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的是華語?!
話音剛落的同時,男人身後又有幾個穿著迷彩服的壯漢押著女人走近。
正是剛剛不管她們倆逃竄的女人們。
“老實點!”壯漢粗聲呵斥了一聲。
許是語氣太重,那女孩看著又實在過於年幼,被他這麼一吼,嚇得哭出了聲。
“嘖。”
陳晞面前的男人,似有不悅,漆黑的槍口對準她的眉心,微微偏移。
“砰——”地一聲。
子彈擦過她的軟發,打在身後的沙包上。本就稀碎的沙包瞬間被開啟了花,黃沙漫出。
陳晞被震得腦袋疼,緊閉上眼睛,痛苦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女孩頓時安靜了,咬著唇木愣地被押著走。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秦祁伸手,旁邊那光頭心有所悟地從隨行包裡拿出彈夾給他。
死一般的沉寂空氣中,瀰漫著殺戮的硝煙與氣息。
沒有一個人回答。
在非國這片土地上,隨身攜帶槍支是合法的,更別說眼前這群看著不像當地武裝部的人,隨手殺死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陳晞頭頂響起,她的心也跟著男人抬起的手臂懸了起來。
他們要找的人是她,如果因為她,這些女人都喪了命,那她該有多罪惡滔天,可能哥哥在下面都不會原諒她吧。
內心掙扎了許久,她下定決心,剛要準備站起身。
哪知身旁的女人比她先一步起身開口:“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陳晞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女人卻對她莞爾一笑,又看向男人“別傷害她們。”
這和剛才那個嬌滴滴地躲在她身後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這會,她勇敢又閃亮,像一束光在陳晞的眼裡發光發熱。
而且,她知道,她是誰,但是她卻護著她。
“名字。”秦祁挑起眼皮,棕色瞳孔在日光下映出逼人的目光。
“蘇悅惜。”蘇悅惜依舊是甜軟的嗓音。
“媽的,老大她”
“你廢話多?”秦祁不耐地將手槍砸進光頭的胸口,眼神咄咄逼人。
光頭立馬接住槍,低了頭不說話。
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秦祁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碰見女人就急不可耐,碰見合他胃口的更是飢上加渴,一副沒出息的模樣。
“把這個帶走。其餘的”目光在陳晞綁著黑布的細白手腕上一停。
女孩的手很白,不同於非國當地人的棕黑色,所以纏著手腕處的黑布顯得格外突出。
手法真是有夠拙劣的,就這還止血?怕不是想快點死才對。
秦祁不屑地看了一眼,隨口道“丟在這兒。”
一句丟在這兒,奠定了幾個女孩的命運。
眼看著光頭上前將蘇悅惜帶走,男人轉身離開,陳晞卻忽然前傾,抓住了男人的褲腳。
腳腕處的動靜成功的讓秦祁停止了腳步,他轉過身,挑著眉,垂眸朝她看去:
“幹嘛呢?妹妹。”
已經找到要找的人,他心情自然是不錯,眼前的女孩無緣地抓住了他的褲腳,顯然激起了他挑逗的心思。
陳晞被他這聲妹妹叫得心尖一顫,手不自覺地鬆開褲腳。
往後挪了一下,才對上男人凜冽又含笑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可不可以帶我走?”
她聲音清雅,目光又真摯得像是將他奉為神一般。
秦祁這才有空閒打量她,黑色微卷長髮,額頭光亮又白皙,清涼的眼睛宛如秋天平靜的湖水,彷彿再多看一眼就會深陷進去。
嬌嫩的唇瓣宛如花朵一樣迷人又誘惑,引著人上前忍不住靠近。
可惜他秦祁見得多了,什麼西方藍眼美女,北方清冷女神,還有當地的火辣女郎,哪個不比她漂亮。
眼前女孩這點留人的小把戲他自然不放在眼裡。
嘴角彎起的同時連帶著眉眼也一彎,像是嘲笑她的不合時宜:“帶你幹嘛?”
目光又在陳晞凸起的胸口細細打量,看著像是嫌棄,又是鄙夷:
“太嫩了,不夠正。光子都看不上。”
說話歸說話,連帶著嘲笑他幹嘛?
光頭顯然不高興了,想要為自已立正名聲“老大,你可不能這樣說,這丫頭看著是不正點,不過回去讓我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話,陳晞瞳孔一縮,理智差點崩潰倒塌。
這些人果然不是政府武裝隊,更有可能是野外自行組織的部隊,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她來到非國的訊息,馬不停蹄地過來就想抓著她去向老頭子要錢。
“就你嘴臭,什麼也不挑。”秦祁閒散地又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女孩,“妹妹你就自食其力吧。”
說罷,他轉身朝身後幾人吩咐道“走!”
光子也跟著轉身。
蘇悅惜的目光與她遙遙一望。
陳晞看到,她笑了一下。
意味不明的笑,和她那純真無邪的臉可真不搭。
不過一會的功夫,看著幾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陳晞的心漸漸冰涼了起來。
正值夏季,又是黃沙蔓延的時期,到處都是隨處可見的沙海,房屋少得可憐,算上剛剛的超市周邊房屋,零丁地散佈在黃沙中。
她是不可能一個人待在這的。
況且剛才她在那些拿著槍的壯漢中,無意中發現其中一人的手腕處刻著藏青色的蛇圖紋身。
而這個蛇圖紋身,正是那晚與哥哥搏鬥的那人脖頸上的蛇圖紋身一模一樣。
所以她斷定,他們倆隸屬於一個組織,但不知道是何原因,淪落到野生武裝組織裡去。
所以她才極力想留在那群人裡,找尋真相與答案。
為首的男人說的是華國語,瞧他模樣也不像當地土著民,相反,他身邊的人各個膚色偏棕,其中不乏例外有個男的面板白得發光。
所以他是華國人,但他身邊的人是非國人?兩者是如何聯絡到一起的?
沒關係,他不帶她走,她可以自已跟著他們,況且蘇悅惜還在他們手上,她倒想搞清楚蘇悅惜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頂替她,究竟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