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蓉若姑娘說的——近期的確有一些番人,來中原侵犯那些無辜百姓。
讓人大快人心,拍手稱快的是:
朝廷接到訊息後連夜加派兵力趕往被倭寇進犯的地段。
當今皇上賢能有德,對這些異邦的倭寇並沒有太為難,只是希望他們承諾以後不要來侵犯中原的黎民百姓。
蓉若姑娘是當今朝廷的重臣李大人的外甥女。
她的父親也是在朝廷裡做事,是李大人舉薦給朝廷相關管事兒人的。
說起蓉若的父親,他也是秀才出身。
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兒子,比較受寵的同時也受到了大的寄託,父母希望他能光耀門楣。
這不是期望,這是任務。
好比一個人每天吃飯並不是為了享受,而是為了不會因為飢餓,而去了另外的世界。
也就是餓死了。
蓉若的爺爺就是這樣的對待他的這個兒子,寧可沒有生過他也不想他成為一個碌碌無為,終日裡無所事事的人。
後來在五十歲左右中了舉人。
曾經在附近的縣郡當一個九品官員,為人沉默寡言,好多次都有同級的官員對上層埋怨,說這個人一腳踹不出一個屁來,趕緊回家去種地、掏糞去吧。
那時候,蓉若已經八九歲了,每次聽見這樣的話,她都是躲進她孃的懷裡,大半天也不吭氣兒。
說起來,他是李大人妹夫,李大人之所以看中他讓他來朝廷當差,也是因為看中他做事能安下心來,而不是人云亦云。
於是就負責在朝中記載各種耕種事項的諸多名目以及整理歷年來一些關於耕種方面的經驗和花銷出處。
因為經常需要彎腰書寫字,所以落下駝背的毛病。
有一年冬季,天氣嚴寒,到處都是冰天雪地,紫禁城裡的雪一下就是半個多月。蓉若父親因為記錄一項關於救災的專案忘記時間,走出來時,已經是兩天三夜之後的一個清晨了!
之後他就留下後遺症,偶爾會感到腹部痠痛,有的太醫說是著涼,還有說是積勞成疾。
蓉若每天去太醫院那取一碗湯藥。
她穿著繡著綠色蘭花的襖裙,穿梭來去,雪地上有很多她留下來的腳印。
有幾塊青磚地,進門最近的地方,總是充斥著芳香,是她塗的一種花粉露,有一種桃子的甜味,這是她最喜歡的氣味,一直叮囑丫鬟調配一定要用特定的一種花根兒。
一轉眼的工夫,冬去春來,夏季也說來就來。
“爹啊,你啥時候能好起來,我的鞋磨破好幾雙了”
“咳咳咳……”她爹只是咳嗽,回答不出來。
“蓉若,你去告訴太醫院不要給我費力配藥了。我這病也不是一日幾日的,我也不指望誰,早早死了是最享福的……,不要去了,我不吃。”
蓉若的爹喝藥喝的全身上下猶如一株苦澀的苦參草,隨便割下一片都可以入藥的感覺。
看著骨瘦如柴的爹爹,忽然想起來帶著他出去逛逛吧。
“”來,我扶你起來。“”
但是她爹居然身體虛弱到直接趴在地上。
“”快來人啊!“”
這下子過來一大幫的僕人,女的,老的,年輕的小夥子,有人手裡還拿著一把沒有摘完的香蔥……
香蔥的氣味飄過來……有些燻眼睛。
“你們這是都盼著我死啊!”
僕人們一起把蓉若父親扶起來了。有人端來了一碗熱茶。
“這麼熱天,換涼的來。”蓉若臉上還沾著一點點淚花兒。
冬天送去的熱湯熱茶總是飄散著濃郁的香氣,夏天就淡了很多。昨日,蓉若遇到一個太醫院的老醫生,他問蓉若父親的病是否好了,蓉若說,依舊是躺在床上起不來。那個醫生就搖頭,還叮囑蓉若不要喝熱茶了,夏季來了,降溫解暑是主要的。
“報。”
門外居然站著一個在李大人身邊當差的侍衛。
這還了得。
一眾人趕緊跪在地上聽旨。
有人端來一大桶的刨冰。
“”李大人問您的病如何了,讓順便把解暑的冰塊送過來。“”
這麼關心我。蓉若的父親忍不住哭了起來。
“”很多報上來的東西都等著您回來查閱和記錄,問還需要幾日可以回去……“”
“我明天就回去。”
原來太醫院的藥後勁很足,經過這麼一激將,病居然好了。
他幾乎是一屁股坐起來,走到一張桌子旁邊。
開始,還需用手,扶著桌子角,後來不用扶著了,能利落的整理自已的衣著了。
大家都愣住了!!
原來生與死之間就差了一個來激勵詢問他,給他送事情做的人啊。
逼迫他活起來的人!
這節骨眼是哭還是笑,僕人們站成兩排都不知道此時應該擺一個什麼表情才對。哭的哭,笑的笑,沉默不語的看著更古怪。
“好了,都不要看了。都下去做事吧!”
蓉若說。
“是,蓉若姑娘。”
僕人們都一溜煙跑出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