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漸隱。
深夜，凌有乙的實驗室中。
昏暗的燈火映照著凌有乙的影子。
在他對面，就是當今帝國的第一謀士，李國師。
兩人相視無言，雖然李國師想要儘可能的討好凌有乙，可凌有乙卻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
於是二人直奔主題。
“你說你知道我的實驗為什麼失敗。”
“這是什麼意思？”
凌有乙毫不避諱，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是他在王殿上和凌有乙偷偷交談的內容。
“嘿嘿...有乙..”
李國師的身體向後仰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倒賣起了關子。
“你當時撿了一片玻璃碎片對吧？”
他指著凌有乙的包，眼神流露出了不經意的自信。
這讓凌有乙感覺到十分不舒服。
“嗯。”
凌有乙帶著手套，從挎包中小心翼翼的拿出那片玻璃碎片，大部分玻璃已經被炸焦了，碎片的連線處還沾染著一些淡藍色液體。
毫不誇張的說，真是一次完美的爆炸。
李國師看了看，胸有成竹的說。
“我猜你一定還沒有檢查這片碎片，對不對？”
凌有乙被他搞得有些惱怒了。
“廢話。”
他的傷勢那麼嚴重，光調製治療的藥水就夠耗費半天功夫了，哪有時間檢查這東西。
“你不會想說是我的反應劑加多了吧？”
“你能不能別賣關子了？”
凌有乙有些不耐煩，明明對方連一點鍊金術的基礎都不懂。
真不知道自已當時是怎麼信了他的鬼話。
李國師嘿嘿一笑，想要伸手觸控凌有乙的傷口，卻被凌有乙在半空中抓住了。
“彆著急嘛，我現在就告訴你。”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紫色的小瓶子，將那塊玻璃碎片丟了進去。
凌有乙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瓶子中的液體。
黑紫色，粘稠狀的強烈腐蝕性氣味，它可以與物質中的晶矽發生反應，換句話說。
那東西可以將那塊玻璃溶解成水。
他應該是想要提取玻璃上藍色藥水的殘留。
只不過。
凌有乙搖了搖頭。
雖然沒想到這傢伙懂點鍊金術，但相較於真正的鍊金術師還嫩得很。
那藍色藥水是凌有乙的重塑溶劑。
重塑溶劑加分解溶劑只會中和消失。
怎麼可能被他提取出來？
“別那麼自信。”
李國師舉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可又被凌有乙輕鬆擋下了。
“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全知。”
“嘁。”
凌有乙不屑的說道。
“起碼老子在鍊金術上就是全知。”
李國師笑了笑，沒有理睬他。
他點燃了一個簡易的加熱裝置，將那個黑紫色的瓶子放到了上面。
裡面的液體被不斷蒸發提純。
最終只剩下一攤凝結在瓶子底部的固體。
“來吧。”
“親眼看看吧，凌大天才。”
李國師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個瓶子，示意凌有乙看向瓶子的底部。
凌有乙懷疑的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那瓶中的物質早已蒸發乾淨，李國師加入的分解劑太多，大多數都沒有反應充分，凝結在了底部，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深夜。
只是...奇怪的是，偏偏在這漆黑的黑夜之中，閃爍著幾顆亮黃色的星辰。
“黃色的粉末狀物質...”
“這是為何？”
按理來說，溶解掉玻璃和藥劑之後，多餘的物質應該化為氣體或是水揮發乾淨。
不應該出現那些黃色的粉末。
可...現在卻...
“難道？！”
凌有乙大驚。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黃色的粉末狀物質，在他經常接觸到的材料之中...偏偏有幾個材料就正好是黃色的粉末狀物質！
“除去黃金...青銅...那些穩固材料..”
凌有乙劃開了一根火柴，明火投入了藥瓶之中。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瓶子瞬間爆裂開來。
“果然如此！”
李國師笑了笑，拍了拍手。
“看來你已經找到答案了啊。”
凌有乙點了點頭，不過...他的神色卻異常凝重。
如果這樣的話，那只有一件事可以說通了。
並不是他的實驗失敗了，所以才會爆炸。
而是他的藥水，本來就會爆炸！
那黃色的粉末狀物質，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硫磺！
而硫磺...正是煉製爆炸藥水的主要材料！
這就代表著...
有人將我的藥水調換了...
凌有乙皺著眉頭，只感覺一陣頭疼。
除此之外，並不會有任何可能性了。
凌有乙是一個專業鍊金術師，不會存在加錯藥水的情況，而且硫磺煉製的爆炸藥水有強烈刺鼻的臭味，他當時沒有聞到。
一定是有人用其他溶劑掩蓋了這種氣味。
這種手段很常見，有的鍊金術師為了將那些爆炸藥水用於戰爭或是暗殺當中，必須要掩蓋那些藥劑的味道，就會在藥劑中加入芳香劑。
“看來是早有預謀...”
凌有乙將頭緩緩轉向李國師。
臉上的神情逐漸從疑惑變成憤怒。
“是誰？！”
“是誰陷害的我？”
凌有乙不斷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可自已卻絲毫沒有頭緒。
有人將他的鍊金藥水換為了爆炸藥水。
好一招完美的謀財害命。
若不是他凌有乙，換做其他人，恐怕就會在眾人面前死於爆炸，最後被蓋棺定論，當做意外事故處理了。
而那個幕後黑手就可以理所應當的侵佔他的研究。
代替他成為鍊金術第一人。
“究竟是誰這樣歹毒！”
李國師對上了他銳利的目光，竟也有些不自覺的偏移了一些。
他知道凌有乙是一個反覆無常的人，做人做事全憑自已心情。
只是...
“有乙..”
“你先別衝動，你先聽我說。”
李國師拉過來一個椅子，要攙扶著他坐下。
凌有乙揮了揮手，自已坐在了椅子上。
“我現在清醒的很。”
“你就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已會處理好的。”
李國師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剛要張嘴卻欲言又止。
“哎呀...”
“有乙...”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
“只是這人...你可能會有些難辦啊。”
“哼！”
凌有乙氣憤的揮了揮手。
想當初，他被帝國擒到了這裡，做了兩年的研究。
正是因為受到了小人的背叛，儘管在帝國這兩年來，他並沒有受到什麼迫害。
也都是因為劉大將軍和林霧的照顧，加上他自身的實力。
若是換做其他的鍊金術師，恐怕早就會被吊死，連屍首都會被化作肥料，丟到豬圈了。
“從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
“對於背叛者，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你儘管開口，剩下的交給我就行。”
李國師眼珠子轉了三圈，猶豫了半晌，最終緩緩張開了口。
“好..”
“那我告訴你..只是..你不要和他說，這件事是我說的。”
凌有乙點了點頭。
“放心，你告訴我之後，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李國師預設了。
“嗯....”
“那你聽好了..”
“此人正是你的恩人，劉宗軒，劉大將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