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嘴角咧開,露出一排微微泛紅的牙齒,一股濃烈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再看他那身血跡斑斑的褲子和滿手鮮血,更是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在這樣恐怖的場景面前,三人的理智狂掉,哪還敢有什麼意見。

畢竟道理是講給文明人聽得,跟莽夫或者殺人狂說,只會是對牛彈琴。

說不定他們不僅聽不進去,反而會覺得吵鬧,二話不說就拿刀砍過來。

即便是剛剛遭到羞辱的眼鏡男,此刻也是一言不發,顯然是害怕激怒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

三人齊刷刷地搖頭,腦海中不約而同得飄過一個想法:“他是不是吃過人肉吧。”

“別緊張,我只是最近有點上火,牙齦出血了而已。”

三人頓時他們的眼睛瞪得渾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著嶽濤。

上火?誰信啊。

只見嶽濤挺直腰板,活動了一下筋骨,沒好氣兒地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滾?”

“是是是,這就滾。”

聽到這話,原本站在眼鏡男身旁的那兩個小嘍囉嚇得臉色慘白。

立刻起身向嶽濤連連鞠躬,隨後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啊!”

他倆剛踏出房門,就在月亮微弱的光亮下,隱約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佇立在暗處的陰影之中。

身著一件寬鬆的紅色T恤,衣服已被鮮血浸透,豔紅的液體正沿著纖細的大腿慢慢流淌滴落。

女孩赤著雙腳,小腳沾上地面上星星點點、不知何人留下的血跡,百無聊賴地在地上隨意塗畫著什麼。

儘管那些圖案歪七扭八、醜陋不堪,既像人又像畫,旁邊還胡亂寫著一些字。

但兩人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了來,其中竟有他們自已的名字!

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個女孩的模樣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mei~”

突然間,一陣空靈而死寂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如同紅衣厲鬼現世來索取性命一般。這突如其來的怪聲嚇得兩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只見那女孩蹲了下來,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面容也展現在二人眼前。

那顆頭顱看上去異常恐怖和怪異,就像是一個橫置,還長著眼睛的綠色花瓶。

而在那黑漆漆的瓶口處,一根根藤蔓和枝葉正悄無聲息地伸展出來。

“媽媽,救命啊!別吃我!”

兩個小弟驚恐萬分,身體顫抖不止,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們拼命地向後挪動著那毫無力氣的身軀,一陣濃烈的臊臭味隨之瀰漫開來,並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汙跡。

看得陸語蝶也不禁皺起眉頭,猶豫著是否要上前去攙扶他們起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幫忙。

見女鬼盯著自已的尿液愣神,兩人喜出望外,誤以為自已的童子尿發揮了作用。

毫不猶豫地脫下褲子,把褲子當作毛巾一樣往臉上使勁兒擦拭起來。

陸語蝶被他們如此瘋狂的行為嚇得不輕,急忙向後退去,生怕沾染到那些四處飛濺的黃色“水滴”。

兩人見此情形,天真地認為這種方法已經奏效,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頓時小頭控制了大頭。

咬咬牙,直接把噩夢變春夢。

就在這時,只見眼鏡男像逃跑似的從裡面衝了出來,臉上還沾有斑斑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不堪。

......

“該死!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眼鏡男在心中瘋狂怒罵。

由於房間內光線陰暗,之前兩個小弟在慌亂逃竄時,對著他就是狠狠地一肘。

剛剛艱難起身的他毫無防備,再次被幹倒在地。

那張帥臉更是直接貼到了嶽濤的鞋子上。

“咳咳咳!”

一股足時發酵的腳臭味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般直衝天靈蓋,差點燻得他上了天堂。

可強大的求生慾望戰勝了身體本能,眼鏡男強忍著乾嘔,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對著嶽濤深深鞠了一躬並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弄髒您的鞋子了,我這就馬上離開。”

說完話後,眼鏡男用衣服隨意擦拭掉臉上沾染的斑斑血跡和汙漬。

又簡單地用手理了理凌亂不堪的頭髮,輕輕拍打掉身上沾附的塵土,竭盡全力維持著僅剩無幾的尊嚴與體面。

就在這時,就聽到門外傳來的慘叫聲,眼鏡男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恐懼之意,擔心門外是否隱藏著什麼陷阱。

但是當他回過頭看到嶽濤那副凶神惡煞、滿臉不善的表情之後,心裡一橫,直接豁出去了。

“死也不能和這個傢伙待在一個房間裡。”

失去了眼鏡,現在他看什麼都是一片模糊,彷彿都被蒙上了一層薄紗。

快步逃離房間,經過門口時,突然間注意到一個戴著綠色帽子的嬌小身影。

那個小女孩的身形輪廓似曾相識,但由於近視所限,他難以喚起對其具體模樣的確切記憶。

緊接著,他的目光掃過躺在地上、褲子脫落且嘴裡發出淫穢笑聲的兩名小弟。

眼鏡男心中不禁暗罵一句蠢貨,毫不猶豫地朝著樓梯方向狂奔而去。

眼見老大逃跑,那兩個小弟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屋內還存在另外一個令人恐懼的存在。

頓時小頭又縮回了肚子裡,急忙追隨眼鏡男的腳步,連滾帶爬地逃竄離去。

然而,就在眼鏡男擦身而過陸語蝶身旁的一剎那,這具身軀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和劇烈的痙攣。

強烈的不適感令她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腹部,倚靠著牆壁艱難地喘息著。

在眼鏡男的身後出現的嶽濤,瞬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他毫不猶豫地抓住陸語蝶的衣領,一把將她用力往裡拽進懷中,以免被四處飛濺的尿液弄髒。

“怎麼了!”

陸語蝶緊緊握住嶽濤的手,手指輕輕顫抖著指向那個眼鏡男的消失的身影。

“仇人!”

她的聲音不再像以往那樣只有簡單的音節,而是變得清晰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恨意。

嶽濤臉上的焦急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

在他看來,能夠用暴力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真正的問題。

畢竟這些人曾經對陸語蝶的前身施加過慘無人道的折磨。

而那份刻骨銘心的仇恨,早已透過這具身軀以及模糊不清的記憶,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

即使如今陸語蝶已然死去,取而代之的是寄生一號掌控著這個軀體,但對於這些惡魔般的畜生,內心仍舊會湧起無法抑制的生理厭惡感。

“本想說你們這麼聽話,惡不惡的無所謂了。

真沒想到,居然惹到我頭上了。”

嶽濤的聲音低沉,他的原本肅穆凝重的面龐上,卻浮現出一抹極其誇張詭異的笑容。

彷彿他的嘴角隨時都會撕裂開來,露出更多的惡意。

“反抗不了,還跑不掉的沙包,現在可不好找啊。”

……

還沒跑兩步,眼鏡男就再也忍受不了揮之不去的惡臭,他不得不扶著牆,彎腰劇烈地嘔吐起來。

當他用外套擦拭嘴角的殘漬時,他突然想到,之前光想著逃跑,如今已經無處可去了。

“老大,你怎麼跑了。”

只見兩個小弟帶著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惡臭氣息靠近。

眼鏡男幾乎是本能地捂住了鼻子,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同時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再靠近。

“還是老方法,我負責騙他們開條縫,一個撬鎖,一個踹門”

說完,眼鏡男猛然意識到,那個怪物不就是這麼讓他們開門的嗎?

沒想到終日打鳥,如今反被鳥啄了眼睛。

“你好,可以合作一下嗎?我這裡還有不少食物,可以勻一些給你。”

眼鏡男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然而連續幾戶人家都毫無反應,他們的希望逐漸破滅,三人的心情也愈發沮喪。

“只能睡走廊上了嗎?”

“都怪那個沙雕,要不是他,我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就是,還有那兩個傢伙,也不知道抱著那個小妞兒跑哪去了。”

“唉,你這麼一說,剛才...”

“閉嘴,都安靜點,想死是吧。”

眼鏡男打斷了手下的閒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嚴厲。

畢竟這裡可是五樓,要是被六樓的那個怪物聽到了聲響,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誰知道它會不會突然心情不好,再次衝下樓來把他們全部殺死。

“♪~♩~♫~♬~”

突兀且詭異的口哨聲在樓道里迴盪,原本就漆黑無比的環境更顯陰森恐怖。

與此同時,一陣清脆響亮的高跟鞋踩踏聲也在逐漸靠近。

三人魂都被嚇飛了,爭先恐後地朝樓下跑去。

然而,當他們跑到三樓樓梯口時,一種黏糊噁心的感覺忽然從腳下傳來。

301房間的牆壁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破開了一個巨大的洞。

皎潔的月光透過這個大洞灑射進來,照亮了四周的一切。

血,大片大片的鮮血染紅了整面牆壁。

一隻手從黑暗的角落伸了出來,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扣住了眼鏡男的腦袋,並用力將他拽到自已面前。

【永久特性:陰暗(不會主動攻擊時,不容易被他人發現)】

另外兩個人則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呆了,腳下稍微不注意便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你有沒有欺負過一個小女孩呢?”

聲音沙啞低沉又富有磁性,恐怖的力道壓的眼鏡男頭痛欲裂。

他不斷地掙扎,聲音中夾雜著哭喊,試圖擺脫這強大的束縛。

“沒有,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小女孩!”

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嶽濤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

“不誠實啊,嘖嘖嘖。”

這個撒謊成性的傢伙,不來點小折磨估計說不出真話。

隨後,兩根手指直接從插了眼鏡男的眼睛裡。

“我幫你治好了近視,你還不謝謝我?”

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在做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啊!!!”

現在的眼鏡男已然完全拋棄掉了那所謂的尊嚴和臉面,與昔日的王小哥如出一轍。

他如同瘋魔一般,聲嘶力竭地咆哮著不堪入耳的髒話,原本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此刻正瘋狂地搔抓著嶽濤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儘管指甲間已填滿了血肉,但他頭上施加的力量卻絲毫沒有減輕。

緊接著,眼鏡男又換了另一副面孔,開始求饒,開始坦白,開始甩鍋。

“我說,我全都說,我只是負責騙那些人開門而已。

搶劫,強姦,殺人那些髒事都是他們乾的。

我也不想害他們,我只是被威脅了,我是迫不得已的啊!”

聽到老大甩鍋,一個小弟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搶著把身上的罪責丟回去。

“你個狗東西,明明是你找到我們,說可以分給我們吃的,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東西也都是你最先享受,哥幾個他們都只能玩剩下的。”

這時,另一人也隨聲應和起來。

“就是,你個人模狗樣的斯文敗類,還特麼喜歡夫前目犯,已經讓我們綁了好多對夫妻了。

都是他誘惑我們,不然我們也不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轉眼間,這三個人突然開始自曝家醜、互揭短處,一如之前的駝背小隊一樣分崩離析。

“這就是人性啊。”

嶽濤厭倦了這些言語,因為無論如何,他都絕不會放過眼前這三個人。

他們透露的資訊越多,等會兒他動手殺人時便會越發暢快淋漓。

“來,笑一個,茄子!”

嶽濤面帶戲謔地說道,同時將手中的眼鏡男高高舉起至面前。

左手死死地捏住對方的肩胛,剎那間,五個不斷流淌著鮮血的洞口便出現在他的身上。

右手的兩根手指則依舊深深插在眼眶之中。

隨著手上不斷加力,骨骼與肌肉之間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肩部傳來的劇痛此刻已顯得不再重要,真正讓人恐懼的是,嶽濤的動作太穩了,太慢了。

慢到眼鏡男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象待會自已身上的慘狀。

他的喉嚨已經徹底失聲,只能從嘴中傳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隨後,脖子處的嘎吱聲愈發響亮,眼鏡男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然而,或許是因為嶽濤的動作實在太慢,脖子裡的聲音除了眼鏡男自已,其他人甚至都聽不見。

不知何時,他的雙眼睜大,急促的呼吸已經停滯,舌頭也不受控制地垂落下來。

“咔!”

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響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裡。

而此時的眼鏡男,他的整個頭顱被硬生生地扭轉了足足一百八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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