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悔,你當初要問的問題快問吧。”我將卡遞到程悔的手中。
程悔淺淺叼著菸蒂,在飄渺的煙霧中睨過眉眼,“陳悔?你以前可是叫我阿悔的。”
淺淺的煙霧飄浮在空中,程悔的眼睛若隱若現的盯著我。我執拗的遞著銀行卡,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程悔有搭沒搭的抽著,似是感覺到一點躁意,將煙扔在了菸灰缸裡。
“收著吧,我借出去的錢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你要是沒什麼要問的,我就走了。”我收回了手中的卡。
程悔看著我離開的背影,眼神像是要穿透我。
“我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儘快把秘果給我。”
“秘果?”我僵硬的轉過身,“那是什麼,好吃嗎?”
我蹦蹦跳跳的就走了,程悔呆在原地,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林喜樂,別讓我抓住,你最好能一直裝下去。” 小院裡的水仙花有的開的熱烈,有的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羞紅了臉龐。含苞欲放。
上午的陽光並不熾熱,而我的臉紅撲撲的。
我耐心的澆灌著水仙花,眼神瞥見沐初陽站在門口。
看了很久的他終於出聲,“你又喝酒了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卻帶著點肯定.
“我就喝了一口,又沒耽誤做事。”
沐初陽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我澆花。
“等你忙完了就陪我去醫院做一次全身體檢吧。”
我疑惑的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沐初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現在才半年,你們沐家不都是年末才體檢的嗎?”
“噢,因為我最近有點不舒服。”
“真是嬌貴的大少爺啊!”
紅色的跑車在公路上行駛著,格外的耀眼。
平緩的速度,清爽的風,我伸出手,盛住無限的就是暖陽。
y市中心醫院到了。
醫院的人密密麻麻,人們忙碌的步伐穿插在各個科室。
有的不停的向醫生致謝,有的還在為醫藥費發愁。
得病的悲傷,治癒後的喜悅,新生兒,離世者,人間悲歡喜樂就在這個醫院裡上演著。
醫院裡的聲音極其的嘈雜,我提高了音量。
“你們沐家不是有私人醫院嗎?”我看著前面很長的隊伍,排的有點不耐煩了。
“年檢才去那裡。”沐初陽頓了頓,“不然多小的事情,醫生都要去向我的父母報告。”
我在這邊排隊,沐初陽就在另一個科室排隊。這樣省時了不少,可是將近還是在醫院待了四個小時。
灰棕色的衣服,稀疏的頭髮,爸爸憔悴的拿著藥。
我努力的隱藏在人群中,低下頭,將帽簷往下拉低。
他怎麼會在這裡,惡人有惡報,真的生病了嘛。
真是天道好輪迴呀,上天其實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
可我還是很不開心,心就像是被人揪著一樣。
“沐初陽,你是不是故意來這裡的?”我沒好氣的將掛號單遞給他。
“你見到他了?”沐初陽的眼睛小鹿汪汪,“對不起。”
我凝望著他,倒顯得沐初陽委屈了,眼中某些情緒翻騰,卻終是閉了閉眼,再睜眼,便是平靜的別開視線,恍如陌路。
“別以為你瞭解我,我不需要你的好。”
沐初陽靜靜的站著,目送著林喜樂的身影遠去,他垂下了眼瞼,嘴唇被他咬的發白,想要伸出挽留的手,卻終是落了下來。
那一刻他多想上前,逼得自已站在原地,林喜樂一定不喜歡我上去挽留,畢竟,她下定決心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不能再讓她討厭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