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江溟幾人圍桌而坐,神情頗為苦惱。

滿桌子的菜卻是一分未動,胡謅下樓,剛好看到這一幕,輕嘆一聲,各位,怎麼了?怎麼不動筷?

李燁愁眉苦臉,此時活像一個深閨怨婦,胡謅兄弟你終於好了,來來來,坐這裡,

胡謅順勢坐了下來,怎麼了?

胡謅兄弟你不知道,最近我們查案總是遇到瓶頸,查著查著,線索就斷了,不知怎的~

看了眾人的反應,胡謅卻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其中一個捕快,心聲委屈,也更是嫉妒,這些天他們連軸轉,而胡謅呢?在客棧吃得好住得好的。

小夥一下子情緒就上來了,你得倒是挺開心的,我們倒是累死累活的。

胡謅不予理會,只是低頭靜默吃東西。有什麼可急躁的,從頭開始就得了。

你說得倒是輕巧,這樣我們這些天早出晚歸累死累活算什麼,一個笑話~

李燁忙出來打圓場,行了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胡謅兄弟他身體不適。

男人看在李燁的面子上,也勉強停了下來。

飯後,胡謅等人來到王媒婆家門口,此時,已經是午後,但是王媒婆的房門緊閉。

李燁上前敲了幾次都無人應門,就在大夥打算打道回府時,門開了,出來的王婆已經不是當時的模樣。

眼窩凹陷,眼下一片黑青,顯然多天睡眠不足,人也瘦了一大圈。

胡謅上前去說明來意,但是王婆打算拒入門內,在幾番勸說下,勉強答應下來。

幾人在踏入院子的一瞬間,都傻眼了,整個院子,房間掛滿了驅邪用的鈴鐺黃符,大蒜,甚至床前都放了幾樽說是開了光的菩薩。

環視一週,胡謅坐了下來,王大娘,你能告訴我,那天你看到的具體情形?

此時的王婆神情有些恍惚,時不時自已都還會囈語。

一提起那天的事情,身體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胡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有告訴我們,抓住了兇手,你才能得到解脫~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怪!

王婆看見胡謅眼裡的堅定,心裡也有些許穩了下來。

那天,整個轎子都被濃霧籠罩,但是不知何時燈籠的顏色卻變了,由紅色變成白色,我一開始並沒有多注意,直到轎伕停下來。

就聽道新娘的丫鬟一聲尖叫,我本來想去呵斥她的,誰知,她的神情驚恐,手指顫抖的指著嬌子,我順著看去,一雙狐狸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王婆的表情變得更痛苦恐懼,我現在想到那雙眼睛,都不寒而慄,一雙冒著綠光的眼睛,陰森詭異。

王婆抱著自已的頭,深深地埋起來,就像不想去回憶。

你說新娘的丫鬟尖叫,那麼在這之前你可有見過新娘?

自然是見過的,還是我和丫鬟親自攙扶上轎的。

在這期間,你們可有停下來去觀察過新娘?

並沒有,就是撞到你們才停下來。

在這之前可發現新娘有什麼異常?

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

新娘沒有異常,我就是覺得丫鬟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

這個新娘其實並不吉利,她是婚前失貞,所以要送到城外一個劉員外當小妾的,只是劉員外家大業大,硬要轟轟烈烈的把人送過去,這丫鬟那天整個人總是看轎子,一下又說怕新娘不舒服,一下又說新娘悶,還總是跑去上廁所,我們行親的隊伍可不等,就這姑娘自已串串去的跑,

反正也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也就沒有在意。

我知道了,謝謝你

隨即胡謅拿出一粒丸子喂進王婆的嘴裡,這是安神丸,臨行前,又把一個白瓷瓶放在桌子上,對了,如果睡不著也可以吃一粒。

回來後,胡謅整理了這幾天他們查下來的線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江太子,我可以問你,你們這幾天查的時候有遇到什麼特殊的情況嗎?

江溟看了看他,把卷宗給他看,你看看這個。

兩人就這麼伏案工作,此時已是半夜,燭光搖曳,胡謅的身影也隨燭光時不時的飄向他的案前。

讓他總是不能專心致志,抬頭想說什麼,但是眼前人的身影,讓自已總會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轉頭看向西懸的月亮,想來天都快亮了,你要不先去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

胡謅並未抬頭,只是嘴裡應承著嗯。

確實有問題,你看你們查得這些東西,感覺就像是被人故意引導一樣,這樣下去,什麼都查不到。

胡謅的話明顯提醒了自已,自已之前還小心翼翼來著,但是突然為什麼?

因為那個訊息的突然出現讓自已亂了陣腳。

劉府滅門案的目擊者,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偏偏就在這時出現,難不成是有人已經知道在查什麼?

江太子,你有在聽我說什麼嗎?

江溟回過神來,哦,你再說一遍,我突然想到其他事情。

我說你的這個卷宗有問題,這裡的新娘失蹤案,並沒有具體的時間,連地點都沒有,人總不可能是憑空消失的嘛!

江溟奪過卷宗,上面明顯的說到新娘失蹤,但是具體時間地點都沒有,更沒有年份,這就太奇怪了,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總不可能沒有,這卷宗是誰在整理的?

胡謅打了個哈欠,算了明天再說,我要去休息了,養足精神,明天再繼續。

除了房門,是一個滿月天,月亮高懸於空,格外明亮。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阿孃給自已做的月餅,是五仁月餅,那晚的月色也是這麼亮,躺在孃的懷裡。

娘,我以後想做一名聞名盛京的大俠,還能保護娘~

好~孃親的眼裡全是寵溺

這樣的月色總是讓人悲傷,所以此時的胡謅釋放自已的內力,飛向最高的樹端,對著月亮,吹起玉笛。笛聲婉轉悲涼,藏著深深的痛苦與絕望,那種對親人的思念,讓每個人都感同身受。

床上的趙清風突然睜眼,在胡謅釋放內力那一刻自已就感受到了,但是並沒有感受到殺意,所以躺在床上絲毫未動,直到這悠悠笛聲傳來,就想知道這是何人,為何笛聲如此悲涼。

出了房間就看到最高的樹尖上站著一人,只是自已轉個臉,此人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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