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地,極天之源,九尚臺無奈的靠在水潭的一旁休息。
“不對啊,按道理,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極天之源了,傳說中白玉京的山門就在這啊。”
“沒有山門就算了,怎麼連極天之源都沒有,只有這一汪水潭啊。”
九尚臺看著水中自已的倒影,無語的想罵人。
極天之源,位於江海地萬里大山深處,渺無人煙,靈氣匱乏,無論是凡人還是修仙者都極少會來此地。
而九尚臺以凡人之軀,一個半月內翻越萬里大山,又驚遇黑豹,險些身死,最後來到這裡,卻一無所獲?
九尚臺嘆了口氣,這能怎麼辦呢,這種事這幾年間他不知遇到過多少次了。
夜幕降臨,九尚臺決定先在這休息一番,明天在離去。
“要不然回去找酒樓老闆吧,也許我真的沒有修仙的命。”九尚臺無奈苦笑。
是夜,水潭環在深山之中,倒映著天穹,以及萬物。
九尚臺看著水潭,不禁有些愉快。“也行,這水潭倒也好看,也不算白來。”
九尚臺就這麼盯著水潭,不由得入了迷。
一陣夜風吹過,九尚臺打了個激靈。
“不對!”
九尚臺瞬間一掃睏意。
“不對不對不對!”
星光之下,水潭內暗流湧動。
九尚臺激動的顫抖著身子。
“從我這看,這只不過是一處水潭,不過是星光灑入水潭中,但若從潭中倒影看,星光之處,暗流湧動。”
“這星光莫不便是那傳說中從天而來的大河之水?潭中倒影,才是真正的極天之源!若是如此……”
九尚檯面色一狠,一個縱身,扎入水潭之中。
水潭表面平靜,內部卻真如從天而來的大河之水一般,衝擊力驚人。
九尚臺剛進入水潭便感覺一陣劇痛,就像前些天黑豹的尾巴從四面八方同時攻擊而一般。
恍惚之間,九尚臺看到一處不同尋常的光亮,費盡力氣想要過去,卻不曾想直接暈了過去。
“完了。”
九尚臺最後想到。
……
不知過了多久,九尚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嘶,好痛。”
身上的痛感瞬間讓九尚臺清醒過來。
“這是哪?我,還沒死!”
九尚臺咬著牙撐著站起,打量著四周。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九尚臺喃喃念出眼前二十個大字。赫然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之景。
“這,這是白玉京?”
九尚臺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之景,不是被狂喜衝昏了頭腦,而是這白玉京,太破爛了。
偌大一個殿堂空無一物,寥寥幾本典籍被扔到地上,還被撕了多頁,書架東倒西歪,丹鼎殘破不堪,細細看去,竟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九尚臺強撐著站起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不可能!我不相信!”
九尚臺口中噴著鮮血,強撐著從地上站起,怒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九尚臺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走了多遠,進入了多少個洞府,無一例外,能被帶走的都被帶走了,帶不走的都被一把火燒了,燒不掉的都被或多或少的做了些破壞。
九尚臺已經明白髮生什麼了,失魂落魄的走回大殿,看著牆上安放的夜明珠,不由得流下兩行清淚。
“前輩,你我都是歷經生死只為求一段仙緣的凡人,都是一樣用自已的雙腳翻過萬里大山,於機緣巧合之下進入水潭,又都有大運氣得入此地,為何,要做的如此之絕呢。”
九尚臺知道,已有人先他一步獲得了白玉京的傳承,他不怪那人把所有值錢之物全部帶走,只恨那人做的如此之絕,連典籍也不放過。
沒有典籍,沒有仙路,九尚臺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離去。
“只怕這回,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九尚臺慢慢挪到牆邊,剛剛一怒之下四處尋找遺留之物已讓他的傷勢更加嚴重,九尚臺知道,自已這回是真要死在這了。
九尚臺貼著牆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不行了,內傷太重,骨頭也沒幾處好的了。”
九尚臺無助的靠在牆上,看著眼前破敗的白玉京殿堂,不禁想象它完好時的樣子。
“這裡完好時,一定金壁輝煌,雖然駐地不大,只有十幾個洞府,但是能住在這的人,一定都是天賦極佳的天才,白天,會有傳經長老講道,師兄弟直接會切磋道法,師姐妹則會在旁邊為自已心儀的師兄弟加油打氣。對了,還要有一個和善的白鬍子宗主,每天看著門派新一代茁壯成長。”
九尚臺想著,就好像自已也是他們中最小的小師弟,也是最有天賦的,自已會是宗門最後的希望,傳承著宗門的榮光。
……
“小九師弟,看看這招如何。”一壯碩男子手中法訣變化,霎時間,幾道劍影幻化而成,衝九尚臺襲來。
九尚臺看著眼前襲來飛劍,不由得慌了神。
就在飛劍將至九尚檯面門之際,幾道水花精準炸開,擊散劍氣。
隨即就是一聲嬌喝:“不臣!你是不是皮癢了,九師弟剛入門你就欺負人家,想打架我陪你打。”
不臣收斂氣勢,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我這不是試試小師弟的實力嗎,唐師妹就別生氣啦,對了,我前些天去凡間,給你帶了點桂花糕,等會拿給你嚐嚐。”
聽到了不臣的道歉,少女的神色也是緩和了一點,衝九尚臺笑道:“你就是九尚臺吧,剛好宗門排行也是老九,那以後就叫你小九吧。對了,我是你二師姐,唐紫雲。那邊那個,”唐紫雲指了指還在傻笑的不臣,嫌棄的說道:
“叫不臣,是你的大師兄,比我早入門兩分鐘,是個無腦的戰鬥瘋子,基本每一個新進入宗門的師弟師妹都在進門第一天被他打過,不管是真傳弟子還是雜役弟子,不過他還是知道點分寸,都是收著力的,所以你也不要太怕。”
九尚臺看著眼前的少年少女,點了點頭,“弟子九尚臺,見過大師兄,二師姐。”
聽到九尚臺的問候,唐紫雲笑得更燦爛了,“好好好,來,師姐給你一份見面禮。”說罷,一道金光從唐紫雲指尖飛出,沒入九尚臺額頭。
隨後唐紫雲扭頭看向不臣,喊道:“你看什麼看,見面禮,快點!”
“哦,哦。見面禮”不臣似乎才反應過來這回事,也是笑嘻嘻的一道金光沒入九尚臺額頭。
“吶,這是師兄我剛發明的氣靈劍斬,只要你有足夠的靈氣,理論上可以化出無數道飛劍,交給你啦。”
“多謝師兄師姐。”
九尚臺還未來得及檢視二人給的道法,就聽到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
“今日講道即刻開始,爾等還不速速就坐!”
九尚臺還未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身體不由自主得就盤膝而坐,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長老講道之聲。
“今日所授,乃我白玉京鎮宗功法之一,名為《浩然養氣訣》”
“天地正氣,當名浩然”
……
“萬法皆開,諸邪退散”
隨著講道長老的聲音結束,九尚臺也意猶未盡的睜開雙眼。
睜眼,便看到不臣和唐紫雲笑著看著自已。
九尚臺被他們看的不知所措,有些侷促的站起。
不臣拍了拍九尚臺的肩,說:
“不錯,居然能獲得浩然養氣訣的認可,還這麼快就入了門,那你從此刻開始,學了我白玉京的道法,就是我白玉京的人了。”
說罷,不臣收斂了嬉笑,嚴肅地盯著九尚臺,說道:
“身為白玉京之人,就要承擔白玉京的因果。”
“一、白玉京子弟無論何時當以宗門為榮,以宗門為傲,為宗門的榮光而戰!”
“二、白玉京子弟行走人間,當懲惡揚善,拯救天下蒼生!”
“三、任何白玉京子弟若見初原山人士,格殺勿論!”
最後四個字不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
九尚臺瞬間汗流浹背。
白玉京,也與初原山有矛盾嗎?
並未細想,九尚臺只覺得自已可以操控自已的身體了,也是馬上洪聲回答:“白玉京弟子九尚臺謹記門規!”
唐紫雲一聲輕笑打斷了壓抑的氛圍。
“好啦,時候不早了。能有你做我們的小師弟,我們都很高興,可惜現在不是增進情感的時候。”
“小師弟,你該下山了。”
“這縷浩然正氣,是我白玉京最後的浩然正氣了,也是宗門給你,最後的禮物了。”
“小師弟,你睡的很久了,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