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集團,六十四樓。

“dady,兒子都快結婚了,你怎麼還不高興呢?”李繼儒將泡好的茶遞給父親,陽光帥氣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

李建安接過茶杯無奈問道:“繼儒啊,非要這麼對夜家嗎?”

李繼儒給自已磨了杯咖啡,喝了一小口道:“dady,如果這麼做讓你感到不安,那就全權交給我好了。”

李建安一改往日的雷厲風行,看著兒子糾結道:“雖然你在海外的投資損失不小,但還沒傷到集團的根骨,你還有很多條路可以選。”

“試問,還有什麼選擇比毀掉夜寧集團還讓人興奮呢?”李繼儒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彷彿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很久。

李繼儒見父親還在猶豫,放下咖啡杯繼續說道:“dady,你不也早就想拿下夜寧集團了嗎?”

李建安聞言神情變得複雜,突然想起夜澈四十年前救下自已的場景,端起的茶杯在嘴邊停留了很久。

少頃,臉上露出陰險的笑。

“你好,歡迎來到黃泉客棧,你是客棧的第八十八位客人,可以點兩道菜。”

“喲,美女,陰間也這麼捲了嗎?搞的和商場抽獎一樣。”說話的是一個斜劉海黃毛,語氣輕佻,眼睛不老實的在夜鶯身上來回打量。

夜鶯沒有生氣,任務越來越近,心情也越來越好,戲謔回懟道:“怎麼?你生前是在商場打工嗎?看你這豆豆鞋,質量可不怎麼好。”

黃毛沒想到眼前這個恬靜的美女,說起話來這麼有火藥味,很對自已的胃口,瞬間換上自以為很斬女的笑。

笑容在夜鶯眼裡相當猥瑣,要不是心情好,早就讓他在自已幽藍色的眼眸裡臣服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做主幫你做了!”夜鶯說完從空間取出青椒和紅椒。

“哎,哎,哎,我還沒點菜呢!”黃毛看夜鶯已經開始切菜,急忙喊道。

“來不及了,我出手就不能再換了。”夜鶯說完,青紅椒已經切好。

黃毛無奈嘆了口氣,坐在木凳上,不自覺的翹起二郎腿。

熱鍋燒油,青紅椒下鍋,翻炒幾下後,只放了鹽,一分鐘不到,出鍋裝盤端了過來。

“你不是說我是幸運顧客,可以吃兩道菜嗎?”黃毛看著面前的兩盤辣椒不滿道。

夜鶯指著兩個盤子笑著回答:“是兩道菜啊!”

“這道菜叫什麼?”黃毛指著其中一盤問道。

“絕代雙椒啊!”夜鶯俏皮回答。

“好好好,那這道菜呢?”黃毛指著另一盤一模一樣的菜不悅道。

“雙椒絕代啊!有什麼問題嗎?”夜鶯臉上的笑更好看了。

“我尼瑪...”黃毛準備爆粗口,轉頭見牛頭馬面正盯著自已,壓下心中的憤怒道:“好,既然不能點菜,那我不吃總可以吧?”

黃毛說完起身就走,被夜鶯冰冷的聲音叫住:“吃不吃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不支付故事,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黃毛被夜鶯的話嚇到了,他可不想去油鍋裡涮涮,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轉身道:“你看,我咋把講故事的事兒給忘了,您坐,我現在就講。”

夜鶯沒有坐下,回到灶臺前擦拭著,黃毛不想久留,坐下就急忙開口。

“我叫雨沐風,我的姓氏很少見,名字是老爺子取的。”

夜鶯眉頭微微蹙起,覺得黃毛不配有這麼好聽的名字。

“老爺子是個書法家,不是什麼擎天巨擘,但在圈內也小有名氣。”

“按理來說,我從小耳濡目染,應該是個俊秀的書生樣,可我卻生性急躁,我一度懷疑老爺子的光華內斂是裝出來的,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他親生的。”

夜鶯被這句話逗笑了,忽然感覺黃毛也沒那麼討厭了。

“我雖然急躁,但從小在棍棒下長大,分寸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女朋友說無恥只是我的保護色,我很認同。”

夜鶯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就很無恥。

“提到女朋友,那就不得不說說,我們相識的場景。”黃毛突然來了興致。

“他是老爺子的學生,為數不多的學生之一,長得很漂亮,雖然比不上你。”黃毛說完作死的看了眼夜鶯。

夜鶯沒有理會他,繼續擦著灶臺。

“她很有天賦,在老爺子的指導下,練了半年不到,就把我二十年的功力給破了。”

“看在她長得漂亮的份上,我懶得和她計較,輸的心服口服。”

夜鶯被黃毛講故事的跳躍感給整不會了,但又覺得挺有意思。

“老爺子覺得我配不上她,讓我滾遠點,別整天在人家面前晃悠。”

“呵呵,可笑,這世上還有我雨沐風配不上的女人嗎?老爺子越不讓我靠近,我偏偏就要粘著她。”

“風哥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個月後,她已經對我無法自拔了。”黃毛說著露出得意的笑,夜鶯則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我們戀愛了,我這個人很高調,一夜之間,身邊無人不知,一個個都他媽嘴上祝福,心裡嫉妒,風哥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婚後我才知道,老爺子早就想讓她當兒媳婦了,之所以打擊我,是太瞭解我的脾氣。”

“果然,姓雨的老頭沒一個好東西!”黃毛嘴上吐槽,臉上卻一直掛著笑。

“她特別順著我,我做什麼決定她都支援,這讓我覺得生活很平淡,我怎麼會甘於平淡,沒事就給她找點刺激。”

“我開車帶她到三道村口,在水泥地上尬舞,找尋非主流時期的記憶。我帶她到泰山頂上看日出,邊看邊撒尿。”

“我還帶她去沙漠學壁虎爬行,去池塘學青蛙游泳,總之,我帶她去哪裡,她就去哪裡,從來不掃興。”

夜鶯覺得黃毛還挺浪漫的,想起和辰安牽手走在湖邊的畫面。

“可現在,我讓她去哪裡她都不會再去了。”黃毛說著眼神忽然黯淡了幾分。

“她懷孕的時候,我帶她去做四維,醫院的朋友偷偷告訴我懷的是個兒子。”

“我高興的一蹦三尺高,我順著扶梯扶手滑下,跳上每一個路過的石球。”

“我要快速將這個好訊息,告訴我那不苟言笑的老爺子,我要告訴他,我這麼個玩意兒也要當爸爸了。”

“他知道訊息後,比我還高興,一改往日的肅穆,給他兒媳婦包了個很大的紅包,媳婦給了我,讓我帶她去揮霍。”

“每一次產檢,我都陪著,一切都很順利,媳婦兒懷孕38周的時候,羊水提前破了,我連夜帶她趕往醫院。”

“我怕她會出事兒,瘋狂踩著油門兒,路上沒什麼車,紅燈卻不少,我是個急性子,僥倖闖了幾個紅燈。”

“砰...”黃毛站起來揮舞著手比劃道:“一輛高速行駛的攪拌車把我們撞飛了。”

“我瞬間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一家三口就只剩我自已了。”

“她死了,因為我而死的,帶著我素未謀面的兒子一起死的。”黃毛說著用力撤下頭上的假髮,露出一張俊秀的面龐。

“我去了三道村口,聽不到她咯咯的笑,我去了泰山看日出,只有我自已尿尿。”

“忽然,天空下起了雨,我縱身一躍,沐浴在山谷的風裡。”

故事講完,黃毛不再是黃毛。

夜鶯想了一下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吃的嗎?可以再送你一道菜。”

“不吃了,我該去輪迴殿牲畜道投胎了。”

“我生生世世都不配為人。”

“慢走不送,輪迴路險,請注意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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