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們來了!”白石俏皮地跳下樓,活脫脫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嗯,來了呀。”老爺子的語氣沉穩而有力。

“來吧來吧!讓我好好見識一下我們家族祖傳的鑑定魔法!”

“臭小子,就是為了這個嗎。”

“嘿嘿,畢竟店裡從來就沒什麼客人,爺爺你也不肯輕易露一手嘛。”

老爺子看向我,用那冷不丁的語氣問道:“你叫什麼?”

“亞瑟 柯蘭德。”

“柯蘭德?”老爺子撫了撫鬍鬚,“真是從來就沒聽說過這個姓氏啊……”

“很正常。我的族人們十幾年前全部被屠殺殆盡了。”我低著頭,眼裡只有低落。

“這樣啊,真是不幸。”白石略帶惋惜地嘆了口氣。

“那麼,我要開始發動魔法了。”老爺子示意我把手伸出來。

“先祖黛爾德啊,不勝感激,誠惶誠恐,請您不要吝嗇,賜予鄙人能夠看穿一切守護靈的魔法吧!”

他喃喃低語,手中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懸空羅盤,六根指標在羅盤上瘋狂地轉動著,無數的金光灑在我的身上。

“小夥子,再忍耐一下,馬上就能知曉你的靈力了。”

霎時,一股藍白色的清輝照亮了整個老屋。白石看得目瞪口呆,他有曾想過我的靈力會比常人強大,卻從未想過會如此強大。

“馬上,馬上就知道了……”老爺子依舊唸唸有詞,一股前所未有的輕盈感充斥著我的身體。

我腰間的長劍自然地脫鞘,飛到了半空中,那點點清輝漸漸地填滿了劍的表面,代表希望的白籠罩著它,熠熠生輝。

“是第二魔法,創造萬物的劍之魔法。你的守護靈是……”老爺子停止了施法,而是有些詫異的,“我的魔法看不見你的守護靈是什麼。”

“唉?看不見嗎?”白石瞪大了雙眼,好像被爺爺的話語震驚到了。

“啊,但是先祖的聲音告訴我,這把劍,就是他的守護靈。”

“劍?劍是守護靈?”我看著這把安靜躺在自已懷裡的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感受到自已的身體在不斷升溫發燙,巨大的能量要從我的身體裡迸發出來!

是昨天那些鮮紅的觸手!它們不斷的延伸,不一會兒,我的背上便出現了十幾只滴著昨日殘留的血的觸手。

“這,這是什麼……”老爺子和白石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了,他們的眼裡充滿了驚恐。

“我……”我低著頭,不知道如何開口。

“昨天我被帶到了實驗室做實驗,他們給我注射了什麼藥劑,我的身體裡就長出了這些奇怪的東西。”

老爺子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一下子便鎮定了下來。“既然是你身上長出來的,那自然他也會為你所控吧。”

觸手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背後。

“嗯。”

“可是,你是怎麼逃出實驗室的?”白石語氣裡帶了幾分冷漠和焦急,他衝了上來,抓住我的衣領。

“我也不知道……抱歉。”

“你去過實驗室,白棠一定在那,一定在那……”

他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了,把嗆得不輕的我鬆開了。

“對不起,我有些焦急了。我的妹妹,也被他們抓走了。”

“我的實驗室是單獨一間,除了我以外,就全是實驗人員了。”

他看著我,很不是滋味。“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他突然間就蹲在牆角哭了。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只是緩緩地看向窗外。

一種預感湧上我的心頭,我好像猜到白石的請求了——那個他幫助我的原因。

“讓我看看你的觸手究竟是什麼吧。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你的身體裡。”老爺子沒有多說什麼,我緩緩伸過手去。

“先祖黛爾啊,請您賜我看穿萬物的魔法吧!”

比先前更強大的金光從老爺子背後噴湧而出。老爺子加強了靈力,想要一探究竟。

黑紅色瞬間包圍了我們的周圍,摟住了這間老屋的內壁。無數的觸手再次爬出,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傷人,而是緩緩伸向那把劍。

只見劍鋒上的白沾染了些許黑,若墨滴白紙,黑迅速擴散開來。這些黑焰吞噬著劍,而白光卻不斷地與之抗爭著,守衛著——

我的頭又開始眩暈了起來,刺痛感隨著白光與黑焰之間鬥爭愈演愈烈……

“停,停,我說停!”

我近乎怒吼,大聲呵斥住了老爺子。

老爺子此刻汗水直流,他的眼裡無神,彷彿有什麼將他也一同吞噬了一般。

白石淚眼婆娑,停止了啜泣。

“那不是傳說故事嗎……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

他癱倒在地,我和白石慌忙扶住他。

老爺子嚥了下口水,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我說:“你的身上還有惡靈,先祖時代的惡靈……是斬盡一切新生於虛無的劍之魔法。”

惡靈?我想起來這裡時聽到的故事。那幫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靈物?

“可是他們不是被剿滅乾淨了嗎?”

“所以這才是問題所在。”老爺子站起身來。“亞瑟,你不安全了,白棠也不安全了!你們會被……”

“白棠,白棠會不會也覺醒了兩個靈物和能力。她會不會,也,也……”

白石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又波動了起來。“這就是,成為試驗品的代價嗎。”

“也許,白棠已經被送去那了。”老爺子別過身子,“那個死亡常伴左右的魔法角逐場……”

“所有的試驗品都是這個結局。等待他們的,是被送往慾望大賽。”

“慾望大賽?”

“每四年舉辦一次的大賽。在整個阿藍基帝國,這個比賽婦孺皆知。”

“許許多多有著出眾魔法才能的人都自發地來報名這個比賽,他們組隊闖蕩,不斷地變強,到最後的那組——勝者觸碰到先祖留下來的聖盃時,他的願望就能得以實現。”

“當然,這個比賽殘酷無比。我看過十多屆的慾望大賽,但幾乎鮮有人能挺過最後一關。”

“而且,一旦來了這裡,就再也不會有退出的可能了。”

老爺子說了長串長串的話,讓我有些晃了神。

“聖盃……一切願望都可以實現嗎。”

“一切願望。”老爺子看著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棠,白棠……她不會要去面對那些怪物吧……還有強大的魔法師和守護靈,她會死的……”白石跪倒在地,心如死灰。

“白棠應該是其出色的射擊能力,才會被抓去實驗。不知道實驗室那些混蛋會給她注射些什麼。”

老爺子再度看向窗外。即使沉穩如他,也免不了為孫女流淚。

“亞瑟。”白石拉住了我的手,“幫我找到我的……”

巨大的聲響打斷了白石的話語,破舊的木門頃刻間就被一股強大的引力撕裂,我趕忙護住老爺子和白石,他們只有鑑定魔法,縱使他們的武器鋪裡有多少武器,也無法防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暗自喃喃道。

房樑上落下了幾塊灰色的土石,只聽見幾聲“砰砰”的聲音,整個武器鋪被大卸八塊了。

月亮之下,一個神情嚴厲的中年男子邁過了擺設一般的門檻,他頭髮稀疏,戴著眼鏡,而目光卻深不見底。無盡的深邃和空洞覆蓋著他的眼底。

“我是阿拉基帝國特別搜查隊隊長,法拉。”

他將手裡的魔杖舉的高了些,對準了櫃子後面的我們。

“是術士的第六魔法,術士……”老爺子驚慌地說。“他為什麼會……”

“現在,我以私藏異能者為由,將你們處死。”

法拉沒有一絲的猶豫,白石和老爺子被這股引力鎖住了喉嚨,光環將他們的頸椎套住,無法動彈。

我抓住白石的靴子,發了瘋地想拉他下來,可一切都無濟於事。

“死刑!”

隨著一聲怒吼,我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硝煙瀰漫在這座房子裡。

我護住他們爺倆,卻在最後一刻被法拉的魔法彈開了。

他們還是死了。

我抓住白石的手,不肯鬆開。

“亞瑟,答應我。”白石用盡他最後的力氣,“幫我找到白棠,照顧好她……”

“亞瑟,實現願望吧。”老爺子也握住了我。

“你一定會改變一切的。”

他們含著苦澀的血水,如兩朵悽美的杜鵑花一般綻放。

是血還是淚水劃過?我不知道。此刻,無盡的憤怒再次填充了我的軀體。

“異能者,不,k423,跟我回去。”

“回去?”

我站起身,抖掉了身上的石頭。

“你把他們殺了。”

“又何妨?”

他扶了扶眼鏡,沒有憐憫。

我抬起手,暴雨毫無徵兆從天降下。一滴滴雨水混著血,染紅了我的雙眼。

“就因為他們幫助了我,是嗎。”

“因為你是異能者,你身上有惡靈。你只能是我們科學部控制的人。任何人幫助了你都是在助長你們可能禍害人世的人。”

他語氣沒有波動。

“說什麼呢,混賬。把我變成這樣的,不就是你們嗎。”

“你們給我注射了什麼狗屁藥劑,讓我覺醒了異於常人的能力,卻說著我是可能的罪惡,我需要被你們控制。”

“你們保護不了我的族人,家人,我,卻口口聲聲說著要帶領阿拉基每個民族幸福。”

“你們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難民,我們遭遇了無數的唾棄,但當我們合適時,就可以被抓去當實驗品,而這,就是你處刑的依據。”

我沐浴在血雨中,沒有再說話。

“你想表達什麼?”他看著我,依舊冷酷無情。

“我要對你處以極刑。”

長劍飛入我的手裡,它黑白交錯,閃爍著雷光電影。

法拉舉起法杖,在我的身旁圍起了一個大圈。

“下地獄去吧,不聽話的實驗品。”

我被活生生的重力壓進了地裡,打出了一個大洞。

“無聊。”

法拉別過身,準備離開,但他忽然聽到背後倒塌的房梁正在作響。

“嗯?”法拉回過頭去,卻什麼人都沒看到。

只見這些朽木慢慢地圍成了一個方形的牢籠,將法拉的腳步禁錮住,讓他無法動彈。

“雕蟲小技……”他揮舞魔杖,想要依靠引力拆開木頭籠子。

但他發現自已做不到。

“為什麼……”他徹底害怕了,拼了命地掙脫著。

我正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靠近被禁錮住的法拉。

“地下真黑啊……”

靠近一步,便讓法拉驚恐地不知所措。

“怎麼,隊長,剛剛的銳氣呢……”

他也喪失語言能力,不斷擊打著木頭。但他破壞一次,這些斷木就會重新生長出來。

“沒用的啦,我的創造魔法可不是那麼好破壞的哦。除非……”

我閉上眼,任由雨水擊打著臉頰。“這就是我對你的極刑。”

刀劍出鞘,血染橫木。孤鳥高飛,哀轉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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