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陳晞下樓的時候見到光子和瓦斯,兩人神色如常,但還是隱隱能看出瓦斯眼裡含著憤怒看著她。
好吧,你愛看就看,看了我又不缺一塊肉。
陳晞暗自想著,拖鞋剛踩上樓梯,身後的房間門就被開啟了。
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男人頭髮溼噠噠的軟沓著,鋒銳的五官沾上了些許水珠,浴袍懶懶得穿在身上,鬆垮繫著的腰帶露出大片的胸膛肌膚,看著曖昧極了。
“早啊。”女人打了個招呼,轉身準備下樓。
哪有人一大早的就起來洗澡啊,也不怕身體遭不住。
算了,他不是正常人,理解一下。
“站住!”
冷不丁地被叫住,陳晞以為他又要發難自已了,索性也坦白了。
女人停住腳步,等男人走到面前,小巧白皙的臉低垂著就是不看他,好像他是什麼窮兇惡極的怪物一般。
“抬起頭來看我。”他命令道。
陳晞無可奈何,嚥了咽口水慢慢地抬起頭,眼睛下垂,還是不看他。
“怎麼啦?”
不滿她的敷衍,秦祁伸手捏住她的臉頰,捏得變了形,才聽見女孩輕哼了一聲。
“疼。”她抬手打掉他的手,眼裡隱隱有怒氣。
他好煩,幹嘛捏她臉。捏就算了,還手勁又大,疼死她了。
秦祁挑眉,看見女人哭喪著臉敢怒不敢言,笑意從嘴角蔓延開:“你用的什麼沐浴露?”
陳晞邊揉邊回答:“不是統一用的嗎?”
秦祁眼睛微眯,“又說假話了。”
女人不悅地回答:“我幹嘛騙你?我要下去吃飯了。”
陳晞說完就踩上樓梯下去,才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麼表情。
早飯最重要。
鼻翼間飄過女人身上的薔薇清香,淺淺淡淡的,和沐浴露的味道根本不一樣。
所以他剛剛在問什麼?
飯桌上,一向習慣安靜吃東西的男人忽然開口:“收拾一下,中午回塔瓦。”
聽到男人的話,光頭先是和瓦斯對視一眼,緊接著又不明白地提問:“頭兒,奇塔的事不做了?”
聞言,男人只是咬了一口三明治,懶懶地沒什麼情緒,“你覺得我需要你來指導?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當老大了,所以問出這種問題?”
咦,頭兒這是吃火藥了嗎?怎麼問一句話還輸出他了。
光頭表示很無辜,但是頭兒的話他又不敢反抗,只好退後:“明白了。頭兒”
“廢話。以後別問出這種丟人現眼的問題,讓別人知道你還是我手下的人,更丟臉了。”
得了,又被訓了。
陳晞一口一口地咬著麵包,心裡暗暗竊喜,光子這是撞槍口上了,得到男人一頓輸出,值了值了。
察覺到旁邊女人的小開心,秦祁食指磕了磕桌面,發出節奏的聲音。
“聽我訓人,你很開心?”
十足十的脅迫口吻,透著令人心寒的滲亮。
陳晞差點一口沒吞下,慢吞吞地說:“我只是能吃到早餐了,很開心罷了。”
虛偽。
明晃晃扯著嘴皮子說謊。
陳晞覺得有點口乾,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又放下,奶白的液體一滴沾在她的唇瓣上,欲色又純情。
她好像不知道,繼續啃麵包。
於是,秦祁收回了目光,眉心微蹙:“動作都麻利點!”
話落,他就起身回二樓。
陳晞還吃著麵包,看見旁邊的人一個兩個都跟著起來回房收拾東西,只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餐桌邊進食。
眼巴巴地咬了一口,她也跟著起身邊走邊啃。
可不能讓他們給她甩下了。
出來的時候,陳晞換上了她買的裙子,淺藍色的裙子很襯她的氣質,圓領口子露出一小截精緻白皙的鎖骨。
修身的裙子,纖細腰肢盈盈一握,小腿腳踝也露在外面。
白白嫩嫩的。
女人微低著頭,輕輕拂過掉落在耳邊的長髮,動作溫柔又優雅。
秦祁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
忽然間,心裡癢癢的。
像是有什麼要破土而出,衝破牢籠。
可他嘴上卻沒什麼好話。
“穿這身勾引誰啊?”
陳晞正彎腰提著自已的手提包,不大,裡面裝著她的日常用品和衣服。
男人的話冷不防地傳入耳中。
她縱然有些許不悅,抬頭時已然換上了一副虛偽的面容,“只是覺得好看就穿出來了,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想的那個意思?”
“我想的什麼?”
接二連三的追問,陳晞被打得措不及防。
一雙杏仁大眼瑩瑩發亮,像是有星星在裡面發光,吸引得人移不開目光。
“秦祁,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我要下去了,麻煩你讓一下。”
男人剛剛就已經走到她面前了。
壓迫感太強烈,尤其是那種她熟悉的目光,燙得她想趕緊離開這兒。
秦祁挑眉,輕笑一聲:“還挺有脾氣的。不知道誰是這裡的老大嗎?這麼和老大說話?膽兒肥了。”
男人迎上前,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扭過頭來正視她,一張小臉上滿是倔強與反抗。
“嘖嘖。”
陳晞知道,他只是以她為樂,只要她不答應他的話。那麼他就會失去對她的興趣了。
所以,她緊閉著嘴沒有說話,看男人什麼態度和反應。
“啞巴了?不說話。”秦祁說著,大拇指忽然覆上她的唇瓣。
這個動作驚得陳晞下意識地往後退,躲過男人的觸碰。她想起來了那次他將她舌頭扯出來,痛死了。
還好這次她反應快,才避免那種情況的發生。
女人靠在牆壁上警惕地看著他,防備心很重。
秦祁無聲笑笑。
小貓這麼不經嚇,以後可怎麼辦呢?
剛剛觸碰過她的唇的手無意識的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似乎還在回憶著剛剛的那種感受。
柔軟,輕彈。
心底某處忽然也跟著柔軟了一下,僅僅是一瞬的事,又被他理智上頭的迴避了風險。
女人,對他來說,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的存在。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卻在一步步的挑戰他的忍耐與底線,偏偏他還樂意與她周旋。
為了什麼?
樂趣嗎?
畢竟這世上令他感興趣的事情不多,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讓他興趣不減,反而還愈來愈濃的人,他勢必要抓住她,掌控在身邊。
無關男女之情,只是簡單的興趣意味罷了。
畢竟,他可看不上那個什麼人人都歌頌的狗屁愛情。