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尋找古籍中的村莊
“渭水河西老歪嘴，有耕田十畝餘，土夯如糯，人畜不近，近之者暈，相傳有.......”
自從在縣城圖書館發現這段古籍內容後，宋一金他們四人決定抓住這個線索展開調查，短短三十多個字蘊含的資訊量內容卻是海量之多。
“我們先按館長的建議去檔案館找副館長弄清楚渭水河西老歪嘴，然後再研究這段話後面缺失的內容。”宋一金給大家理清了思路。
“檔案館的副館長我認識，五一放假期間我能去過，碰巧遇到那個副館長。”蔣小寶說。
蔣小寶掏出手機翻了翻，說：“對了，我那時還在檔案館密室裡偷偷拍了一張古籍地圖，毛筆畫的，蠻神秘的，你們看看。”
“喲呵，想不到你還好這一口呢？該不會經常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拍女孩子吧！”陳明志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似乎很享受這種與蔣小寶針鋒相對的感覺。畢竟年輕氣盛嘛，總是有著無盡的精力以及尋找樂子的本事。
聽到這話，蔣小寶氣得臉都綠了，他瞪大眼睛怒視著陳明志，憤憤不平地反駁道：“閉上你那張破嘴！給我放尊重些好嗎！這裡還有其他女生在場呢，別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他覺得自已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心裡十分不爽。
宋一金心中暗自覺得這些人十分有趣，儘管自已比他們年長許多，但與他們交流時卻毫無隔閡感，彷彿歲月並未在彼此之間劃出深深的代溝。他不禁感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果真玄妙無比，有時候年齡並不能成為阻礙心靈相通的絆腳石。
趙希希拿過蔣小寶的手機仔細看地圖，地圖上除了渭水河和釣魚太公廟還能勉強看清楚，其他都看不清楚畫的是什麼。
趙希希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手機上的圖案，但依然徒勞無功，她忍不住抱怨道：“這也看不清楚嘛，不過能看到上面有個釣魚太公廟，這個廟你們瞭解麼？”
坐在一旁的蔣小寶聞言，立刻興奮地回答道：“我瞭解，我之前還特地去過呢！那可是一座紀念姜太公的廟宇哦，歷史上的姜太公釣魚就是在那裡，有史料輔證，廟就在釣魚村裡，而且啊，那個村子裡還有一個釣魚公園呢！”
趙希希聽後眼睛一亮，緊接著追問道：“那釣魚村是不是在渭水河西邊呀？”
蔣小寶搖了搖頭，笑著解釋道：“不在渭水河西邊啦，但它確實是緊挨著渭水河而建的。對了，我上次去那裡玩的時候，還在釣魚公園裡撿到過一塊好玩的磚石呢，上面居然還有圖案哦！”
話音剛落，宋一金和陳明志兩人頓時來了興致，異口同聲地問道：“東西在哪兒呢？”
蔣小寶嘿嘿一笑，拍著胸脯說道：“東西就放在我家裡呢，雖然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目前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價值。等下午我回去把它拿出來給你們瞧瞧吧！”
“那我還是趕緊走吧，吃好飯就去辦正事兒，今天的天氣太熱了！”宋一金邊說邊快步朝一旁的便利店走去，走到門口時，他迫不及待地拉開冰櫃的門，然後回頭向身後的人招手呼喊道：“你們快過來挑啊！”
“哇塞，大表哥又請客了，我要吃夢龍！”趙希希開心的像個小孩子，高挑的身材真是好看。
宋一金收起念頭，趕緊拿了支鹽水棒冰，自顧自的痴痴一笑，又慌張地進店裡要了三包煙，給蔣小寶和陳明志各扔一包。
就在宋一金正準備付錢的時候，蔣小寶突然喊住了他：“大表哥，等一下！我想換另一包，我想要那包，那個牌子我更喜歡一些，而且價格也更實惠呢。”
聽到這話，宋一金趕緊點頭表示同意：“好好好，沒問題，只要你喜歡就行。”接著，他又順手拿起一瓶飲料遞給蔣小寶，並囑咐道：“這瓶飲料你拿去給趙希希吧。”
“旁邊是家老字號，我們去吃飯吹吹空調，下午再開車去檔案館找副館長，蔣小寶你認識人，等人家上班你趕緊就去找他，避免上班後又外出找不到人。”宋一金說。
此時已近中午十二點，飯店裡高峰期似乎已過，吃飯的人不多。四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各自點了麵條或者木桶飯，宋一金又另外點了只荷葉雞，服務員介紹是店招菜，用三張荷葉把整隻雞包起來跟冰糖和碭山梨一起煮的。
“大表哥，你說副館長真的知道老歪嘴麼？”陳明志問。
大表哥點點頭，很有信心地說：“那圖書館的館長不是說他是老縣誌麼，應該能知道吧。”
接著大表哥又問蔣小寶：“你前面去釣魚村有沒有聽到什麼土質不一樣的耕田或者是什麼地？”
蔣小寶想了想說：“這個倒沒有，也沒有想到會往這個上面想。不過他們村裡有個老人好像知道的東西蠻多，他還給我講了太公的傳說。我呢，還認識村裡的一個漁民大哥，很熱情的。要麼，我們明天去一趟，不遠的，下午我們回去時間還早的話也可以去。”
趙希希望了望蔣小寶，表示贊同。
陳明志說：“鎮上的各個村各個莊還是各個舍，我都走爛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老歪嘴，除了中風的人，不過中風的人也跟古籍沒有關係吧。外鄉的我也知道不少，但也沒有聽說過。我上初一時的寒假還在釣魚鎮上賣過幾天對聯，在鎮上擺攤。”
“不過，大表哥，建國後很多村莊都改過行政村名了，前幾天又有很多村莊合併了，這老歪嘴會不會是哪個村在古代的名稱？”陳明志似是見識多廣的說。
“呵呵，瞎分析一通，哪個村能叫老歪嘴這名字？叫你老歪嘴你願意？”蔣小寶不以為是。
“我說的真的，我們村都傳也要更名了，叫野老郭不大氣，隔壁村叫郭家村，聽起來我們村子不是正規的，人家才是正統的郭家，說是要改成新郭村。”陳明志說。
蔣小寶這次不槓了，他說：“我爺爺說野老郭以前也不叫野老郭，叫野郭舍子，是過去有兩個姓郭的兄弟逃荒到隔壁的郭家莊，郭家莊的郭家、錢家、蔣家這三家是大姓，又是世代姻親關係，老是欺負這兄弟倆，不許他們在村裡建房子，連村子邊上的河灘上都不許他們用，只准他們居住在船上。眼看著自已的兒女慢慢要長大了，老住在船上也不是個辦法，這倆兄弟一氣之下就在十幾裡外的沼澤地和溼地的邊沿找了個地塊搭了幾間房子。郭家莊的人把這裡喚作野老郭舍子，意思就是破棚子，這個後來這裡吸引了不少逃荒人到此安家落戶，人群逐漸壯大形成新的村落，於是野老郭舍子名稱也沿用下來，後來編為行政村野老郭村，村民習慣性叫野老郭莊。”
蔣小寶講故事一樣滔滔不絕地半天，講的津津有味，自已樂在其中。
不曾想又被陳明志抓到話柄了。只見陳明志故作驚訝的說：“你祖上不是發縣令麼，這會兒聽你意思怎麼又是逃荒來的。”
“哈哈哈，說的你好像不是也老郭莊的。我家門上後來出縣令不行麼？”蔣小寶斜著眼睛輕蔑的說道。
陳明志自討沒趣，被逼的趕緊扯開話題。他說：“很有可能老歪嘴就是某個村子的過去的老名字 。”有道理，那會是哪個莊子呢？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兩點。宋一金四人起來去開車，去往檔案館找副館長。
沒想到在檔案館門口道閘不抬，宋一金下車跟保安溝通，保安說：“沒有預約不能進，我們國家機關單位，不是隨便進的。”
陳明志望望蔣小寶，說：“你不是認識他們副館長的麼？打電話問問看。”
蔣小寶這時看到保安都不讓進就有點沒底氣了，他說：“就一面而已，人家都不一定記得我了，再說我也沒有他電話。”
“沒事，看我的。”趙希希拉著蔣小寶下車。女性的半邊天在這個情況下比男人要厲害多了。
“保安哥哥，你就幫忙給副館長打個電話吧，或者放我們進去找他好不好，我們認識的，五月份的時候還一起開過小會。”趙希希嗲滴滴的說。
這個保安剛剛從部隊退伍回來在這裡上班才兩天，哪招架得住一個女孩這樣求她，一看這個女孩就是大地方來的。
行吧，你們先登記一下，再去把車停好，我帶你們上去找領導去。保安笑眯眯的說。
“快，那就是副館長的車，正準備出來。”保安指著院內的黑色轎車。
蔣小寶、趙希希、宋一金連忙進去小跑到副館長的車邊打招呼。看到有人打招呼，副館長搖下車窗，面露疑惑的表情。
“館長您好，我是蔣小寶，我們兩個月前見過。”蔣小寶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有點靦腆。
副館長略微猶豫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恍然大悟般說道：“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上次確實是來查閱資料的。”
就在這時，機智靈敏的趙希希邁步向前，面帶微笑地對副館長說道：“館長您好啊！久聞您大名，如雷貫耳。早就聽聞您是咱們當地赫赫有名的大學者，今日有幸得見尊容，實在是令人欣喜萬分吶！我們此次前來叨擾，也是受圖書館館長所託和引薦，特來向您請教一個問題，還望您不吝賜教、多多指點迷津呀！”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趙希希比蔣小寶能撐場子。
“哦，哈哈哈，哪裡哪裡。”哪個不喜歡聽恭維的話啊。副館長聽了也是滿開心的。接著推開車門下車來。說：“來，我們到衛門去聊，那裡有空調，外面太熱了。”
趙希希得意地朝宋一金擠了下眼睛，不知道蔣小寶有沒有發現，這是在向宋一金邀功了。
“館長，我們在圖書館無意中發現一本古書籍，這本書殘缺的比較厲害，其他一頁有一段話是這樣的：渭水河西老歪嘴，有耕田十畝餘，土夯如糯，人畜不近，近之者暈，相傳有.......，後面的內容由紙張缺損，沒有了。”趙希希接著說：“館長，這渭水河西老歪嘴是指人還是地方呢？”
“哈哈哈......\"副館長大笑起來。
眾人不解，只能尬笑著望著副館長。
副館長說：“很好很好，難得你們有心研究歷史。老歪嘴不是指人，是古代的一個小村落，大約在南宋寶慶年間，它在民間並不叫老歪嘴，而是叫老河蚌莊，因村子地形似河形而得名。在南宋抗金時期整個村莊均被金人所毀，倖存的人在當時的衙門幫忙下遷居到其他村居住。”
陳明志說：“那麼算起來有一千多年曆史了吧，館長，當時這個被毀的村子是在哪個位置呢？”
“具體位置很長界定，時間跨度有上千年，河溝地形地貌都會產生很大的變化，村莊被毀後是否有重建，並沒相關資料，這部分的縣誌和相關歷史資料大多已經毀於戰爭年代，能留下的隻字片紙已是相當寶貴。具體的方位以我個人的看法可能在釣魚鎮南方五到十公里處，在現在的......\"副館長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蔣小寶：“你是哪裡的？”
“館長，我是野老郭莊的，屬於蔡高鎮的。”蔣小寶說。
“哎呀，蔡高的，巧了，老歪嘴弄不好可能就在蔡高境內，釣魚鎮南嘛，就這範圍內，因為渭水穿過蔡高鎮，這個老歪嘴在渭水河西，那麼就在西邊，鎮子的西邊。”副館長說。
“地圖有麼，地圖看看，那邊反正現在就這麼內個莊子。”宋一金說。
“行了，小夥子們，我三點半有個會，我要先走了，後面有需要再找我好了。”副館長起來要走，又回頭交待保安說：“麻煩你把我的手機號寫下來給他們，方便聯絡，我先走了。”
“再稍微等一下，館長。”趙希希又追出去。
“館長，那段文字後面缺失的內容，相傳有……”趙希希的聲音充滿好奇與期待，似乎對接下來的答案迫不及待。
館長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神秘：“是有什麼呢？當然是那令人垂涎欲滴的萬噸黃金啦！這可是流傳了上千年的傳說哦！”
說出這些，副館長自已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傳了上千年了，你們還真信啊！難不成還相傳有千年蛇妖或者萬年老蚌成精不成？這都什麼年代了，要相信科學！”
可是趙希希並沒有被副館長的話所動搖，他們依然對這個傳說充滿嚮往和神秘感。畢竟，這樣一個巨大寶藏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誰能不為之動心呢？
或許，這段文字背後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或許，這萬噸黃金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要不然它為何能成為人們心中上千年的謎團呢。
趙希希看著副館長的車離開，她在想：“也許吧。在這個充滿奇思妙想的世界裡，一切皆有可能……”
渭水河西老歪嘴，有耕田十畝餘，土夯如糯，人畜不近，近之者暈，相傳有千年蛇妖。
渭水河西老歪嘴，有耕田十畝餘，土夯如糯，人畜不近，近之者暈，相傳有萬年老蚌成精。
渭水河西老歪嘴，有耕田十畝餘，土夯如糯，人畜不近，近之者暈，相傳有萬噸黃金。
陳明志緩緩地念出了這三種可能性，然後說道：“依我看啊，這第一種說法——相傳此地有千年蛇妖鎮守——最為靠譜。畢竟只有這種深埋於地下、興風作浪的妖怪，才能夠使得人畜都無法接近這個地方，一旦靠近就會頭暈目眩。”
蔣小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道：“嗯，確實很有可能啊！陳明志你分析得很對啊！古時候的人們常常喜歡將世間萬物賦予神秘色彩並加以神化。他們或許就是故意散佈這樣的傳言，聲稱村莊下方有一條千年蛇妖守護著，好讓那些金人感到畏懼而不敢輕易冒犯。”
“為何就不能存在第三種可能——這裡蘊藏著萬噸黃金呢？要知道，如果一個村莊擁有如此鉅額的黃金，那將是怎樣一種震撼人心的景象啊！這可是古代堪比國家金庫的巨大財富啊！或許，這些金子正是當年南宋朝廷所藏匿的財寶，又或是被金人搶奪而來的戰利品吧。依我之見，所謂的‘黃金’並非僅僅侷限於單純的金子本身，它更像是對這筆寶藏的籠統稱呼。實際上，其中應該還包含了大量的金飾、金塊、銀塊、錢幣以及珍貴的寶石等等。”趙希希條理清晰地分析著，令人信服。
宋一金聽後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我認為趙希希說得非常有道理。金人之所以要毀掉這個村莊，原因顯而易見，肯定就是為了守護這批黃金呀！若非如此，他們還有什麼其他動機呢？”
宋一金接著說：“副館長說老歪嘴在蔡高鎮西邊，我家的村子不就鎮西邊的麼。”
陳明志這時也接上話：“對對，鎮西除了大表哥的村子，還有劉老村、金舍村、水產村、老舍村，南舍村、金家村、張家村還有大河西屬於釣魚鎮的莫顧莊、西張村、東張村、海河村等等。”
“哎呀，陳明志到底是痞子河長，這一連串背書一樣的對手裡的莊子如數家珍，怕是副館長都一口氣講不出這麼多的村莊名字，厲害了。”蔣小寶說，不知道這話是誇還是貶。
陳明志自是當作好話來聽了，自已心裡受用就行。
“那這麼說，歷史上的老歪嘴莊子就是失蹤了，被毀掉了，已經不存在的，我們的這一條線索是不是就斷了。”宋一金有點失望的說。
“那倒不一定， 你沒聽到副館長剛才講麼，沒有確切的史料記載，就沒有資料證明這個村子具體在哪裡，只是歷史被毀過，但是也沒有確切的證據要證明這一點，只是一種分析。”蔣小寶安慰宋一金說道。
“大表哥，要麼明天我們再去訪一下釣魚村，找一下釣魚村裡的那個老人，說不定他能瞭解老歪嘴村的秘密。等一下我們回去呢，沿著渭水河的公路開，再瞭解瞭解看看。”蔣小寶說。
這個主意好，就定在明天去釣魚村看看。
“走，我們去縣城的老街去逛逛，晚點再回去。”宋一金喜歡玩，這一點深得團隊成員的認可。
於是四人又驅車往城東老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