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苦難往復殿
兩人走進了那座詭異的建築物前，左腳跨過了門前腐爛的門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空間。
凌有乙不斷的打量著這裡的環境。
只見殿內的風格和殿外的別無不同，都是血肉堆砌而成的石磚，但相較於殿外，殿內的光線暗淡了許多。
只有四盞明火吊在了四角，以供照明。
殿堂的中心立著一尊肉象佛。
說是佛像倒也不準確，因為那座“肉象佛”的身上佈滿的傷痕與殘缺，他的五官並不完整，鼻子和嘴明顯長錯了位置，眼球也少了一半，單單隻有眼白，沒有眼眸。
四肢也是缺斤短兩，很多部位都詭異的缺失的一塊。
切口很整齊，似乎是被利器削下去的，只剩白骨暴露在外面。
“真奇怪...”
“像是什麼邪教組織一樣。”
凌有乙看著那尊佛像的那隻沒有眼眸的雙眼，發自內心的感嘆。
“這是苦行佛。”
凌齊捏著下巴向著凌有乙解釋道。
“苦行佛和那種傳說中的苦行僧差不多。”
“但他們信仰的方向不同。”
“哦？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凌有乙疑惑的問著，凌齊耐心的給他講解道。
“傳說中，那群苦行僧舍已渡人，他們堅信世界上的苦難和幸福是等量的，如果自已遭受了足夠多的苦難，就會能替世界上的其他人分擔苦難。”
“所以他們主動踏實的苦行的道路，尋求苦難，只為了讓其他人幸福。”
凌有乙聽後疑惑的問道。
“真的嗎？依靠苦難真的能讓人幸福嗎？”
凌齊撓了撓頭。
“我也不知道。”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確遵循等價交換，但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苦難了，如果有一半人是痛苦的，至少有一半人應該是幸福的，不是嗎？”
“哈！”
凌有乙不屑的笑了笑。
“或許那一丟丟人享受了一半人的幸福，也有可能，所大大多數人才都是痛苦的。”
凌齊不做過多評價，繼續說著。
“苦行佛則不一樣。”
“他們信仰著苦難，堅信苦難可以將人雕刻的更加完美，讓社會更加穩固，於是主動製造苦難，以尋求對自已的挑戰和突破。”
“有點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意思。”
“懂了。”
凌有乙點了點頭。
“就像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樣，他們都喜歡吃苦，但一個是為已，一個是為人。”
“嗯，就是這樣。”
凌齊表示同意，不過隨後，他又看了看那尊佛像，又看了看這裡的環境。
最終向凌有乙說道。
“被苦行佛所鎮守的地方.....看來，這裡應該就是苦難往復殿了。”
“苦難往復殿...？”
凌有乙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他對地獄的印象只有那些惡魔和魅魔。
“簡單來說，世界上的萬物如同流水一樣，迴圈往復，萬死不竭。”
“苦難也是如此。”
“苦行僧會在苦難往復殿將那些已死之人身上將要枯竭的苦難取出，再分配給他們新的苦難。”
“然後在他們的絕望之中，滋養枯竭的苦難。”
“這樣就能確保世界上的每個人都能遭受到苦難了。”
“我靠！”
凌有乙大喊道。
“好歹毒的東西！”
“我們砸了這王八蛋吧？！怎麼樣？！怎麼樣？！”
“可以。”
凌齊笑了笑，儘管他知道，砸了這東西也沒什麼用。
但是開心就好。
說罷，凌有乙便從地上包裡掏出一瓶腐蝕藥水，朝著那尊石像便潑了去。
那瓶藥水在石像上冒出滾滾濃煙，可詭異的是，那尊石像卻似乎沒有半點破損的痕跡，反而被藥水澆灌的通紅。
露出了藏在石頭下面的面板。
“哎呦哎呦！”
“疼死我了....疼疼疼疼疼疼....”
“誰啊...？！”
“我靠。”
“還會說話。”
凌有乙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石像，隨即從包裡換了一瓶燃燒藥水，潑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別搞別搞。”
“受不了了！！！！”
“燃燒藥水也沒有用嘛...”
凌有乙喃喃自語到。
“要不要試試冰凍？冰凍之後敲碎？”
“很多石雕都怕這種東西吧？”
就在凌有乙剛剛說出口的時候，只聽一道刺耳的吶喊聲從石雕內部傳來。
“別！”
那石雕猛地睜開了眼睛，露出半邊眼白驚恐的看著凌有乙二人。
“你們好好看看啊，我不是石雕啊。”
“我是活的。”
“你們別折磨我了，很痛的啊。”
“誒...這樣子嗎？”
凌有乙聽後疑惑的看著那座石雕，他的表情有一絲糾結。
“怎麼辦，我好想殺了他，可他說他好痛。”
“凌齊，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一口氣殺了他，讓他解脫？”
凌齊搖了搖頭。
“我也沒有辦法。”
“而且，你不用管他，他是苦行佛，怎麼會對痛苦抗拒？”
“說不定還是個M呢。”
凌齊說完也從揹包裡掏出了自已的藥劑。
“既然他是活的，那我試試我的生物煉化有沒有用。”
“別！”
“住手！住手！別搞了！求你了！！！”
那苦行佛聽後，身上的石鍍層瞬間破碎，他掙扎著從臺子上面跪了下來，將近三米的身軀撲通一下，就趴到了凌有乙二人的面前。
一瞬間就連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可凌有乙二人似乎還是沒有打算停手。
無奈，苦行佛只能搬出自已的必殺。
“等下！等下！”
“你們先別動手！”
“我這裡有你們要的東西！！”
“你們要找賢者之石對吧！？！”
“就是那個紅色發光的石頭對吧？！”
凌齊聽到後突然愣了一下，示意凌有乙先不要動手，靜觀其變，由他上去問話。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找那東西？”
那苦行佛見他們終於停了下來，氣色稍微有些緩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地上蛄蛹著說道。
“我是惡墮佛。”
“我能讀取你們心中的慾望。”
“你們不就是想要賢者之石嗎？好說好說....沒必要動手動腳的，有傷和氣。”
凌齊遲疑的看著他。
雖然他此行的目的的確是賢者之石，可他沒有傻到隨便相信別人，況且對方還是一個惡魔。
他不斷思考著，權衡利弊，回憶著那些卷軸中提到的內容。
“苦難往復殿...”
“究竟是什麼來著...？”
可他的記憶始終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霧一樣，永遠是朦朦朧朧的一片，永遠看不清裡面的真實內容。
“算了。”
凌有乙抄起藥水瓶子，瞪著那尊大佛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都自報家門了。”
“惡墮佛，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我聽著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先揍他一頓再說，給他灌下我的特製吐實劑，防止他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