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檸咬咬牙,能找到一條小溪,就肯定能再找到第二條!
儘管這樣想,他還是拿好毛巾走到小溪下游,引了一小塊兒溪水,小心翼翼的把毛巾打溼,在儘量少用水的同時,快速擦拭了一遍身體。
洗完後,鳳檸心疼的目光看著手裡乾淨的衣物。
這可是最後一身衣服了,真的要剪嗎?
身後輕輕晃動的尾鉤使他目光有一瞬間的遊離。
他有些委屈,可下手剪衣服的動作卻十分乾淨利落。
沒辦法,不剪衣服都沒辦法穿了......
三天的時間轉眼消逝,鳳檸依舊沒有找到新的水源,無奈之下,他只能儘可能的多做一些泥罐子來貯存水源。
烈日炎炎下,鳳檸有條不紊的捏著泥罐子。
幾天下來,他做罐子的手藝越來成熟,罐子也從一開始的奇形怪狀變得飽滿圓潤,再也沒有在曬乾過程中曬裂的情況了。
同時,他還找了一個地勢低,沒有太多陽光直射的地方挖出了一個直徑約一米,深兩米的坑洞。
沒錯,他用罐子儲存的水源都被他埋到這個坑裡了。
他不知道這樣貯存水有沒有用,但是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雖然他是探險社的社長,按理來說多少該懂一些荒野求生的手段。可是以往他和同伴一直在城市裡活動穿梭,他的家世也會提前為他準備好一切他們需要的東西。
更何況,探險社的蘭骨出身軍隊,在這方面堪稱為佼佼者。也因此,明知有人能兜底的鳳檸更是沒有想過,自已去更多的瞭解和學習一些這方面的知識。
所以自已這次一個人和隊友分開,才這麼被動吧......
鳳檸嘆了口氣,現在想什麼也沒用,還是盡力做一些自已能做的事吧。
這樣想著,鳳檸翻動這自已面前的兩個罐子,烈日的照射下,最先做好的這兩個罐子已經徹底乾透了。
鳳檸搬過它們到小溪邊灌滿水,正要抱著它們往存水的坑洞走,不經意的抬頭一看。
天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越變越大?
被光線晃到眼睛的鳳檸依舊眼尖的看到了天空上那個小黑點變得越來越大。
最先做出反應的反而是那個在鳳檸看來有些礙事的尾鉤。
然而此時的鳳檸並沒有注意到尾鉤變得緊繃,他看了半天,忽然寒毛直豎。
那個黑點怎麼看著像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
臥槽!
突然反應過來的鳳檸連忙找了塊高大的岩石,躲了過去。
果不其然,那黑點在空中變得越來越大,慢慢在空中顯現出它的真實面目。
那似乎是一頭猙獰的史前巨獸,龐大傲然的身姿威風凜凜,鳳檸一度以為自已穿進了什麼奇怪的世界。(雖然這並沒有錯)
鳳檸目光凝滯,呆呆的盯著這個不知名的龐然大物,思維似乎都靜止了。
直到那龐然大物發出dong——
的一聲巨響,坐落在了這片山不遠處的平原上,他才像是忽然驚醒一樣。
他狂奔回自已的帳篷,從裡面翻出手機。
他又回到了山頭,激動地拍下這個龐然大物的身姿,興致勃勃的傳送到探險隊小群裡。
喂喂喂!!!
你們看我看到了什麼!
臥槽,這是什麼怪物啊!傳說中的變形金剛真的存在哎臥槽!!
可手機裡三個鮮紅的紅點喚回了他的理智。
哦,對......
他愣住,現在他和隊友們已經......走散了......
世界估計都不是同一個了......
熾熱激動地情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驟然升起的落寞。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斯諾蘭卡也從沉睡中,清醒了過來。
他出了飛船,莫名覺得空氣中的味道有些好聞,如影隨形般劇烈的頭痛似乎也輕減了許多。
然而,下了飛船,他才察覺到這個荒星上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超強的視力令他一眼就發現了不遠處的痕跡。
那是?
斯諾蘭卡皺眉,這裡不是荒星嗎?怎麼會有這種......似乎有人生活過得痕跡?
他快步靠近,卻發現越靠近痕跡所在的地方,那種好聞的味道也越濃烈。
這是.....
雄蟲殘留的資訊素?!
看著地上的血跡,斯諾蘭卡心裡不好的預感幾乎達到了頂峰。
他第一反應就是上報軍部,然而他很快反應過來,在他離開帝星時,所有的通訊工具都已被禁止攜帶,所以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聯絡外界。
雖說因為多年前有某位上將的雄蟲兄弟,不顧生死偷偷跑到荒星,妄圖拯救對方,卻剛好撞上該上將的暴動期而遇難一事,導致已經確定前往荒星的雌蟲,從此開始禁止攜帶通訊工具,以避免此類悲劇再次發生。
儘管之前也有人吐槽過這項規定太過殘忍無情,可當時的斯諾卻覺得,如果是自已走到那一步,那麼,沒有人會看到自已最不堪的一面,對他,或者說,對他們這些前往荒星的雌蟲們來說,最友好的規定了。
畢竟,沒有任何原本屬於天之驕子的雌蟲,願意讓人看到自已最狼狽不堪的一面。
相比於用不了多久的通訊工具,雌蟲們寧願自已孤獨的死去,也不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被家人或者朋友,看到自已不好的一面。
他們希望,在家人和朋友的眼裡,自已依舊是那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無所不能的將軍。
他們也更不希望,自已的家人或朋友,會偷偷跑到荒星來探望自已,甚至因此而身陷險境。
然而,此時的斯諾卻覺得,這項規定簡直糟糕透了。
這個荒星上明顯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還是一名雄蟲!受了傷的雄蟲!
就單看地上的血跡,就知道雄蟲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雄蟲需要救援......
可這是荒星,還是沒有辦法聯絡到外界的荒星......
斯諾臉色變得愈發冰冷,他視線觀察過四周,很快便鎖定了一條路線,順著地上那些淺淺的,幾乎快要消失的痕跡追了過去。
他要儘快找到受傷的雄蟲,儘快讓雄蟲得到治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