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天宗。

那個想來就來的白衣青年。

自然想走就走。

臨走之前,甚至大搖大擺的進了昭天宗的庫房一趟!

廣場之上,一片狼藉,莫天行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身邊躺著幾具想要幫忙的昭天宗長老屍體。

良久,那名叫李亦安的劍仙威壓,才緩緩從昭天宗眾人的心頭上退去。

才有人敢上前救莫天行。

昭天宗從弟子到長老,上上下下都齊齊抬頭看向昭天宗最高的一座山峰。

那裡,住著昭天宗的宗主。

但是那座山峰,今日格外的安靜。全宗最敬重的宗主,面對那個白衣青年的狠狠將昭天宗的顏面踩在地下的惡行,沒有任何表示。

數百年來,身負盛名的昭天宗,第一次被人打上門來。

還是一個人。

當著全宗的面,差點虐殺了他們的大長老。

顏面掃地。

整座宗門,在一個白衣青年和一柄劍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被人扶起的大長老莫天行,看著地上那根化為齏粉的鷹頭柺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怒吼。

“詹臺安洵!縮頭烏龜,你**不配做一宗之主!”

莫天行從來想不到,那個李亦安竟然真的敢一個人上昭天宗,更想不到他像人們說的一

樣,是江北州劍道第一。

以前莫天行認為李亦安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可是他錯了,白衣李亦安,真的有能力一劍斬破靈山,自然也有能力覆滅昭天宗!

可更讓莫天行想不到的是,詹臺安洵竟然如縮頭烏龜一般,自始至終,屁都沒敢出來放一個……

詹臺安洵,昭天宗的宗主,如今被大長老莫天行破口大罵。

昭天宗最高峰的閣樓內,一名身材修長的老人,仙風道骨,站在視窗旁,眼中淡然的看著廣場上的莫天行。

他就是詹臺安洵,江北州南部三大宗宗主之一。

詹臺安洵的身後,聽到莫天行怒罵的昭天宗二長老連忙解釋道:“宗主息怒,大長老只是不懂宗主的良苦用心……”

只要詹臺安洵今天敢站出去阻攔李亦安,那麼今日如日中天的昭天宗就會從江北州除名……

詹臺安洵背對著二長老搖搖頭:“給大老用最好的丹藥,盡全力救治!”

二長老連忙拜謝出門去辦。

閣樓內,只剩下詹臺安洵一個人。

仙風道骨的他,身著一襲素衣。

他緩緩鬆開手中被捏為齏粉的茶杯,喃喃道:“不急不急,李亦安,你離死期不遠了……”

……

蒼溪劍鎮。

劍崖之上,又過了半個月。

穆寒江渾身都是汗水,每刺出一劍,就要遭受李亦安手中的那枝梨花狠狠一擊。

但是穆寒江手中的劍沒有再掉落,而是依然穩穩的握在手中。

李亦安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行了!如今你的劍已經很穩了。”

穆寒江擦了一把汗水,開始另外一個步驟。

劍刺梨花。

穆寒江來到那樹梨花之下,這棵梨樹不知怎的,竟然能滿樹梨花開了許久不敗。

如今少年已經快在這棵樹下,出劍近十萬次了。

穆寒江雙眸微閉,平復了一下心情。

突然睜開雙眼,猛然刺出一劍,劍氣閃現,但那梨花仍然一絲晃動都沒有。

劍刺梨花花不驚。

少年終於達到了師兄的要求。

唯有那道瀑布,還斬不斷。

一劍接著一劍的刺出,週而復始,穆寒江並出劍並不快,十分有節奏。

今日的三千劍,也很快便結束了。

但最後一劍刺出之時,滿樹梨花紛紛落下,穆寒江頓時感覺自已的掌控之力又有了增長,他立即盤腿坐下,開始衝擊封印。

穆寒江全身狀態奇異,似乎有一股力量護在周圍!他的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微的汗珠。他雙眸緊閉,深吸一口氣,試圖凝聚體內的掌控之力,衝擊封印。

然而,他的掌控之力似乎還是不足以與封印抗衡,明明那第一道封印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可每一次衝擊都像是撞擊在堅不可摧的堡壘上,無法產生絲毫的動搖。

穆寒江的身體開始顫抖,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知道,這次衝擊恐怕又要以失敗告終。

儘管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劇痛中顫抖,他仍然不願輕易放棄。他竭盡全力,不斷向封印發動衝擊,但每一次都以無力的失敗告終。

隨著時間的流逝,穆寒江感覺到體內的掌控之漸漸消耗殆盡,他的身體也變得虛弱無比。最終,他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頹廢。

這一次,他再次失敗了,那道封印依然牢不可破,而他的掌控之力似乎還是不夠,面對著重重困難,他只能黯然退去,暫且收起了衝擊封印的念頭。

還是破不了這該死的封印,無法修行!

“突破封印只是時間問題,小師弟,何必著急!”

李亦安老神在在,靠在茶桌的躺椅上。

“師兄,你真去揍了莫天行?”穆寒江擦了擦汗水,不再去想封印之事。

對於師兄到底有多厲害,穆寒江並沒有準確的概念,那天李亦安從劍崖上走的快,回來的也快。

可聽楚竹說,莫天行可是江北州南部三大宗之一昭天宗的大長老,這麼輕易就被師兄揍了。

且不說別的,那昭天宗那麼多人,都沒人敢出來攔上一攔?

李亦安搖搖頭:“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那怎麼能叫揍呢?”

“莫老前輩想要找我劍議劍議,長輩之命不可違,那自然得去!”

“不過莫老前輩身子骨不太好,沒過兩招就躺地上裝死,實在有失長者風範!”

“怎麼,你不信?”

穆寒江也搖搖頭:“不是不信,只是師兄怎麼不直接讓莫老前輩入土為安呢?”

李亦安笑著說道:“你小子!”

“莫天行讓莫旗來奪劍殺你,自然是你的仇人,跟我可沒什麼恩怨。”

至於‘劍議’的恩怨,李亦安覺得自已已經解決了。

“不過你殺了他侄子莫旗,你倆的恩怨可就更大了。”

被李亦安看穿的穆寒江撓撓頭,只好笑著說道:“他應該不會知道……”

李亦安拍了穆寒江一把道:“小師弟,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那莫老頭遲早會知道啊,他要是查不出來,我也留了人告訴他是你殺的他的好侄兒!”

穆寒江連忙道:“師兄啊,你怎麼有種嫌我死的不夠快感覺!”

李亦安拍了拍穆寒江的肩膀:“我的小師弟,怎麼能當溫室裡的花朵呢?多多經歷磨難才行!”

穆寒江苦笑道:“我謝謝你啊師兄!”

李亦安擺擺手說不客氣,然後憑空遞過來一個漆黑如玉的戒指。

穆寒江好奇道:“這是何物?”

“儲物戒指!”

少年面色一喜,自已早就聽說過這個修行者用的東西了!

他聽說儲物戒指,是一種很神奇的寶物,內部空間廣闊無邊。只需將物品輕輕一放,即可儲存其中,無論物品大小,皆能容納。具備防護機制,保護內部珍品免受侵害……

“多謝師兄!”穆寒江拿著戒指左看右看,然後戴在手中。

只可惜自已還不能修行,這儲物戒指必須要有靈氣才能使用。

李亦安擺擺手道:“你說那柄曜魄不算我送你的見面禮。”

“昭天宗賠了我一些東西,算是一小筆價值不菲的修煉資源,都在裡面了。”

“這算見面禮了吧!”

穆寒江開心得連忙點頭,有了它,以後見到林芝姑娘,就不用被問為什麼背兩柄劍了……

然後少年疑惑起來,這昭天宗挺懂人情世故啊?還知道賠禮給師兄?

劍崖之上,突然起風。

蒼溪劍鎮上空,烏雲密佈,雷聲滾滾,似有暴風雨將臨。

李亦安目光深邃,眺望遠處,而後淡然一笑,雙眸微閉,輕撫穆寒江的額頭。

穆寒江有些疑惑不解。

良久,李亦安才鬆開手。

“小師弟,下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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