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卡里有多少錢?”

“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想帶我爸媽去一趟海濱,很早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說好了,等將來我掙了錢,就帶他們去海濱玩。”

“那你現在不還沒掙著錢嗎,我的意思是,以後有的是機會,用不著這麼急。”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可不想像外面的那個我,趁現在還能動,我得先把這願望完成了,天知道明後天又會發生什麼。”

“那好吧,我陪你們一起去,你也不用借,就跟叔叔阿姨說我新書大賣大賺了一筆,我請你們。”

“那不行,你請那我算怎麼回事?”

“你請的話,叔叔阿姨問你錢哪來的你怎麼說?說你借的?那他們會去嗎。”

“我……我可以說是公司獎的。”

“沒必要,就這麼說定了,待會我跟你一起回家,爭取明後天我們就出發,正好我也好久沒出去放鬆放鬆了。”

“那要不把你爸媽他們也叫上?”

“不用,你忘了,去年年底我剛帶他們去過。”

“還是你厲害,我現在每月的實習金還不夠我花的,跟你比,我還在啃老呢。”

“別這麼說,專業不一樣,等月底你轉正了,用不了幾年沒準你都有自已的品牌服裝了,到時我的衣服你可要全包,不許收我錢啊。”

“但願有那一天吧。”

“不許喪氣聽到沒有,退一萬步說,哪怕外面的你醒不過來,她未完成的事,你在這替她完成不就好了,她是她你是你,既是一體又互不相干,你就當她是你的雙胞胎姐妹好了。”

“真能不相干嗎?沒準她醒了我就沒了,沒準我沒了她就醒了。”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就是瞎想。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現在是兩個人,那他怎麼辦?”

“他?誰?……你說陳松林?”

“嗯,對他是不是很不公平。”

“公不公平的你說了不算,他怎麼想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想。”

“我?我不知道。未來如果都只能這樣,我們倆每天最多隻能待半小時,你說我該怎麼想?”

“沒男人你還活不下去了,半小時就半小時,總比一輩子見不著好吧?”

“我是說,這能長久嗎?”

“想聽真話嗎?”

“你說?”

“你知道世界上最美的愛情是什麼嗎?”

“什麼?”

“不完美就是完美,哪怕將來有一天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來回十六道的高速公路上,除最右三道的自動駕駛車道上偶有超車,其餘的車輛無不聽從指揮系統的安排,有條不紊,統一時速。

高空俯瞰,自動駕駛車道上的無人車彷彿靜止一樣,只有最右三側的車輛在不時移動。

常萱趴在視窗,望著外面自動駕駛的車輛,一輛輛的被自已超過,她眼睛一動不動,宛若定格。

不完美就是完美嗎?

她寧願完美一次,哪怕彼此只能相處一天。

……

往後的幾天,陳松林拿著常萱的病歷,遍訪名醫,腦科、神經科、理療師、康復師、中醫、西醫,只要是專家,他都恨不得全見一面。

以南城為中心,他不斷向外輻射,跑了不下三十個名醫,那些醫生一看診斷書來自北市最權威的腦科兼神經科雙科專家嚴右輝,各個都搖頭說沒希望。

說在這方面,嚴右輝就是權威中的權威,如果連他都沒辦法,醒來的可能微乎其微。

陳松林不敢把這些告訴常萱。

好的是常萱帶她爸媽去海濱旅遊去了,他不用刻意的每天去見她。

在沒有找到新的方案前,見了除了安慰,他不知該說什麼。

而在海濱旅遊的常萱,在徐雨萌的配合下,二老不僅沒起疑,反而徹底放開心扉,專心開始了這趟天倫之旅。

海濱即海邊的意思,位於祖國的最南部,號稱天之涯,那裡四季如春,是旅遊的天堂。

前兩天都好好的,第三天常萱在下榻的酒店遇到了溫文弘,他說他一個人來旅行,是巧合。

常萱跟徐雨萌打死都不信,但事已至此,她們也沒辦法。

常萱只是有些為難,因為她媽媽很喜歡溫文弘,說這孩子大方懂事,長得還陽光。

常萱懶得解釋,讓他們開心一天是一天吧。

一個星期後,常萱他們從海濱回到了北市,而始終沒有收穫的陳松林也來到了北市,他找到給常萱下診斷書的嚴右輝。

“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嗎?有什麼新的技術也不行嗎,比如藉助MVR之類的?”陳松林坐在他對面,急道。

四十出頭的嚴右輝,擁有一張稚嫩的娃娃臉,起初看到他的照片,陳松林還以為他才二十出頭。

如今見了本尊,感覺比照片上還年輕,臉上不僅沒有一絲褶子,面板甚至比他還細嫩,紅光滿面的。

他為人親和,得知陳松林的來意,耐心講解了一大番。

“既然你說到了新技術,想必你聽過克隆吧?”

陳松林忙點頭:“你是說克隆可以?”

嚴右輝搖搖頭又點點頭:“這話我之前跟她媽媽說過,克隆是可以,但不是現在,不過這是個趨勢,等將來技術成熟了,國家開放了,所有的病症在克隆面前都將迎刃而解。”

“但這只是概念吧,這概念提出應該都有一百年了吧,靠譜嗎?”

“據我所知,這項技術目前已經基本成熟了,不過……”

“不過什麼?!”

嚴右輝解釋道:“30年的時候,聯合國透過了一個有關克隆技術的法案,克隆技術只能用於器官、肢體、骨骼等區域性地方,不能應用於完整的生命個體,也就是說,連動物都不能完整的克隆,何況於人。所以即便將來技術真的成熟了,如果法律不放開,一切也只是空談。”

“技術不就是為人服務的嗎?您剛才說已經基本成熟了,您知道是哪家公司嗎,在國內嗎?”

“你可以關注一下文氏集團下的生命科學公司,他們有這方面的披露。”

“那您能幫忙聯絡嗎?”

嚴右輝搖搖頭:“我說了,即使技術有了,如果法律不允許,我們就只能等。不過你不用擔心,以她的狀態,近十年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十年?

難不成要讓常萱在那冰冷的病床上再躺十年?

不管怎樣,總算有了一點突破。

謝過嚴右輝,陳松林匆匆離開。

……

一串串的人從瑞林服飾的大門口湧出來,他們各個衣著時髦,靚麗有品。

這會正是傍晚下班高峰期,樓內的空調溫度,跟樓外相差十度以上,猛一出來,好多人不適應,皺眉的,拿手擋的,絡繹不絕。

陳松林忽然出現在瑞林服飾的正門口,他就像急流前突然冒出的一塊石頭,大家自然而然的順勢繞過,彷彿他早就存在一般。

陳松林沒去管這些人,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給常萱打了個影片電話。

他見影片裡的常萱穿著居家服,坐在一張帶有花紋的床上,判斷道:“你在家裡,回來了?”

常萱點點頭:“昨天剛回來,你去我公司了?”

“嗯,從你那過來近嗎,我想見你一面。”

“啊?現在可能不太方便,我媽把飯都做好了,有話就這樣說吧,我屋裡沒人。”

陳松林走到旁邊人少的地方:“是這樣,前兩天阿姨給我打電話了,她想見你一面,我替你答應她了,我跟她明天會在這邊碰面,你方便的話,我們定個時間。”

“不是吧,她見我幹嘛,我……我什麼都沒準備啊,到時我說什麼?”

“她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說說話,看你在裡面過得好不好。”

常萱想了想:“那行吧,明天我得去上班,晚上6點我們在好多魚見怎麼樣?”

“可以。”陳松林頓了下,猶豫要不要跟她說克隆的事,想想算了,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你這幾天玩得怎麼樣,開心嗎?”

“嗯,挺好的,你呢,公司忙嗎?”

“還行,就是……”

“就是什麼,想我啊?”

“是啊,怕你忙,這幾天我都不敢進來見你。”

常萱往床上一躺:“想見你就見啊,我又沒有攔著你,面見不到,可以像這樣打打電話啊。我再忙,打電話的時間總是有的。”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別嫌我煩。”

“我還怕你不來呢。對了,你見過萌萌了嗎?”

“徐雨萌嗎?現實裡還沒有,她不是搬家了嗎。”

“有空你幫我約下她,但別提我,我就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變大神了沒有,有新的男朋友了沒有。”

“行,抽空我約她,你把她手機號碼給我一個。”

常萱不假思索的背出一串數字,再幫著陳松林多記幾遍,陳松林剛記熟,還想說點什麼,她就說她媽媽叫她吃飯了,匆匆說句明天見,影片就斷了。

盯著恢復屏保狀態的手機,陳松林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應該是隔閡,或者疏離,不僅他對著影片裡的常萱不太自在,常萱對他也是。

由此可見,光打電話是不行的,想消除這種隔閡,還是得見面聊,把話徹底說開。

但他不急,後面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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