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將東西藏在褲子口袋裡,摸了摸,確定看著不是很顯眼,她才稍稍鬆口氣,緊繃的情緒一下鬆懈了下來。
“咚咚咚——”
背後響起敲打車窗的聲音,差點沒給她心嚇得蹦出來。
回頭一看,是個穿西服的男人。
“你好,秦先生吩咐我帶你下來。”男人用著很標準的華國語言在和她交流。
應該是看著她這副東方面孔,以為她不會非國語,所以用華國語和她交流。
陳晞睫毛輕顫,眨了眨眼,飽滿的唇瓣開合:“好,知道了。”
說著,手伸向車門開鎖把位,還沒觸碰到,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警惕地看著車窗外的男人。
一副和煦溫和的笑臉,看著人畜無害。
但她記得秦祁下車時,明明交代她不準下來,現在又叫人來接她下來?
不覺得奇怪嗎?
她警覺得皺起了眉,餘光掃量車廂內部,防彈車窗,如果外面的人要開槍是絕對打不破的。
所以目前,她能做的,就是周旋與等待。
腦子裡已經想好思緒,索性假意迎笑:“我不太舒服,想躺會。要不,你先走吧。”
微微頷首低頭,餘光卻一直在男人的臉上偷看,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果不其然,那男人原本溫和的笑瞬間消失不見,轉化為兇狠惡劣的表情,呲著牙就要撲近車窗。
陳晞下意識地往後退,身體緊貼在另一邊的車門上。
身體微微顫抖著,抓緊了袖口的翻領,看著那張可怖的臉。
“夠了!”
大廳處,賽邦嘴角含笑走出來。
身後是緊接著出來的秦祁和光頭。
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間,陳晞恍如見到了希望般,渴求待在他的身邊。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很靠譜的。
聽到那話,原本趴在車窗上的人忽然又變化了另外一種表情,笑嘻嘻地轉身,跑到賽邦的身旁。
“哥,她好好玩,我想要她……”語氣間,說不出來的兒童般戲謔。
“聽話!”賽邦皺著眉說道,又和秦祁解釋道:“這是我弟弟,自小就患有間歇性痴呆症,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離不開人。若是冒犯了車裡的那位小姐,還請見諒。”
秦祁眉眼間淡淡的笑意,聲音卻是出奇的冰冷刺骨:“那倒不至於。”
說完,又看向車裡的陳晞。
雙手揣著胸口前,目若呆雞地看著他這邊的方向。
真是一隻木呆的小貓。
連毛都不會炸。
陳晞不知男人是這樣想自已,剛剛那一瞬她的確害怕了,身處異國,而且又是在非國,興許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可在這男人身邊,雖說是危險了點,還得慣著他的陰晴不定,到底是沒有動她,保住了一條小命。
因此,她看向他的眼神,連她自已都沒察覺出來有多依靠,以及希望垂憐於她。
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伸出纖瘦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褲腳,用著那雙水潤無助的眼睛,渴望他的觸碰與庇佑。
秦祁的心,微微一動,異樣的感覺悄然升起,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他緊皺眉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頭兒……”一旁的光頭很容易就能發現自家老大的情緒變化。
剛剛還嬉笑如常,此刻卻暗藏殺機般的幽深。
“秦先生,怎麼了?”賽邦也上前詢問道。
“沒事,不過是想起了一件小事。”秦祁又恢復瞭如常,嘴角掛著抹淡淡的笑意。
“那我們去銘城吧。”
嘀嘀嘀。
黑暗中響起輸入密碼的按鍵聲音,女人警惕又瑟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裡。
因此,空曠且密閉的空間裡又多了隨著女人的動作而發出的鏈條碰撞的聲音。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天了,反正自從那日她主動向他請求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被帶走的準備。
而她被帶走之後就被關進了這個地下室,至此再未見過天日。
門開了。
進來的男人一身端莊得體的黑色西服,五官冷峻又立體,鼻樑上架著副金絲框眼鏡,鏡片下的眼睛幽深又沉靜。
他身子看著有些羸弱,但足夠高。
他開啟了燈,女人由於長期處於黑暗環境,反射性的伸出手去擋光。
現在的她瘦弱,蒼白。
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早上端進來的食物,奶製品一滴未動,更別說主食了。
男人瞟了一眼,又看向地上的女人。
女人的纖白手腕上還未消腫的圈圈紅痕,身上只一件真絲睡衣貼著。
纖細的腳踝上纏著的一圈紗布再次被磨破染上了鮮紅的血。
男人神情未變,他蹲下身子來到她的面前,如情人般的耳語,自那性感的薄唇吐出:“笙笙,我好愛你啊……”
賽邦沒來銘城,與秦祁的事談完之後,他就搭乘私人直升機飛回市中心住所,吩咐了銘城的主管,上好的包廂準備著。
這是陳晞第二次踏進銘城。
第一次印象深刻,記憶猶新。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麼多人倒在自已的面前,感覺像置身於一個屍體窟窿裡,冷冰冰的寒槮嚇人。
秦祁站在小女人的身旁,見她一副稀奇又古怪的模樣,不自覺揚起嘴角:“沒見過嗎?看來看去。”
一聽,陳晞倒站穩了身子,回答道:“和那邊的很像。”
那邊是哪邊,不言而喻。
秦祁挑眉:“哪裡像了?”
然後,陳晞就看見男人一副好以整暇的姿態看著自已。
她往後退了退,眼睛看向別處“裝修和內飾,是分所吧?”
聽到女人的話,秦祁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當然是分所啊,不然怎麼叫銘城。
不過這葉銘梟也是有夠不要臉的,以自已的名字來命名,生怕別人不知道這第一會所是他開的。
沒說幾句話,有人出門特意來迎接他們。
賽邦的人被安排在另外一間包廂,陳晞則和秦祁來到了頂樓最豪華的隔間。
陳晞侷促地坐在沙發上,不安地看向四周。
太大了,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而且好像,男人還很放鬆,享受著身後女人的揉捏按摩。
光頭話也不說就站在他身後。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陳晞咬咬牙,有點口渴,室內的空調溫度調低了,她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導致裡面的幾人都向她看來。
陳晞婉婉一笑,掩飾內心的焦躁不安還有剛剛的不得體,她捏了捏手指,有點幹。
喉嚨也幹。
想喝水。
想喝桌上的果汁。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茶几上的一杯剛倒好的橙汁,差點就要望眼欲穿了。
“想喝就自已拿啊,眼巴巴看著等人給你端手上啊”
還是秦祁睜開眼,無意間看過來發現小女人這副迫不及待但又不敢上前的膽小樣,忍不住開口。
真的是傻得沒話說了。
聽到這話,陳晞也不顧身份了,眼疾手快地端起那杯果汁就往嘴裡倒。
倒得過猛了,些許橙黃的液體沿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燈光下,染著瑩白的光。
透徹又瑩亮。
秦祁不知怎的,喉嚨也有點口渴,抬了抬下巴。
身後按摩的女郎聰明伶俐,連忙上前端起那盛著紅酒的酒杯往男人身上湊。
她可是聽說了,今兒來的是個大主,伺候好了他,不僅錢是少不了的,最主要的是體驗還得爽翻天。
這是一位曾經服侍過男人的姐姐說的。
說他就愛大波浪,前凸後翹那款,索性主管叫她來的時候,換上了自已最自豪的一件衣服。
半透明蕾絲吊帶短裙,穿了和沒穿有啥區別,就多了一層布。
那飽滿得快要擠出來的胸脯還有那挺翹得能頂起一瓶汽水的屁股,要多辣有多辣,恨不得能把眼前的男人勾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