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原林的錯覺,他總感覺有人在監視他們,之前那個透明的“第六人”似乎也不見了,搞得他最近有些敏感過度。
六個人已經在杜澤虹瑞的公寓裡呆了三天,這裡不缺吃不缺喝,有水有電,他們過得還算有滋有味,甚至還在須文清的提議下一起過了六一兒童節。
可惜今天好日子到了頭,公寓斷水斷電了。
原林把正在研究楊蓉正在分離又結合手臂能力的須文清拉到陽臺。
“文清,有沒有感覺有人監視我們?”原林看不清周圍情況,敏感度很低也很不安,也許這只是他的錯覺,但須文清不同,她的進化方向是敏感的貓,如果她也有同樣的感覺,那麼這件事也許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有。”須文清也沒磨嘰,直截了當回答。
原林看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差點被氣笑了。
原林一巴掌拍在須文清腦門上,力氣並不大:“須文清!”
“嗯?”須文清一臉純良,“怎麼了?”
“你一直知道有人監視我們?”
“對。”
“那你怎麼不說?”
“你們也沒問吶?”須文清歪頭看著原林。
原林有些無奈,他也知道須文清不說的原因,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充滿不安,也只有應夜陽和須文清的情緒比較穩定,就連他自已,也每天都惶惶不可終日。
如果須文清在這時候說出他們被人盯上的事,也就沒人會安心待在這裡。
須文清總有一種莫名的自信,自認為她能保護所有人。
“你什麼時候感覺到的?”多說無益,原林決定直接跳過。
“遇見學姐們的那個晚上,我守夜的時候。”須文清老實回答,“那個人好像也是我們學校的,當時我去樓上看過,他們那邊有十來個人。我本來以為我們到了這裡就不會被盯上,沒想到他還在觀察我們。”
“學校的人?”原林看向那個方向,一片霧濛濛的,什麼也看不清。
“是的,他們本來在教學樓樓頂,現在似乎換了地方,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汗毛直立,我懷疑他們之中有人有類似遠端監控的異能。”這幾天須文清和應夜陽輪流守夜,休息得也還可以,可是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多多少少讓她不太舒服,有點影響胃口,這兩天都瘦了不少。
“你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嗎?”原林問。
須文清一臉“你當我是神嗎”的表情:“我當然不知道啊。”
說完拍拍原林肩膀,搖搖頭,就轉身進房裡看楊蓉練習異能去了。
到了晚上,大家只能用最原始的煤油點燈照亮房間,之前被須文清胡亂裝進包裡的手電筒也被翻出來,一人一個以備不時之需。
“我們去找基地吧。”楊蓉提議。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注意外面的訊息,知道了有不少人開始組織進化種們建立基地,裡面有不少技能各異的人,能得到的幫助不小。
如今他們一行人待在這,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危險,但在他們進化的同時,怪物也在變異,如果遲遲不出門,那麼資訊差會越來越大,到時候他們很有可能不是怪物的對手。
“行啊。”須文清第一個舉手贊同。
“我沒意見。”杜澤虹瑞也舉手。
這幾天他的異能增強了不少,可以控制比較大型的物品了,對於外出,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只有原林還在飄忽不定。
現在主要的問題並不是外面的怪物,而是盯著他們的進化人,思想往往比武力更令人恐懼,就像三體人不怕人類的科技但害怕人類不透明的謀略一樣。
對方是敵是友尚未可知,現在這個密封狹窄的空間,他們並不好下手,但如果去到外面空曠的區域,他們難免不會動什麼歪心思。
須文清知道他的擔心,在所有人探尋的目光下攬過原林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林仔,你別擔心,我們現在的隊伍並不弱,而且我覺得那些人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既然和我們一個學校,說不定觀察我們是因為認識我們,不用這麼擔心受怕的。再說了,有我和陽仔保護你,你完全可以放心。”
說完,鼓勵性地捶了他肩膀一下,擠眉弄眼示意他發表意見。
“我沒意見,但是……”原林深吸一口氣,眾人都盯著他,“我們一定不要分開行動。”
“沒問題沒問題,上廁所都在一起!”須文清眨巴眨巴眼,笑著回答。
她這一句話也逗笑了在場的其他人,眾人其樂融融,卻不知道危險悄然來臨。
這一夜沒再讓應夜陽和須文清輪流守夜,而是除原林外的五個人輪流,並且須文清排在最後,等原林醒來,須文清已經收拾好了自已的東西,還是那個大旅行袋,裝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杜澤虹瑞送給她的劍被她用一根繩子在腰間方便拿取。
“早。”
“你這麼急?”原林笑笑。
“怕有東西忘了。”須文清滿不在乎地回應。
“現在這情況,帶個武器出門都行吧,反正大街上有的是不要錢的東西。”原林心情不知為何好了不少,須文清也注意到了這是他這幾天來說過最長的句子。
“你今天心情這麼好?”須文清感到奇怪。
“嗯。”原林拿起手機,雖然停電過後網路變得非常差,時有時無,但他昨天還是無意間看見了一張官方發的圖片,裡面一個角落裡的人讓他放心不少,他把手機拿出來指給須文清看,“這是我哥。”
“你哥沒事啊?難怪你這麼高興呢。”須文清聽他說過,他父母英年早逝,只留下原林和他哥哥兩個人相依為命,原林剛上高中,他哥就參軍去了,兩兄弟感情好著呢。
“你不擔心家裡人?”原林看她一副樂天派的樣子有些不解。
須文清端水的杯子一頓:“擔心什麼啊,沒死就是還活著唄,我擔心也飛不過去保護他們。”
喝下水的那一刻,須文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