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抉擇
“……王明傑先生自11月進入公司以來勤勤懇懇，業績突出，根據公司人事晉升制度，經公司管理層協商協議，即日起由王明傑先生擔任椰果公司運營部總監一職……”
散場下班之前，來自秘書處善揣“聖意”的升職通知便已掛在內網之中。
一時手機上擠滿了同情慰問鼓勵的微信。
顧盼盼更是又著急又擔心得連打幾個電話。
她一一回復後，沉默地回到辦公室。
一路上，往日裡互相問候的別的部門同事都離得遠遠的，不要太現實。
從窗戶向外望過去，
運營部辦公大廳中，王明傑如眾星捧月一般，接受著公司各部門人員絡繹不絕的恭賀豔羨。
烈火烹油不外如是。
與之對照，她所在的小辦公室則門前冷落鞍馬稀，寂寥無比。
“咚咚！”
“請進。”聲音一發出她才發現聲音有些沙啞。
“總監！之後還有好幾部短劇，還有機會……”
“就是，這次都是那個James，平時不幹活也就罷了，這還反水兩刀！”
David咬牙切齒，鍍金客幹不過也就算了，你個喝茶客對得起染姐這幾個月的厚待嗎？！！
Shelly和David聯袂而來，看著兩人擔憂的眼神，她終是稍有慰藉，這半年辛苦折騰倒不是一無所獲。
“叫我副總監吧。”顧染坦誠承認自已的失敗，輕聲道，“之後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好幹吧，升職不一定，轉正還是沒問題的。”
Shelly和James對視一眼，躊躇片刻，勸說道，“染染姐，我們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我們這學期的實習也要告一段落了。”
“恭喜啊，最近是不是要準備期末了？請假條給我我幫你們批了。”顧染掐算了下日子，才發現時間過得這麼快。
回想起這半年染染姐手把手指導，言傳身教如何和不同種類的人打交道，如何從零打造班子，一起奮鬥到凌晨的籌備工作，一次次更改方案……
Shelly深吸一口氣，突然稍微大聲道，“所以染染姐，之後你去哪我們都可以跟著你去那個公司繼續實習！”
“對對對！”James不如Shelly能言善辯，憋半天只憋出三個字。
看著兩人赤誠的眼神，顧染內心一陣悸動。
她一個半桶水的職場萌新領導，
何德何能啊？
“你們的心意我收到了，回去工作吧，有訊息我會通知你們的。”她連忙揮揮手將兩人趕出去。
再慢點她的淚就要掉下來了。
兩人前腳剛離開，一道鈴聲就打破辦公室的寂靜。
“你好，這裡是椰果公司運營部，我是副總監Sheery！”
“你好，是顧染女士嗎？我是牛蛙獵頭公司獵頭顧問Bill，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顧染沉默片刻，“方便，你說。”
“是這樣的，最近網際網路短劇行業特別火，目前我這裡有五家公司都在誠聘相關人才，從我在mcn結構的朋友那聽說您帶出過兩部某音某手大火短劇，經驗豐富，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換一家公司嘗試一下？”
顧染有些錯愕，不是吧，這才剛開完會，獵頭電話就打過來了？
“待遇怎麼樣呢？是什麼規模的企業呢？”她謹慎地問道。
“目前最大的企業是百香果影視娛樂公司，和您現在所在的椰果公司是同一集團旗下的，目前給到的年薪大概是40w個，總監職位加自由組建團隊。”
“此外還有星耀娛樂公司，瀚海文化娛樂公司，龍騰集團旗下的奇妙影視娛樂公司以及楊帆國際影視公司。”
“工資最高的是星耀公司，能給到50w個，瀚海公司最近拿到了A輪投資，現在加入還有期權。楊帆公司能提供國際化平臺，在影視小說出版上做的非常不錯，龍騰集團下的奇妙公司雖然建立不久，但老總兒子親自掛帥坐鎮，未來可期。”
“我考慮一下再回復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的微信也是這個號碼嗎？我加您微信發一下詳細資料吧？有意向的話我們約個時間詳談一下如何？”
面對這個大業績，Bill非常積極努力。
“好的，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讓她知道原來她這麼值錢！
電話結束通話，顧染感慨萬千。
被這驚喜大禮包一砸驚呆了，工資至少翻倍啊！
這還是那個就業寒冬嗎？
然而命運就是這麼撲朔迷離，經濟寒冬，娛樂熱夏。
在風口上是豬都能起飛，更別說經驗豐富的老手了。
她心態一鬆，看了看電腦右下角時鐘。
17：00，下班嘍！
一出門，就見王明傑注意到她，大步走來，心情甚好地拍了拍她的肩通知她。
“Sheery，之後我們一起繼續好好幹，爭取趁熱打鐵再出幾部熱劇！到時候我當了副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王總監您放心，我們這些原班人馬都在，怎麼都不會搞砸了！”James連忙應和道。
又快到年底了，今年天氣嚴寒，對某些人來說更是年關難過，他叔叔便不幸沒過關倒臺了，那班一番職場冷眼立馬教會他趕緊找個大腿抱的重要性。
“你也不錯，帶短劇二組搞出《閃婚後》那部大火短劇，運營部還差一個副總監吧，我會和人事推薦你的！”王明傑對自已人還是非常大方的，更何況是個交了投名狀的功臣，自是不吝獎勵。
“謝謝總監！”
瞧瞧，這大腿就是靠譜！
不像Sheery那個死摳門，這麼大業績都和他與Mary兩個“負責人”無關沒份！
James心裡美滋滋的。
一聽到王明傑真的沒打算畫餅，而且啥也沒幹新進來的James也能升職，其他受限於沒有成績光有清閒的喝茶客們也熱情地圍上來嘰嘰喳喳討好恭維起來。
雖然他們不差這三瓜兩棗，但是一個副總監頭銜擺出去，
多炫酷！
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除了冷冰冰的金錢外一無所有啦！
“好的，謝謝王總監，我先回家了，再見！”
顧染看著這一派表面和氣，內部腐朽的團隊，長長嘆了口氣。
終於下定決心，毅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