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

“真是的,還是我來吧。”嘴硬心軟的清靈端來了一盆熱水,看不下去冷凝隨意處理傷口的模樣,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金瘡藥。

將帕子打溼,幫他細心地處理傷口。

“不用。”冷凝不習慣和女子接觸,有些尷尬,就欲從清靈手中抽離。

“你再動?”清靈把金瘡藥猛的一倒,疼得冷凝齜牙咧嘴。

“你故意的!”冷凝發自內心覺得她一定是故意報復昨日之事,女人真小心眼。

“是啊。要不是看在你是為了保護大家的份上,我才不管你。”清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巴說著狠話,手上動作卻輕了許多。

雲瑾好笑地看著這兩人,簡單評價,活寶一對。

“公子,這金老闆是怎麼死的?這鬧出了人命,可讓我這以後的生意怎麼做啊?”晚娘捏緊手中的帕子,花容失色,愁雲遍佈。

筱蝶看著晚娘這般,心底又驚又怕,一家黑店,八成就是賊喊捉賊,“小姐,會不會……”

雲瑾搖了搖頭,示意不能說,貼耳道:“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慎言。”

“怕是劫財,他身上所有攜帶的財物都不見了。”沈涼試探,“不知老闆娘可在附近見過一個身穿銅獅盔甲,高八尺的男子?”

古代一尺約等於現在三十三厘米,那也就是兩米六四!!!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人啊!?

“未曾!若見過這樣高大的人,奴家定然印象深刻。不知公子何來此言?”晚娘拍了拍玄色雕花衣領,毫不猶豫地回答,面帶些不解。

“那人便是殺害金老闆的兇手!

寅時,我聽見外面有動靜,出來察看,看到他正在行兇,打鬥了一番,不慎讓他給跑了。我也檢視了客棧,未曾發現此人,客棧周圍也沒有他的足跡。”冷凝對此滿臉的憤恨。

冷凝氣得捶桌,傷口雖已包紮好了,但潔白的繃帶上還透出絲絲血跡。

“但是公子,冷凝感覺非常奇怪,我聽見他離去的聲音,卻未曾聽見他來時的動靜。”冷凝是專業的貼身侍衛,不可能出現睡得過死導致沒聽到的情況。

“看來這個案子沒那麼簡單!老闆娘,你可知這金老闆的來歷,他可有什麼仇家?”沈涼輕輕吹去杯中的熱氣,淡定飲茶。

“這金老闆也是第一次住在小店,聽他說他是從晉原城去往朗州做布料生意。這有沒有仇家,奴家不知。”晚娘直言自已所知道的資訊。

沈涼內心驚疑,那金老闆全身財物失竊,兇手求財,又為何要砍劈數十刀?他的鞋底有拖拽磨痕,腳底的白石灰又是從何處而來?那八尺巨人是誰?又是躲在何處,冷凝竟無察覺?

雲瑾雙手撐著腦袋,觀察打量四周被破壞的情況,突然看到了那兩個打掃殘局的侏儒夥計。

兩米六!?他倆不就是行走的兩米六嘛!!!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神哪,我可太機智了。可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雲瑾垂眸,怕其他人看到她眼底的喜悅與激動,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

雲瑾以為自已隱藏得很好,卻不知還是被身旁一直注意著她的沈涼察覺到了。

“怎麼?可是想到了什麼?”沈涼微微歪頭,輕聲詢問雲瑾。他敢肯定眼前的女子勢必知道了什麼。

雲瑾的眸中閃過一絲遲疑,頃刻間,眼中清明,笑著說:“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竟是如此。”沈涼輕聲笑了笑,不置可否,不再追問,輕抿茶水。看來這丫頭還是不相信我呀!

雲瑾想安靜地思考,餘光瞥到滿臉睏意卻又逼著自已清醒的筱蝶,也開始打著哈欠,似再也扛不住睏意,以手撐頭假寐。

雲瑾面上平靜,腦里正在頭腦風暴。

原主患有失魂症,雖然我現在假裝病已好,但畢竟傻了那麼多年,若我告訴沈涼,他還不知道如何想。

算了,省的惹麻煩,可是怎麼告訴他那巨人很大機率是那兩個侏儒夥計假扮的呢!?

有了!

雲瑾微微發顫,緩緩睜開了眸子,打量了桌上的人一眼,像只驚慌的小鹿,滿眼的害怕,輕輕抓緊沈涼袖子處的衣角,柔聲道:“沈涼,我有些冷了。可是我有些害怕,不敢一個人上去,你陪我上去拿件衣裳吧。”

沈涼垂眸,不知她打的什麼主意,剛想應答,卻被清靈搶先:“小姐,你冷嗎?我陪你上去吧。”

清靈信以為真,可不能讓那尚書大人佔小姐便宜!

雲瑾接觸到晚娘的視線,轉動腦瓜,莞爾一笑:“不用了,清靈。讓姑爺陪我去就可以了,你等會看著了也害怕,就在樓下好好照顧冷凝吧!”

姑爺!?清靈聰慧地知曉了雲瑾的用意:“好。”

雲瑾起身,玉手拉著沈涼的手腕,也不等他回答,便拖著他起身,語帶撒嬌:“快點啦!沈涼~”

沈涼寵溺地笑了笑,任由雲瑾拉著他的手向二樓慢慢走去。

冷凝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公子最近這演技是越來越好了,真像一對新婚夫妻!

上了二樓,沈涼細心地發現雲瑾握著自已的手緊了緊,察覺到女子的緊張與害怕,想輕輕摸摸雲瑾毛絨絨的頭頂,卻在離她頭頂三厘米的位置停頓了一秒,收回了左手:“別怕,我在!”

雲瑾驚詫地抬頭,撞進了沈涼那漆黑卻璀璨的雙眸。

他的眸子就像黑洞,散發危險的氣息,卻引得雲瑾沉淪其中。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眼睛,我總會覺得有些熟悉和安心。

雲瑾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觸控他的眼睛,但還是在抬手的一瞬間忍住了這種衝動,真心的讚美:“沈大人這雙眼睛倒是極美的,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涼視線緊緊跟隨,看著雲瑾望著自已失神的模樣,心裡沒來由地高興,臉上的笑意更深。

“似曾相識”四個字讓沈涼的心激烈地跳動著,

面上卻不露聲色,打趣道:“雲姑娘,利用完就扔的習慣可不好。娘子喚為夫沈大人,著實有些生疏。”

“這不是假的嘛,這又沒有其他人。”雲瑾鬆開了手,雙手抱胸,客氣地衝沈大人一笑,下意識往對面一掃。

“凡事還是小心些,省得被有心之人聽去了,招致禍端。”沈涼側身遮擋住了雲瑾的視線,微微彎腰,有意提醒。

雲瑾也知有理,不再辯駁,側著腦袋保證視線看不到對面,疾步走入了房內,在包袱裡翻找衣裳。

雲瑾轉頭,看見沈涼正在關閉房門,好奇地問:“沈大人,雲瑾常年在家,十分好奇沈大人可曾見過八尺的人?那得有多高哇,得比門還高吧!”

雲瑾說著,興奮地站起來,踮起腳跟,在自已腦袋上比了比身高。

沈涼一改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認真地想了想:“沈某說來慚愧,素來所見之人甚多,卻未曾見過此類人。”

雲瑾失望地抿嘴:“好吧,竟連沈大人都未曾見過,我也是好奇那人到底有多高。”

“雲姑娘也相信世上有這樣的人?”沈涼環胸,側靠床邊,眼睛中有道不明的色彩閃耀,為他添了幾分慵懶邪魅。

雲瑾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假裝思考,猶豫地走到沈涼身側,踮起腳,招呼著沈涼微微低頭,小聲道:“其實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冷凝親眼所見,卻又不得不信。”

雲瑾一米六八,剛巧到他胸膛處,使得雲瑾也是無限感慨:什麼好事都讓他佔了,又高又帥還有才和財,作者也得給我來個金手指。

“所見略同,沈某也不相信。眼前所見也未必為實。不知雲姑娘有何見解?”沈涼嘴角上揚,並未否定,反而十分尊重地詢問雲瑾。

雲瑾向後退了兩步,搬起一個凳子,踱步到了櫃子前面:“我相信冷凝說的話呀。不過冷凝都說了,客棧裡沒找到他,外面又沒發現他逃走時的足跡,我覺得他肯定是躲在了哪裡。我們還是要小心點。”

雲瑾脫了鞋,踩在凳子上,想要夠到櫃子最上面蓋著的布,有些費勁,不滿地嘀咕著:“這塊布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放起來拿下來費勁,那兩夥計把它放這麼高的地方不得拿梯子才放的上去。”

雲瑾怕沈涼沒看到,又故意踮了踮腳,滑動了凳子。

沈涼看到雲瑾落腳未穩,身形晃動,快步走過去,出聲提醒:“小心。”

“沒事,你看,我拿到了。”雲瑾晃了晃手中的花布,抖落了不少灰塵,嗆得雲瑾和沈涼連連咳嗽。

“本來覺得挺好看,居然這麼髒。”雲瑾緩了過來,趕忙扔了出去。

“下來吧。”沈涼揮手扇開了空氣中的塵埃,抬手攙扶雲瑾。

雲瑾不理,反而站直身子,抬手比了比自已,又比了比沈涼,神色張揚:“沈涼,你看,我站在這得有兩米吧,比你還高了。果然人矮了,還是得藉助人力或者外物的幫助啊!”

沈涼豁然開朗,目露讚賞:“雲姑娘的一席話讓沈某頓悟。”

雲瑾坐在凳子上有條不紊地穿鞋,微微抬頭,十分不解地望著沈涼:“?”

沈涼目露奇光,餘光掃了眼地上掉落的花布,盯著雲瑾的頭頂,認真道:“沈某認為兩米六之人世間少有,真假不定,剛剛雲姑娘一席話倒是點醒了沈某。此人可借外力假扮。”

“其人若為外來者,能毫無動靜地快速找到金老闆住所並殺人奪財,必得事先探查。但這樣顯眼的人,老闆娘卻未曾見過。”

“且能在短時間犯案並逃脫,必對這客棧地形較為熟悉,且沒有逃離的足跡和蹤影,很有可能是這客棧之人殺人越貨!”

“剛巧,那兩個夥計侏儒,手上虎口處有老繭,定然會武。若二人疊在一起,講究配合,套上盔甲,不就是兩米六的巨人了?配合默契,來去無蹤。”

“哇,沈大人果然厲害。”雲瑾毫不吝嗇地誇獎道:“那我們要不要把他們抓起來?”

沈涼微搖腦袋,走到床邊拿起一件白色斗篷,遞給了雲瑾:“不是冷嘛,穿上吧。”

這本是個藉口,雲瑾此刻完全忘記了,不過郊外清晨確有些寒氣,笑著接過斗篷穿上,道謝:“謝謝沈大人。”

“那兩人,得找個機會試探一番。”沈涼神色自若,自信地衝雲瑾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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