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我可不想練到最後變得和你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行!功法就在我這裡,什麼時候想通了直接找我就是。”柯老怪不再勉強伊天,轉頭對著趙奎,道:“趙奎,老夫這裡有一套拳譜你拿去,按照上面的內容慢慢去練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師傅,我想……”趙奎支支吾吾。
“別想了,老夫雖被人稱作邪修,但不會去坑害自已的徒兒。拳法靠的是水磨工夫,慢慢積攢出來的,最是考驗心性。你膽識有餘,卻過於浮躁,等你哪天將這套拳法打磨完善了,就是向仙人問拳又有何不可!”
柯老怪掏出一本泛黃的拳譜扔給趙奎。
“老頭,我也是常年混跡於太平原的。你將武道說的這般厲害,為何我聽說的卻是仙人將整個武道都打趴下了?”
伊天將話題往仙人上帶。
柯老怪一怔,緩緩道:“你小子倒是有點見識。想來太平原流傳的‘仙人之戰’你也是聽過的。不錯,武道確實被仙人打斷了,如今留下的武道傳承十不存一。”
伊天繼續問:“那我為何還要學這武道,等到兩年後的‘仙緣大會’開啟,直接學習仙道不是更香嗎?”
“你小子倒是見識頗廣,可若是這‘仙緣大會’是一場誘殺武道之人的騙局,你當如何應對?”柯老怪揶揄道。
按照之前老黃的說法,仙人很有可能再來一次收網行動,但是卻沒有想過這場行動會是仙緣大會。
這麼一想,兩年後的“仙緣大會”有很大可能會是一場騙局啊!
伊天后背發涼,道:“既然如此,那現在學習武道,兩年後不就成了仙人清算的物件了?”
“‘仙人之戰’過後,仙人將我們的武道傳承和武道種子都帶到了天外世界,你以為是什麼原因?”柯老怪不答反問。
“為了斬草除根,不留下任何武道隱患。”
“錯了,都錯了。因為仙人發現,武道與仙道結合戰力會變得更強。被帶走的武道傳承將用於天外世界新生勢力的培養,而被帶走的武道種子將會培養成天外勢力的傀儡。”柯老怪娓娓道來。
“那仙緣大會……”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仙緣大會’一方面是誘殺當初的武道餘孽,另一方面就是在這個世界培養他們的傀儡。”柯老怪道。
可能是覺得氣氛過於嚴肅了,柯老怪席地而坐,招呼兩名徒兒也坐下。
嘿嘿笑道:“至於你說的學習武道會被作為仙人的清算物件的事,不用懷疑,仙人有手段檢測出武人的功力。但是……”
“老頭,你怎麼這麼喜歡賣關子?不說拉倒。”
“你以為老夫當年是如何從仙人的手底下活下來的?因為化星功可以躲避仙人的檢測手段!”
“既然如此,那你所在的宗門不是應該能夠留存下來嗎?”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即便是邪修,在當年的‘仙人之戰’中也是全宗慷慨赴死!”
“那你?”
“老夫當年恰好被困在一處武道遺蹟之中,後來也是靠著化星功才躲過一劫。”
“化星功為何能躲過仙人的檢測?”
“化星功能將武人的功力化為已用,自然也能將自身的功力化出體外。沒有了功力就不算是武人了,也就躲避了仙人的檢測。”
伊天盤腿坐在地上,不再提出疑問,開始慢慢梳理資訊。
兩年後的仙緣大會之時。
若是自已以普通人的身份獲取了仙緣,就會變成仙人在這個世界的傀儡。
若是現在學習化星功,到時候可以躲過仙人的檢測,從而獲取仙緣,然後變成傀儡。
結局看似一樣沒什麼區別。
可是自已還有金手指“隱匿”,可以在獲取仙緣之後逃走,避免成為傀儡。
唯一的區別就是,成為武者後再獲取仙緣的戰力值會更高。這一點,不用懷疑柯老怪騙自已,自已想想也能明白。
“老頭!兩年後的仙緣大會你也會去的吧?!”伊天突然問道。
“嘿嘿,老夫自然會去。即便你們兩個都不去,老夫也會帶兩份仙緣回來送給你們。”柯老怪是真的把他倆當作徒兒。
“老頭!你要在仙緣大會上與仙人開戰?”伊天震驚道。
他的推測是對的,不然怎麼能在仙人的眼皮子底下帶出仙緣呢!
“老夫的武道已經走到了盡頭,距離那陸地神仙境只差一步之遙。這一步看似不多,實則卻如一條巨大鴻溝難以逾越。仙緣大會就是老夫突破武道極限的唯一機會,沒有你們老夫還是去搏一把的。”柯老怪平靜道。
這一刻,拋去對邪修的固有印象,伊天對柯老怪還是有些敬佩的。
“老頭,你教我化星功吧。到時候我與你同去,你死了我給你收屍。”
“好!好小子!我等著你給我收屍!”
一旁的趙奎聽著師傅與大師兄的對話,如聽天書。可最後的那句話他是聽明白的,道:“師傅,我也與您同去,到時候也給您收屍!”
“哈哈哈……好,好,好。”
柯老怪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直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枯葉。
又道:“天兒,奎兒,你們記住了,無論是仙人還是武者,越是強大的人越懂得保護好自已,只有活著才有戰力。
因此保命的法子,是我要教給你們的第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
最直接的法子便是逃,今日就教你們輕功‘縱雲梯’。
據說這是本派開山老祖從道教那騙……贏來的。
我先將心法講解與你們聽,等熟練之後便可嘗試練習了。”
伊天問道:“‘縱雲梯’難道是左腳踩右腳的上天之法?”
柯老怪回道:“倒是沒有你說的這種姿勢,其核心還是借力,可借力外物,也可借力內力。至於上天,恐怕得達到陸地神仙境,否則內力不夠。
現在我開始講解‘縱雲梯’的心法,有不懂的可隨時打斷我。”
說罷,繞著盤坐的地上的兩名徒兒走動起來,嘴裡邊講解著心法口訣。
宛如學塾中的先生在教授啟蒙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