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這個準備,桑秦一秒容阜上身,他帶著滿腔的仇恨,神色嗜血肅殺,又帶著癲狂,“想我容阜全心全意輔助你,卻落得個全家不得好死的下場,呵,我真特麼是瞎了狗眼…”

三皇子哆嗦著腿,“不,容阜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乾的,是軒轅宏栽贓陷害我的…”

“閉嘴。”桑秦閉了猩紅的血眸,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仰天呼喊,“爹,娘,不孝兒今日就給你們報仇雪恨了。”

桑秦手腕一轉,三皇子就倒在了血泊中,“一個不留。”

音色冷沉帶著決絕,細聽之下還有一抹大仇得報的快感。

大喜大悲之下,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昏迷落馬。

“軒轅宏,快上。”李導激動得不得了。

桑秦眼神臺詞全部到位,甚至是落馬的東西動作都很自然,沒有半點的表演痕跡,怎是一個絕字了得。

但顯然,在邊上等戲的黃華安也被容阜的情緒感染,帶入劇情中,一時間忘記要接戲。等他衝過去時,桑秦已經掉到地上了,堪堪接住了腦袋。

“容阜!容阜你醒醒…”

“卡卡卡…”

李導邊喊邊向桑秦這邊衝來,“桑秦,桑秦你還好嗎?”

他邊喊邊罵:“黃華安你怎麼回事,接個人都不會嗎?”

桑秦睜開眼睛,掙脫了蔣文傑扶著他的手,“沒事的導演,有軟墊呢。”

“軟墊管屁用,來你活動一下看看,不行咱們馬上上醫院,影視城就有一個…不然我喊人過來接你也行。”

桑秦站了起來,抬抬腳,扭扭腰,“沒事的。”

李鼎之撥出一口濁氣,張嘴又罵黃華安,“你怎麼回事?萬一摔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原本按著劇本走,容阜不用摔下馬,因為軒轅容剛好趕到,扶了一把。

可是現在…

黃華安沒有吱聲。

這一場,他沒做好,他認。

桑秦的演技他也認。

想了想,他道:“對不起。”

桑秦:“嗯?”

黃華安彆扭了一下,“為早上的事,也為剛才,對不起。”

實打實的一聲抱歉,倒是讓桑秦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又瞭然。

“接受了,但是下一個可能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受到不公平待遇,想整蠱一番他理解,但是世上又哪來那麼多是非對錯,不過是強者為尊。

“強者為尊”四個字,走到哪都適用,沒資本可以攢,但是如果資本不夠就強行裝逼,只不過是雞蛋碰石頭,討不到半點好。

桑秦也不管黃華安聽不聽得懂,轉頭對李鼎之道:“那李導我先回去了。”

“好好好,要是有哪裡不舒服,記得跟我講。”

“好的。”

桑秦一走,冉夢可就跟上,也終於能說上話,“桑老師,手肘疼不?我剛看到你手肘撐地呢。”

“觀察力不錯,但是真沒事。”

然而,嘴上說著沒事的人,回到住處就又發了一條朋友圈,一如既往的僅一人可見。

『在馬上掉落下來了呢今天,為了碎銀幾兩拼死拼活,屁屁和手肘都摔疼了…』

配圖是一張手肘正常紅潤的圖片。

特別特別正常的圖。

但是,他都還沒來得及關機,電話就打進來了,而且是影片電話。

桑秦足足等了20秒才接,『有事嗎?沒事我要洗澡睡覺了。』

時界:“……”能說他重點全在“洗澡睡覺上”嗎?

時界緩了足足有三秒,在桑秦表情不耐下開口,『很疼嗎?我去接你回來看醫生?』

『手還好。』桑秦只說了這三個字就不再說了,有心的都懂他的言外之意。

果然,電話那頭的時界就急了,『我過去,你等等。』

『不用。』桑秦抿了一下唇,補充一句,『等你過來我都睡著了。』

時界:『……』怎麼辦,越是被拒絕就越想過去。

在他看來,桑秦是他養的兔子,身體受傷了作為主人的他,是該好好關心的。

『我過去。』時界語氣沉沉,不容拒絕,甚至都不等桑秦反駁,兀自終止通話。

所以他沒看見桑秦在他聲音落下後,繃不住的笑顏。

一如月下曇花,美不勝收。

桑秦也不著急洗澡了,算計著時間,掐著點洗,於是乎時界一進門就看到了讓他昨晚上洗了一夜冷水澡的“活色生香”名場面。

反手關門,喉結上下滾動,“傷哪了?”他不忘來這裡的初衷,“我帶了活血化瘀的藥。”

桑秦趴在床上,“後面。”

時界深吸一口氣,這是讓他檢查的意思。

他走過去,輕輕地撩起上衣,漂亮的蝴蝶骨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地盛放著,夾著薄荷清香,清冽,但誘人。

桑秦把衣服拉下,“往下。”

時界倒吸了一口涼氣,手都要不聽使喚了。

紅紅的,看起來真的摔狠了。

“我給你抹藥。”

“嗯。”桑秦臉趴在枕頭上,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時界就覺得這一趟跑得值。

時界給噴的是雲南白藥,噴好了貼心給人拉上衣服,坐在床邊,“怎麼摔的馬?”

床是單人鐵架床,坐上去都有點“咯吱”響,看來今晚上還得回去。

“正常拍戲。”

桑秦趴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時界就把他撈了起來,擱在自已腿上,“手臂呢?我看看?”

桑秦任由著擺動,沒吱聲,看著就還挺乖。

應該是任由他擺佈的,可是這裡真的簡陋,吵到隔壁鄰居是一回事,他不想委屈桑秦是真。

這會兒的時爺完全忘記了第一次與人交鋒時是如何的拔罐無情負心漢了。

桑秦趴得不舒服,換了一個姿勢,然後就剛好碰到什麼東西。

桑秦:“……”

時界:“……”

桑秦默默退開,趴回枕頭上,不說話。

時界:“………”

時爺深感貼心餵了狗。

他把桑秦又撈了過來,“怎麼?厭惡爺?”

桑秦沒說話。

時界眸底煩躁,明明昨天早上還知道兇巴巴地護食來著。

怎麼才一天不見就又恢復了最初的死倔勁兒了?

真是給慣的。

時界眉峰冷厲,正要用強勢手腕,桑秦開口了,“時爺有婚約。”

語氣平淡無波中透著疏離,沒有委屈,沒有傷心。

時界當即就爆了,他掐著桑秦的後脖子,強行把人帶起,與自已對視,眉宇間全是冷然狠厲,“誰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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