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會讓女人喪失理智,意外會讓男人喪失理智。到時候兩方鬧起來,她趁亂逃跑。

竹銀兒算準了人性的博弈,但她算漏了門外不止一個人。

木桶被燕度的手下擋下。

燕度一臉風輕雲淡地踏入府門。

“挺熱鬧啊,看來新帝即位,朱府上下確實很高興。”

雖說是祝賀的話,但男人的語氣淡淡。

王萍見到門口人有進來,一瞬間嚇得腿軟,但瞥見來人不是她兒子,心頭莫名鬆了口氣。

“妾身,拜見三王爺。”

眾人應聲齊刷刷跪了一地。

其中當然也包括竹銀兒。

此時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她的心情。

她知道燕三王爺會來朱府,也知道他是所為何事,但是現在最關鍵的是他堵在了門口,她出不去。

實打實的堵,十幾個隨從跟著,硬是把寬闊的前院場地都擠得小了些。

竹銀兒欲哭無淚。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而你夠不到。

燕度從隨從手裡接過水桶,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王夫人這是......澆水太激動,把水桶澆飛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王萍臉一下子又白了三個度。

雖然朱家不怕王爺什麼的,但新帝即位,群龍有首,加上她隻身一人,她多少有些忌憚。

“不是,是......”

“王爺要為奴婢做主啊!”竹銀兒心一橫,哭著撲向燕度。

勇敢的人先掌控全域性!

燕度毫不費力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了將要粘上他身體的鼻涕泡。

竹銀兒一個不小心撲空,因為慣性往前又衝了幾步。

哦耶,離門又近了一點。

“王爺!四姨娘非要說奴婢偷了東西,但明明是姨娘把東西給我的!請王爺為小女做主啊!”

竹銀兒朝著燕度站著的方向磕頭。

“哦,原來是內府鬧了誤會。”

燕度並不關心朱府的家事。

“本王此行不過是奉聖上旨意,前來提前檢視宮宴地點安排是否妥當。”

他瞥了眼地上看似賣命磕頭,實際墊著手磕假頭的女人,聲音沒什麼情緒。

“既然是朱府的內事,本王就不過問了。”

他一向討厭虛偽的人,但不過是個婢女,何必計較。

於是他領著一眾隨從往裡面走去。

竹銀兒大喜。

書裡寫的果然沒錯,燕國三王爺,懦弱無能,不擅從政,不喜閒事。

快走吧,快走吧。

敞開的府門白光乍亮,她彷彿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但竹銀兒還是低估了王萍好面子的程度。

“等等王爺!不是這樣的!”

王萍恨恨地看了竹銀兒一眼,咬了咬牙說道,

“她偷了宮宴佈局圖,這時候出門想法子要出賣情報給別人呢!”

竹銀兒之所以敢撲向燕度,一是掐準了燕度的性子,二來是掐準了王萍不會承認自已是她的“女兒”。

如今聽見王萍這麼一說,竹銀兒驚掉了下巴。

這宮宴圖是今晚宮宴的佈置圖,但其實壓根不會有宮宴這一回事,因為在遊園會上,新帝就嗝屁了。

說來諷刺,朱府權利滔天,邀請皇帝把今晚的慶宴安排在自家府內,而新帝不敢說不。

先帝時期,朱得康弒先君,專斷朝廷,朝廷遍佈他的親信。新帝即位,但朝廷為他所用之人寥寥無幾。

朱府權勢滔天,雖然在新帝即位後,將所有兵權交了出去,但朝廷上下遍佈朱家親信,民生大事還是朱家掌權。

民是一國之本。這也是朱得康敢起“弒新君”念頭的底氣。

不過現下,這宮宴圖確實有,但也確實丟了,只不過不是竹銀兒偷的,是王萍自已弄丟的。

朱得康讓王萍幫她保管,結果王萍和別的男人私會的時候,脫衣時不小心落在了男人的床上。

男人以為是留下的痕跡,怕二人事情露餡,就把圖燒了。

如今證據早沒了,一個姨娘,一個“婢女”,誰更有可信度,一目瞭然。

竹銀兒的額頭掠過一道陰霾。

燕度本來就是因為這事兒來的,事關重大,無論她怎麼說都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果不其然,燕度停下了腳步。

眼看男人就要轉身,竹銀兒轉頭看了眼大門口,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衝出門去。

她估摸了下時間,差不多就只剩十五分鐘了。

但是一個姨娘,一個“婢女”,誰更有可信度,一目瞭然。

竹銀兒最終還是沒有衝出門。

雖然說勇敢的人先掌控全域性,但她還沒有傻到用行動給自已落實罪名。

“哦?此話怎講?”

燕度轉身,視線悠悠地移到了竹銀兒身上。

王萍此時已經整理好了凌亂的衣服,起身朝著燕度欠了欠身,語調溫柔,“事情是這樣的......”

“等一下。”竹銀兒舉手。

王萍再一次被打斷,臉色變了變。

一邊的丫鬟被使了眼色,上前就要捂住竹銀兒的嘴。

但竹銀兒搶先一步答道,“我知道你要說但你先別說,我先說。”

看見“以下犯上”的情形,燕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倒眼裡多了幾味興味來。

一看主子停下,一旁的屬下早已摸透了主子的性子,不知道從哪搬來了椅子,供燕度坐下。

“宮宴圖是朱老爺交給四姨娘的,但結果四姨娘卻在某日“玩鬧”的時候不小心把圖燒了。”

竹銀兒半真半假地迅速解釋了一通,而後看向了燕度。

“其實王爺,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宮宴圖,而是皇上的性命。”

她平生最討厭解釋,因為當一個人會耗費你大量反覆解釋成本的時候,他們誤解你,是早晚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壓根不想在王萍身上浪費時間。

而如今看這架勢,她是逃不掉的了。

既然逃不掉,那她只能寄希望於燕度身上了。

“宮宴圖上沾染了毒,經手過的宮女如今在服侍皇上,不出意外,遊園會宴上的酒,有毒。”

竹銀兒一口氣說完。

新帝是燕朝三王爺的親哥哥,希望這位三王爺能阻止這場浩劫。

其實燕度對宮宴圖也不在乎,只不過是自已任務裡的一環,他得負責。

而如今卻在這段戲劇化的插曲裡,聽到了讓他出乎意料的話。

燕度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你可知,你現在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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