒儀式。”
“他們召喚出來了真理之門，踏入了地獄，尋求賢者之石。”
“但他們卻沒有從地獄中走出來。”
“於是，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賢者之石封印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的血才會如此特殊。”
凌有乙一把推開了凌齊。
“怎麼可能？！”
他的頭裡面就像是長了一隻仙人掌一樣痛苦，不斷的在他的大腦內部跳躍，刺激著他的頭皮。
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些內容。
凌齊指了指自已身上的傷疤。
“那些卷軸，還有這個法陣，它們曾經都是你家的東西。”
“凌有乙。”
“賢者之石是真實存在的。”
“你知道的。”
“只要我知道它存在，我就一定會去，這是我們當時說好的事情。”
....
“齊...”
凌有乙嘆了口氣。
“好吧，那我們試試。”
“但是我要陪你一起去。”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哈哈！正有此意！”
凌齊將凌有乙攙扶了起來。
“我一個普通人是沒辦法抵抗地獄的干擾的。”
“如果有師傅的幫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嗯...”
凌有乙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看著自已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自已那紅色的血。
我的身體裡面真的有賢者之石嗎？
如果有的話...
那他和地獄的屬性應該相同，能夠抵抗那種不可見物的對於精神的影響。
“只是...”
“凌齊...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凌有乙憂慮的看著他。
他知道凌齊為什麼那麼渴望賢者之石。
他並不是渴望力量，也不是渴望權利。
雖然賢者之石能做到任何事情....
“齊。”
“叔叔阿姨已經離開超過五年了，連靈魂都已經消散了。”
“就算是用賢者之石復活....他們也不一定是之前的他們了。”
凌家在五年前本來還是一個溫馨的五口之家，其中兩個人就是曾經德高望重的鍊金術師組合，凌父和凌母，他們是凌有乙父母的好友。
在凌有乙原生父母死後，將凌有乙收養，為了躲避仇人追殺改為淩姓，之後誕下一子，名為凌齊。
這個和諧的四人之家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之後，凌有乙為了出去歷練，離開了他們。
沒過多久，便收到了凌家夫婦死亡的訊息。
具體細節凌齊沒有多說，但他經常詢問凌有乙有沒有復活已逝之人的方法。
除去賢者之石以外，其他的方法要麼有巨大副作用，要麼就只能重塑肉體。
可他們已經死去太久了，連靈魂都已經消散了。
凌有乙也束手無策。
出於對他們的想念，凌有乙幫助凌齊研究了一陣子復活死者的方法。
然後就被凌齊出賣給了帝國。
所以凌有乙一直記恨到了現在。
“沒想到...”
“你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啊。”
“嘿嘿。”
凌齊笑了笑，一臉憂傷的拉開了窗戶。
他看著外面那永遠不會天明的黑夜，搖了搖頭。
“現在這世道，如果沒有點執念支撐著自已活下去，恐怕人早就會爛在屍體堆裡了。”
凌有乙從他的話語中讀明白了他的回答。
“看來你無論如何，也要再見他們一面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