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詭異摩羅府
饒是祁鵬如此大方，可方唐也不敢張這個口。
萬一飛花府的人知曉了，肯定得跑下來找他算賬啊。
他搖了搖頭，“心領了，這是我的修行，總不能一直靠你幫襯。”
祁鵬無所謂的點點頭，後面又是毫無營養的閒談。
等送別他後，方唐正要回屋，卻覺得有人好像在注視自已。
心念所感抬頭望去，屋頂上一襲月白長袍的莫瑩，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莫前輩！”
方唐慌忙行禮，莫瑩身子前傾，飄飛下來自顧自進了木屋。
簡單詢問摩羅天教了他什麼東西后，一張小臉陰沉下來。
從袖袋中摸索半天，拿出一小支玉簡，遞給方唐。
“這是我在雜物堆裡淘出來的，見你用槍，便送與你。”
“摩羅天教你煉丹之術，卻不講術法。以後怕是會以各種藉口讓你煉製丹藥獻與摩羅府。”
接過玉簡，方唐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虛心請教道：“還請前輩明示。”
莫瑩瞥他一眼，眸子半斂。
“你可知摩羅天有多少弟子？”
“不知，應該不在少數吧！”
“你猜的不錯，的確不在少數。”
話說一半，莫瑩又轉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摩羅府裡有幾名真傳呢？”
方唐語塞，自已兩次過去，附洞門都是緊閉的。
見他答不上來，莫瑩表情詭異。
譏諷道：“不用想了，摩羅府一個真傳都沒有，全是記名弟子。”
“啊？”
方唐傻眼，這種情況他是萬萬沒有想到。
之前摩羅天還說等自已天賦展現之後，可以收自已為真傳。
莫瑩低頭思索，開始回憶。
“九百多年前，我剛來截雲門時，摩羅天還不是九座之一。”
“當時他這個位置還是他師傅的，後來傳聞他師父仙逝。加上其的確是萬里挑一的奇才，所以門主讓他繼任。”
“相傳摩羅天元嬰入門，千年出竅，三千年分神，被譽為截雲門百萬年第一天才。”
“成為九座之後，雖然每次出現好苗子他都會到場。”
“卻不知怎的，每次都被其他長老將人帶走。”
“偶爾收徒，收的卻都是些記名弟子。這些弟子沒有一人晉升真傳，且修為進展非常緩慢。最後基本都因壽元耗盡而亡。”
她的講述讓方唐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不由發問。
“這截雲門中弟子所修行功法皆是何處得來？”
莫瑩有些奇怪，“有的是家傳的，有的是從萬法堂得來的。”
方唐自言自語：
“那就是說，修為進展慢，不是功法不行，而是有人作梗？”
莫瑩點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
很長時間方唐沒有開口說話，見他如此，莫瑩將門關上，悄悄離開。
她只是來給對方提個醒，畢竟方唐是在她的點撥下才來到截雲門的。
.......
方唐將面前散發濃郁香氣的藥爐蓋子掀開，其內一顆火紅丹藥外圍繞四道淡淡白絲。
表面顏色均勻，無駁雜相。
這是他參照《詭鍊師註解手記》中三品金身造化丹，依照丹火煉藥方式搞出來的。
方唐來到截雲門已經兩年多了，實力方面從築基五品上升到了六品。
煉丹上，也達到了四品煉丹師的水準。
當然，在摩羅天的認知中。這個憨厚少年，還在苦苦鑽研他給的兩張二品丹方。
兩年來，截雲門外門弟子隔三差五被人襲殺，除了第一次是方唐動的手外，後來的事情和他根本無關。
整個門派，都處在警戒狀態，連外門長老們都覺得是隱門殺手所為。
外界甚至出現傳聞，隱門接了單長期生意，只要是截雲門外出的弟子，都可能會被襲殺。
不過方唐兩年時間下山七八趟，都沒有碰到什麼隱門殺手，不知是運氣爆棚還是空穴來風。
將丹藥吞入腹中，原本淬鍊過的體魄再度傳來劇烈疼痛感。
可他依然秉持不吸收半分能量，任由身軀自行淬鍊的想法。
“媽的，究竟以前吃的是假藥！還是現在吃的是假藥！”
方唐怎麼都想不明白，搓丹出來是三品。
咋以丹火煉製完了就是四品了呢？
身上的痛感就像被無數小刀切割，又或是被數不清的螞蟻撕扯。
相比之下，塔山鎮那時的疼痛簡直就是撓癢癢。
叩叩叩——！
突然間屋門被敲響，白山的聲音在外頭傳來。
方唐死死咬牙，發不出回應。
“方師弟！又過去了半月，是否有丹品需要師兄幫你處理呀？”
近一年來，方唐和白山的關係倒是突飛猛進。
每每煉出的一品二品丹丸，讓他幫忙在弟子間兜售。
白山只需要給他固定的貢獻，至於賣多少，他不管，也不想管。
背靠方唐這個不思進取的財神爺，白山原本的七百貢獻，如今膨脹到了兩千多。
“是不在嗎？”
一直沒人開門，白山嘀咕著離開。
而方唐此時身體出現異樣，神魂都開始混沌。
之前只是感覺，此刻他的身上真的裂開無數細縫，鮮血從其中滲出，染紅石榻。
抱元守一，繼續放任藥力在體內亂竄。
等完全體內完全平靜，方唐身上彷彿穿戴了一副血痂盔甲。
隨著他的動彈，血痂開裂剝落，露出其下白嫩的新皮。
雙眼睜開，有些渙散的瞳孔中泛著幽光。
起身感受從四肢百骸傳來的力量感，方唐忍不住想要發洩一番。
這次的淬體，藥力將他經脈近乎重塑了一遍。
比起之前，經脈更加堅韌寬闊。
截雲門深處的熔岩空間中，巨大身影突然睜開雙眼。
“過來一趟。”
聲音在某人耳邊響起，盤坐的身影驟然起身，消失在原地。
吱呀——
從屋子內走出來，半個月沒有接觸新鮮空氣的方唐貪婪的大口呼吸。
“喲！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沒在呢！”
一直在不遠處等候的白山，緩步走來。
看清方唐的臉後，他驚疑一聲。
“你...好像白嫩了不少？”
新生肌膚在陽光下泛著通透感，連皮下青筋都看得清晰。
白山不停打量他，嘴裡“嘖嘖”連連。
“你這皮肉，怕是女子見了都得心生嫉妒吧！”
方唐不接他的話，翻著白眼問道：
“找我什麼事兒？”
“你忘了？又是半月過去啦！丹藥呢？”
二道販子白山臉上寫滿對貢獻的神聖渴望，看的方唐想要給他一拳頭。
“白師兄啊！我又不是機器，你好歹讓我歇息歇息啊！”
白山緩緩搖頭，滿臉嚴肅。
“師弟，人在門派，不可一日不收貢獻。”
“那絕世功法與美妙夜晚，哪個不需要貢獻支撐！”
“所以，下不為例啊！”
為了便於交流，白山早就透過申請，住到了方唐隔壁。
那麼長時間，深夜總從隔壁傳來鶯歌豔呼，對方唐來說著實是種折磨。
剛想加以批評，餘光就瞥到半空一黑袍人影快速接近。
方唐眼神微動，連忙施禮。
“拜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